第三十章 (第2/2页)

遍布，林将军恐怕也爱莫能助啊，这西齐我又能藏在哪里呢？”

    林卫玄剑眉微皱，显然是被陆安歌刚才一番话震惊到了，稍加思索后道：“由此看来，陆公子只是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并不是传言所述的痴傻，那公子是去是留，林某就不加干涉了，陆公子若想待在安南，在下定会竭尽全力护公子平安。”

    “那就在此谢过将军好意了。”陆安歌露齿一微笑。

    与林卫玄告别后，陆安歌的笑脸染上一层阴霾，本想从局中脱身而出，没想却是越陷越深，陆安歌想起自己离开陆家前陆才右对他说的一番话，也就是那时陆安歌下定决心从陆家搬走，因为他再不走就要死在陆家了。

    事情的端倪是从陆家无缘无故死了几个仆人显露出来的，那些仆人陆安歌都认识，他们是陆才右从宫里调出来专门照顾陆安歌的，虽然陆安歌不太清楚府里的仆人和宫里的仆人有什么差距，反正都是低头哈腰伺候人，陆安歌对他们没有一点好感，死了几个也没怎么在意，直到后来陆才右的二儿子突然无故暴毙陆安歌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刚好陆才右也找上了自己。

    陆安歌虽然对这个父亲没什么感情，但看到陆才右一夜之间冒出来的缕缕白发后，也感受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凉，对他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将来有何打算？”陆才右开门见山，不加半点遮掩。

    “暂且没有….”陆安歌是得过且过，说的也是实话。

    “想继续在朝廷任职吗?”

    陆安歌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就算是想，凭我现在的能力也恐怕难当重任，更合况孩儿不想。”

    陆才右嗯了声，示意他继续说。

    “虽然我现在记不得之前发生的事情了，但想必朝廷上定有人容不得我，所以我不如趁此机会辞了官职，顺了他们意愿在家安详余年即可。”陆安歌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但意外的是，陆才右没有开始他滔滔不绝的训教。

    “是这样没错，”陆才右缓缓抬起头，罕见的露出笑容，“但未必他们会就此罢休啊，你弟弟的死就是证明！他们这是在给我警告，也是给你，陆安歌！”

    陆安歌安静地等待暴风雨的来临，可现在无梁烈日炎炎，哪里有半点要下雨的样子。

    陆才右的情绪渐渐稳定，语调也有所下降：“安歌，你是我最得意的儿子，我宁愿看你疯傻也不愿你被杀害，所以，”陆才右深吸口气，表情又恢复如初，但声音却骤然拔高，“我陆才右造的是什么孽，有你这样一个儿子，你竟然连为父都认不得了，傻了傻了呀。”陆才右的声音里夹杂着尖细的哭腔。

    在陆安歌一头雾水的时候，他的生母带着一大批丫鬟仆人蜂拥而至，扶起哭的快要喘不上气的陆才右，小小的屋子顿时塞满了人，哭声、喊声、议论声在空气里肆意碰撞，陆安歌感觉脑子要炸掉了。

    “来人啊，从今往后不许再请人给陆安歌看病了，他是彻彻底底地傻了，灵丹妙药也治不了，药也不许送了，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我陆才右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傻儿子。”陆才右被扶走时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

    当时的陆安歌对于陆才右类似发神经一样的行为并未多在意，他父亲情绪比老天还要捉摸不定，情绪上来了就是一出，不过之后陆安歌日子好过了许多，没了药的折磨和下人的步步紧跟，陆安歌才有机会为离开陆家做准备。

    陆安歌不是没有怀疑过害陆家的人和姜既明是同一伙的，若是姜既明威胁陆才右，那就很容易说通为什么他会站在姜既明那边，但陆安歌仍对此有疑惑，如果自己是威胁陆才右的筹码，那为何姜既明要斩草除根呢？自己死了他就没办法威胁陆才右了，陆才右说不定会反咬一口，风险太大，但若不是姜既明那又会是谁呢？

    不想了，不想了，自己本来就不想插手这些事情，若不是为了保命，陆安歌早就跑的远远的去过自己的小日子了，但再来一次的机会不多，陆安歌也不是锦鲤，还是珍惜生命，抱紧大腿吧，咦，大腿呢？呸，姜凌恒呢？

    一个人要想做某事，能列出千千万万条理由，但说白了都是借口，愧于或害怕承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