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下)_5纠缠不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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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纠缠不休 (第1/3页)

    在下界逗留几日后,舅甥二人折返天庭。三十三重天外那庄严肃穆的殿宇经过一番修葺之后焕然一新,布局结构与从前相比并无太大差别,但因工期迫在眉睫,些许细节便没被照顾到,沉香注意到欂栌样式与瓦檐砖墙的花纹都与他离开前不同,且空气中时而飘散出一股焦糊气味,虽说被浓郁的花卉香掩盖,但终究会让人察觉到异样。

    沉香疑云不止,故而在箭亭遇上逆天鹰时,便将满腹疑惑说给他听。

    逆天鹰前思后想,真君神殿被六丁神火付之一炬的事天庭上下人尽皆知,即便主人有意隐瞒沉香,但架不住阖宫人云亦云迟早会传到他耳朵里,届时若有心怀不轨、对主人常有怨怼之人添油加醋,惹得沉香多心也未可知,还不如现在便告诉他实情。

    “是这样,神殿昨日夜里才经历过一场大火,主人不愿让你担心惊忧,才未曾提及此事。”逆天鹰笑眯眯地说。

    沉香诧异道:“大火?那舅舅和神殿里的人都没事吧?”

    逆天鹰拍了拍他的脑袋:“自然都是无碍的,否则天庭可不会如此风平浪静。”

    沉香这才松了口气,转眼又苦思冥想道:“只是神殿为何会起火呢?”

    逆天鹰眼珠一转,道:“这个说来话长,高淙你知道吧?这小子受玉帝教唆背叛主人,玉帝命他监视神殿中的风吹草动,并事无巨细地向他禀告。这次火焚神殿也是高淙的手笔,大概也是玉帝指使,他自己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这一遭不仅烧毁了下界三十年来汇总的官簿文书,连库房都被烧了个干干净净,更别提其他的殿宇院落了,能留个木头架子在已属不错。”

    闻听此言,沉香抿紧了双唇缄默不语,怪不得高淙先前经常问他关于舅舅的事情,他觉得奇怪便没有多说,现在忆起才恍然大悟他是别有用心。他记得高淙六百多年前转至舅舅幕下,舅舅所置军法严苛,但秉持着恩威并施的态度,尤其是对那些资历尚浅的部下总是颇为照顾,无论是讲情还是讲利,也没几个人能做得比他好,可如今却乍遭兄弟叛离,若是明面上撕破脸倒也罢了,偏偏是暗箭伤人,想来舅舅定然很伤心,可仍在他面前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当真是用心良苦。

    “玉帝指使高淙火烧神殿应该是想陷害舅舅,为何到现在仍无动作?”

    逆天鹰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多添上一丝心虚,道:“高淙已然伏法,玉帝为了面子,自然不会承认这种不光彩的事情,更别说追究主人的罪过,况且主人力挽狂澜,将此事处理妥当,玉帝想抓他把柄都抓不到。”话到此处,他注意到沉香担忧的神情,兀自深叹一口气,话锋偏转,道:“只是可怜主人蒙受不白之冤,幸亏他未雨绸缪才能得以昭雪,这高淙实在可恶,虽能力平平主人却也待他不薄,可他居然忘恩负义做出此等不端之事。最让我无法理解的是,主人事后仅是略追过错,连将他打入凡尘的惩处都不曾有,而是让他驻守灌江口,待遇和从前根本没有丝毫差别。”说罢,他又沉重地叹息一声,续道:“主人还是太仁慈了。”

    沉香赞同点头,“毕竟相处了六百多年,肯定是有感情的,舅舅纵使遭受背叛也断不会对昔日兄弟赶尽杀绝,但他这样总归会受委屈……”这样想着,沉香很是气愤地冷嗤一声,嘴巴都快撇到耳后根。此事的罪魁祸首还是玉帝,该是有多闲才会使这种策反之计来监视舅舅?舅舅一心为保三界,对他的鸟位根本没有半点兴趣,整日杞人忧天,简直是莫名其妙!思及此,他眉梢一挑计上心头,不行,该想个办法好好整整老玉帝,正好给舅舅出这口恶气!

    逆天鹰瞧他这心疼的样子,没出息得很,不禁对自己内心的猜测更加笃定了几分,“沉香,你很怕主人受委屈吗?”

    “那当然了。”沉香略含自责地低垂脑袋,他从前就常让舅舅受委屈,害他孤立无援,险些惨死昆仑。

    逆天鹰但笑不语,继而挽弓射箭正中靶心,叹道这孩子,还是把主人想得太过光明磊落。

    此间事暂且告一段落,再谈真君神殿中殿事宜。杨戬施法令先前被摄之火珠复升殿顶,殿上明燎,烂然星陈。光之所及,列烛霄深。珠辉璧丽,物晏气澄。神灯自旋,若云之升。壁画浮影,若龙之腾。比白昼之照,则皎矣,昔昏暗而幽闭,今则朗然而大开也。

    案几上陈列文卷数册,皆已受批。杨戬随手拿起一卷翻看,吩咐其下道:“明日早朝前,将这些公文交给陛下查阅。”

    梅山兄弟与哮天犬俱在左右,一一颔首应诺。

    “对了二爷,前不久,就是您下凡期间,玉帝遣人送来了一百箱金花,说是慰藉之赐,不算在修缮神殿资费之中。”郭申道。

    姚公麟笑道:“他不会是想求和吧?这可下血本了。”

    杨戬放下文书,轻轻一哂,盘算片刻后,道:“四渎神今日上书,谈到长江流域来年会受气运影响,恐有旱情伤民。你们便将这百箱金花交付于玉宸府兵将与沉香太子庙诸神及庙祝,请他们在长江一带的城镇设立粥厂、水厂、栖流所,以收容四方流民,俟此境雨来,再过三年,他们便可功成身退。你们也要安排人从旁协助,并且好生看管,另外,再额外拨二十箱金玉作其工费,不算在月俸之内,如此一来,既都得了厚银,这赈济民生之财,再有私吞回扣的话我可就不饶了。”

    梅山六兄弟领会其意,不由相视一笑,二爷这是白送功德啊。

    少顷,哮天犬不假思索道:“主人,这个您大可放心,沉香约束下属还是很有一套的,玉宸府门下诸人从未有过藏污纳垢、私拿公财的例子,沉香这方面做得可比您强多了!”

    “咳咳……”大殿中咳嗽声突然此起彼伏,姚公麟对着哮天犬的胳膊就是一杵子,要他闭嘴。

    杨戬狠狠剜他一眼,道:“我说的就是你们派遣的殿内从众。让他们安分守己,倘若有所纰漏,一应废去修为打入凡尘。”若无旧例,他倒也不必废话。

    “是是是……”哮天犬忙不迭应下。

    “不过……”杨戬蓦地敛去厉色,脖颈微昂,脸上颇具自豪神采,笑道:“沉香聪慧无双,又勤勉刻苦,自能事事皆善,我远不及他实属正常,这一点你倒没说错。”

    哮天犬:“……”

    梅山兄弟:“……”

    这话真没法回,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半晌,仍在大殿内干瞪眼的几人就要被杨戬遣散,哮天犬却像是想起了某件事,欲言又止吞吞吐吐道:“对了主人,提到沉香,属下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那我就说了啊,您先别生气。”哮天犬犹豫片刻,随后道:“那天我们在金陵城偶遇了苏仓庚,这事您也知道,只是沉香救下他之后,同他拌了两句嘴,具体说了什么我也不太记得了,只记得苏仓庚说沉香不敬长辈,让他注意礼数,还让沉香要懂得避嫌,最好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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