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_3 猫鼠游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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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猫鼠游戏 (第1/2页)

    回去的时候,整栋楼全黑了,唯独寝室灯还亮着,从门缝里隙出一道昏黄。

    韩淼低头掏钥匙的同时,隐约有谈话声从门那头传来。

    “魏淑,明天的讲座,你帮我签个到呗。”

    “系主任的课你都不去?”

    “临时有个约会,”她语气诚恳,“拜托了,我之后一定请你吃饭。”

    另一个女生闻言笑了:“这么快就有新欢,周潇,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这次不一样,他……”

    韩淼推开门的瞬间,仿佛按下暂停键,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两人反应了一秒,惊愕地看着她,又扭头面面相觑。

    韩淼环顾一周,寝室是四人寝,却只有魏淑和周潇。

    “杨南呢?”韩淼看着她空荡的床位,率先打破了沉默,“她今晚不回来吗?”

    “她呀,”周潇使了个眼色,魏淑配合地接嘴道,“她家里出了事,暂时不回寝室。”

    韩淼想了想,问:“很严重吗?“

    很客套的场面话,其实韩淼并不关心。

    周潇耐心十足地解释:“好像跟父母生意有关,具体的我们也不太清楚。”

    “这样啊,”韩淼安静了一瞬,又冷不丁冒出句,“怎么这几天都没听她提起过?”

    周潇笑容霎时垮了,想揍杨南的心都有。

    她也太不讲义气,韩淼一出事,连夜就跑了,跟躲瘟神似的。

    坦白说,周潇不喜欢杨南。

    她的身上有股娇气,那是由优渥家境浸润出来的,一种盛气凌人的气质。

    快二十岁的人了,被保护得太好,心智跟个孩子差不离,处处需要人照顾。

    平日里也就韩淼脾气好,能受得惯她的颐指气使。

    周潇忍不住吐槽:“真是个白眼狼。”

    “少说几句吧,”魏淑没来得及阻拦,尴尬得连忙找补,“杨南走得很急,我们也是看她收拾行李才知道的。”

    韩淼了然地笑,却装作什么也听不懂,没接腔。

    少了她有意无意的追问,气氛变得微妙的安静。

    另外两人默契的互动,以及毫不避讳的小心思,仿若一道分界线,直截了当地将韩淼切割出去。

    只是和她们偶尔对上一眼,韩淼心中便郁结着不快,但她没多说什么,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行至一半,停住了。

    桌椅上堆积的杂物,实在太醒目。

    韩淼指了指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这些是?”

    “不好意思啊,韩淼,”魏淑反应很快,立刻翻身下床,“我跟潇潇想着,这几天你不会回来,就放了点东西。”

    “……”韩淼一阵失语。

    她看了眼脚旁的硬板纸箱,像是要搬家用的。

    “你们也要搬出去住?”

    “是啊。”

    魏淑转过脸看她,韩淼容色淡漠,眉梢冷冷挑起,似在嘲弄。

    “这房子是我跟潇潇暑假就租好的,”魏淑怕她这模样,斟酌着如何回答,才不会显得太刻意,“正好你和杨南都不在,我们就打算先搬过去。”

    每次都是这样的话。

    韩淼眼睫倦怠地扇了扇,从唇齿间逸出丝轻笑。

    什么事都是安排好了,再象征性地通知她。

    像个无足轻重的挂件。

    韩淼心里有些堵,喉咙也发紧得很,似有细沙掠过,又涩又麻地难受。

    一阵局促的沉默后,韩淼勉强说了句:“我明白。”

    “好了,”周潇过来打圆场,“淼淼也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叙。”

    韩淼确实累极了。

    那天晚上。

    她做了个梦。

    梦中韩峰又在打她、辱骂她。她躲在床脚下,害怕得手足无措。

    她想逃离,身体却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挥舞的拳头落如暴雨,把她揍得踉跄倒地。

    “不要打了,”韩淼苦苦哀求,“爸爸。”

    韩峰双眼充血,脸庞变得癫狂扭曲,浑然没听到她的哀嚎,怒骂道:“你个赔钱货,贱人。”

    好痛。别打了。

    疼痛逼出的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韩淼被打得晕头转向,抬手试图抵挡,却只换来韩峰更为暴戾的拳打脚踢。

    真的好疼。

    韩淼揪心地嘶吼,想向母亲求救,喉咙却被猛地掐紧,发不出声。

    没有人帮她,打骂还在持续。

    歇了一阵,韩峰恢复了力气,揪着她的头发撞墙,韩淼摔倒之后,又猛扇她巴掌。

    一边往死里踹,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老子打你是天经地义,还敢报警。”

    “我让你报警了吗?”

    “再有下次,信不信老子打断你的双腿?”

    “我不敢了。”韩淼听到自己认命地说。

    她躺在地上,大腿淌满鲜血,动弹不得。

    像是一片孤叶,漂浮在半空中,一阵劲风便足以将她撕碎。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辱骂声停了,周遭凭空消失。

    眼前画面一转,韩淼又身处那方狭窄的出租屋。

    很熟悉的场景,夹杂着低声的泣吟。

    韩峰举着缺了一腿、形状酷似铡刀的板凳,像个施刑的刽子手,更像杀猪的屠夫。

    不过待宰的不是牲畜,而是她的母亲。

    “真的没钱了。”

    陈芳跪在地上,笨拙地笑着,想掩盖住恐慌。

    韩峰摇头:“别想骗我,以为我没看到吗?”

    “你枕头下面藏着的布包,里面应该攒了很多钱吧。”说着,便想往卧室走。

    “不行,那钱你不能碰,”陈芳紧抱住他的大腿,拼命阻拦,“那是给淼淼存的学费。”

    “她成年了,就该去结婚,还浪费钱读什么书?”韩峰一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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