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y的同人_【宴仙坛中心】于笼中(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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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仙坛中心】于笼中(中) (第1/7页)

    02

    待我晨起,他已烧尽,寒风将融雪吹作漫漫几股,在石阶上分出树根的脉络——巨大的树,根系绵延,深埋人间,永生不死,嫩草骤迎日光,翠得不合时宜。

    庭中积水甚高,我蹑着脚尖淌水入内,但见祠堂空无一人,宽阔寂静,别无杂饰。灵牌置放在正中台上,字迹凌厉,可见其人,有不加掩饰的锐气。然父亲看上去又是那样一副虚弱避世的模样,如此已经很多年,便更加叫人觉得不可思议。

    自古皮囊似假,内里却不一定真。我敛衣肃正,摒去某些不该有的奇妙心思,将欲行礼,可远远的,顺着香炉上升的乳白烟气,视野渐渐朦胧,忽有不知来处的声音在风里回荡:

    “跪——”

    只一声,尖利如玉笛吹裂之前的长音,叫人毛骨悚然。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倒,我的膝盖重重磕到地上。

    我那时挨了太多的打,竟养成这样难堪的条件反射,那尖锐嗓音甫一钻进耳朵里,心中隐然生悸。

    “彭大人,请留步。”

    “规矩如此,您不能靠近。”

    “彭大人...彭大人!快拦住他!”

    ......

    幽暗的山陵根深蒂固地长在心底,我双目紧闭,心中惴惴,那是一个孩子所能遭遇的最深噩梦——我如何能忘记,那声音,那图景,拿唇舌和鞭笞刻在肌骨之上,每一次直面死亡,都叫我明明白白地与她相聚。

    我喃喃出声,不得不从弥合的伤口里剖出那个尊贵的称呼。

    “殿下...”

    送葬之时,神君千里来迎,公主的梓棺循例葬入皇陵,我年幼,到底不及大人的腿脚,晚了好些时辰,遥遥看见前方浩大的人群,抬头,却迎面撞上内侍阴沉的面孔。

    “这张脸...”

    一念惊愕,孩童连求救都不及出口,便被狠狠拖到阴影中。

    “唔唔...!”

    “小杂种。”

    他们重重将我按在地上,为首的拎起发根,仔细打量这幅尚未长成的容貌,从眼睫到唇缝的弧度,面目骤然狰狞,狠狠唾在腮上。

    “真他妈的像,和他爹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彭铿我们动不得,殿下可没这个说小崽子动不得。”

    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吵闹得要命,没有了下面反而好像多生了几根舌头。

    他们虽奉东宫手谕,却不能罔顾公主的威严,嫡出的皇族有同等的高贵,他们大可折辱,编篡史书,言父亲是公主的爱宠而非丈夫,甚至可以更加下贱。

    但所有毕竟是所有,文字再怎样不齿,神族的印记仍不可被人触摸,他们恼恨凡人凭借姻亲攀附神权一朝升仙,却没有那个胆子切实触碰父亲的发丝。即便是玩物,优伶,娈宠,哪怕把他写成一条残损的豢犬,他一切的一切,在神婚录中都是公主的所有。

    然而,目光偏移,正巧见我,脸上渐渐浮出得意的神色,万蛆蠕动,吃空的果实仅留一层掩人耳目的皮,天宫中连仆役都自诩高贵,见我,如见肃穆宫殿闯入的一只老鼠。一件微小错处,在执掌权力的人看来,眼前所见都有罪。血脉旁流是比私通更不可饶恕的耻辱。

    这份耻辱当然是没有名字的。

    公主那样的好,温柔亲善而娇艳明媚,一只高贵的金丝鸟,拥有整座天宫的爱慕,那些爱与敬重如黄金般耀眼,时隔多年,炼化锻打成锐剑落回她爱的人身上,恨意一分不差不少。

    我渐渐感受到一种别样的恶意,细细投落赤裸身躯上,流连不去——不只是嫉妒。

    “有这样的爹,你活不成了!”

    滑腻的手掌剥开衣缝,一只手压住了,另一只手又深入,他们虚压下来,袖幅织成阴影,如布帛拼凑的棺椁,一丝光亮都漏不进,昏暗得好像同世界割裂。无数只手掌将我按在母亲灵前yin弄,那一刹那,心中只来得及转过一个念头:叫她看见,或许会难过。

    “...你们,看得见我?”

    “哈,竟还是个傻子,要怪就怪你爹,怪你这张脸吧!。”

    五指狠狠抽插,又在身体中慢慢合拢,拳头结结实实撑满了身体,不止比我,甚至比禽笼中的野兽都要烫得多。暗自抬眸,迎上那些莹莹狼目,满是痴迷,春情动荡,腿间无一不有湿痕,原来,他们真的看得见我。可说来,真是奇怪,任谁被一群阉人按在身下指jianian都要心生恐惧,我却没有,心跳出乎意料地稳定,珍惜地咀嚼着每一个污秽的字眼,只因那是几年中初次听闻的人声。

    如此看来,这样的疼痛非但可以忍受,比起长久的寂寞,简直能够称为一种稍微过分的快乐。

    他们太迫切地想要抒发某些恶意,狂喜中带着rou眼可见的憎恨,颤抖的手掌大力抚摸过我的眉角唇锋五官起伏,与脑中暗自意yin过的人物无一不相似,只是更加弱小,更合适这场亲密的凌虐。我从那一刻开始失语,望着父亲不远的背影,暗自压抑着齿间的痛呼,精钢刀刃压进舌面,撑开口腔,强硬剥离求助的本能。我克制不住喘息,咬得满口血腥,藏匿一份秘密并不比说出真相容易。

    全数仰仗那张脸,我得以荣幸地连同他那份凌辱一起背负。

    嘀嗒——

    冷润的触感濡湿脖颈,细细摩挲如蛇之鳞,我全身震悚,难以从噩梦中清醒,不知是否仍在人间。

    耳边空寂,我睁眼,见自己的身体正战战兢兢跪在灵前,发根潮冷,无意伸手去抹,额上竟磕破了。

    “不好,时辰要误了!”

    内侍唯恐败露什么,把我的头往地上撞,发根被紧紧抓握,碎裂的声音刺耳地回荡在祠堂里,我恍惚不已,抬头,父亲灵位高坐,垂首,又是锣鼓喧天百鸟朝凤。男人伫立在棺椁前,袖中不断淌下一丝丝的血,好似无穷无尽,直至流尽全身的颜色。

    生死之隔如天堑,神族之血借由交合融进人的身体,无法升入云端,也无法回归尘泥。他是地上的神灵,天宫的贱民,空有永生的rou体,灵魂却不得休憩。生死簿上勾去名字,犹如孤魂野鬼暴晒日光之下,被两界一同放逐,再也不可能进到那里去。

    梓棺入陵,他们抬起来,十六个奴隶着七彩华裳,吟咏葬歌,煊赫地前进,棺木堵头雕刻的青鸾便再也看不见了。天宫的乐师一个不落,鼓吹开路,好像她的死是什么值得称道万年的传说。

    永葆贞洁的公主,凄美柔婉的神女。他们下定决心埋葬这份秘史,把她的尸身贴上金箔,缚做十字,矗立在神宫正中,供万世瞻仰。美丽的鸟做成标本也是一种活法,人们抚摸她的翎尖,如同抚摸雍容面具后垂下的一绺头发,观之金碧辉煌。

    “不要!”

    棺椁的长钉未封死,好像要诱杀了他一样故意留下缝隙,他们走得很慢,很慢。当然了,一个陷阱连饵味都未扩散,怎么能快速离开,他们窃窃地笑,彩衣飞扬,回首,个个都是狼顾,心怀恶意,獠牙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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