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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牙x雉羹】结珠 (第3/7页)
白光猝不及防地打在他的脸上,镜片反射叫人一瞬间看不清眼前的图样,只朦胧看见一双赤裸的脚。 “又来...” 这次是什么?哪个煤老板的肾源?还是哪位年迈局长指定的代孕机器? 郭逸品放下文件,眼观鼻鼻观心,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腌臜景象,让自己的眼睛受到污染。 易总管满足趣味时一向不喜欢开声音,任凭面前狰狞面孔森然图像,受害者声嘶力竭,咽喉大张映在屏上,颤抖不停。徒劳的求饶无法传递到青天白日的正义中去,浑浊水波在头顶荡漾,在这深海之底,这个被世界遗弃的角落里,他们与聋哑无异。易牙持续旁观着这一切亲手缔造的残忍,胸中赫然生出如造物主般生杀予夺的快感。 整个房间静的只有来人略微紊乱的呼吸和心跳,主机排风的轰鸣声空洞嘈杂,他垂眼,侧身时只见屏幕映在白墙上一片缭乱的光影。 “......!” 1 只那一瞬间,郭逸品看见了一个极小的房间,一张床,一个男人,自后背展开了一对玄色的翅膀,羽尖淬雪,赤裸半身,极其苍白清瘦。 那是—— “...雉羹?” 出入的门正巧在监视器的死角,房间大约是在地下,四面没有窗户,只有墙根处有一个换气的排风口,大小堪堪足够一个婴儿爬行。 郭逸品立刻明白了那个失踪的同僚在这些年中遭到了什么对待。 他仍穿着那身古意的长袍,裸露的肩颈绷出紧致的线条,染过的白发长长了许多的黑色,高挑的身量蜷缩在冷硬的床板上,神情痛苦,修长的腿在衣料下分得很开。 灯泡摇摇欲坠,光线暗淡,照不亮这个狭小的炼狱,整间屋子的色彩压抑,更满溢着无序的疯狂。墙上到处是胡乱粘贴的照片,连天花板都未曾放过,密密麻麻互相覆压,一丝缝隙都找不着。那些交缠的影像血腥无比,恶魔在强jianian的同时满足食欲,他撕咬怀中的rou体,暴露出的关节森白可怖,简直是要把人从头至尾吞食殆尽的意味。 他究竟在这个地方待了多少年? 腿骨打折了又愈合,经脉挑断了又黏连,生死不知,轮回往复。 雉羹死死地闭着眼,下唇咬出淋漓的血色,消瘦的胸膛剧烈地起伏,guntang的呼吸几乎要将监视镜头都蒙上模糊的水雾,仿佛在忍受什么难以承受的痛苦。 1 比起从前,他真的很瘦,形销骨立,肩膀伶仃,好像全身的气血都被抽干了,露在外头的肢体甚至能隐约看见关节的轮廓,可那都不是真正令人恐惧的地方。 ——他的小腹微微隆起,已然是妊娠的痕迹。 食魂怎么会怀孕呢?况且他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郭逸品心中一跳,发觉自己还是低估了易牙的手段。他从来就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愚蠢无能的人物,偌大的宴仙坛,大半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有些事,就连身为主人的陆槐方都不知晓。 畸形的孕肚如一枚寄生的肿瘤,堂而皇之地盘踞在男人的下腹,无时无刻不在榨取他的生命力。凭借记忆产生的灵物不会因单纯的掠夺而消亡,正因如此,雉羹甚至不能以死解脱,只好就这样,慢慢地,一日不停地,承受着这种剥离血rou的折磨。从一个健全的存在,扭曲成一只人形的胎盘。 郭逸品一时无言,踉跄退后,直到脊背撞上墙面,才猛然惊觉自己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 宴仙坛表面披着餐厅的皮,实际接管各类人物不愿亲自动手的脏事,见不得人的秘密拿捏在他们手里,那些大人物也乐于在法律的边缘给他们大开方便之门。 易牙背着陆槐方搞非法拘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楼下食堂后厨的小房间里还关着几个来路不明的人。 畸变的味蕾热衷于炖煮rou体的甘芳。虽然他自持清高不愿理事,但也明白来宴仙坛的高贵客人们,十有八九都是冲着“以形补形”这个噱头。养小鬼,娶冥妻...他们总是妄想着不需努力就可轻松成事,格外中意这些虚无缥缈的玄机。既得利者,贪得无厌,已在社会上吃尽常人的价值,还想在口中尝他们的身体。 易牙把人类的劣根性拿捏得极好,他是上古时期与伊挚分庭抗礼的厨祖,釜中五味调和微妙,任谁都要满怀希冀地咽下一勺精心烹调的脑浆。 可郭逸品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能丧心病狂到把同伴一起当做食料! 1 不,或许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同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加入宴仙坛的人,不过都是在互相利用,表面情谊,转身杀招,并无冲突。没有人会天真到觉得能在这里实现梦想。 “......!” 雉羹痛苦地发力,大腿上的肌rou绷得很紧,衣服滑到腰上,肋骨嶙峋,修剪得宜的指甲在右臂上抓出四五道纵横的血迹。 凌乱的长发把整张脸都盖住了,五官瘦得脱了形,下颌尖巧,几欲透明。身下甚至没有必须的被褥,他直接枕在粗糙的床板上临产,产门撑满,腿侧磨得通红。 木板渐渐洇湿了一块,并紧的腿间汩汩地淌出大片清澈的水流,从床沿慢慢滴到地下,在潮湿的瓷砖上积成一洼。衣衫掩映的下身陡然透出破裂的血色,如此的劫难他遭遇过无数次,尊严一次又一次被破坏,他傲骨铮铮,怎样都不肯习惯。 “......” 郭逸品记得他坚毅隐忍的模样,那样清高冷傲的剑士,此刻却被折磨到如此狼狈的境地,才落了胎又被迫怀,最下贱的婊子都比他要干净。 一股热流猝然涌出来,,透明的体液中混杂丝丝缕缕的浊红,还有零星的血rou组织,一同在血水中沉浮。雉羹变了脸色,指尖几乎掐进rou里,他很熟悉这种感觉,是分娩的前兆。 他的眼前骤然闯入一道妖艳的红。 丹朱,在山水画中大多充作点缀,权作缥缈清逸中一点炽烈的活性。郭逸品从未见过这样大面积铺陈的红,从脱力的腿根流出来,铺天盖地,画布上每一笔晕开的都是压抑而狂躁的赤色,有如淤积陈年的伤痛。一瞬间仿佛整个空间都因他的屈辱而震动,四面墙壁粘贴的姿态各异的面孔,无声无息注视这个扭曲狰狞的自我。 1 撑薄的rou壁拼命蠕动,吞入罪孽是痛苦,以身诞育罪孽则是另一种绝望,雉羹脸色涨红,不知羞耻和愤怒哪种更多,将手掌按在小腹上,用力下推,像是有化不开的恨。 “雉羹...!” 郭逸品心头一紧,却见两条长腿间终于颤巍巍地滚出一枚雪白的卵,足有成人的拳头大小,表面附着一层薄膜,在血泊中冒着缕缕的热气。雉羹彻底脱力,绷紧的身躯慢慢松懈下来,小腹的弧度没有减缓,暴力撑开的出口翕合不止,还未从疼痛中缓解过来,就又要遭上一次袭击。 当然了,想也知道,纵情宣泄欲望的播种怎么可能只结下一枚卵。 生育的过程看不到半分神圣的意味,唯有直面剖开的痛苦折磨,没有引产和润滑,下体被狠狠撕裂,那股森然的血腥气几乎能透过屏幕扑面袭来,叫人胃里一阵翻涌。 易牙囚禁他,甚至不把他当成珍美的玩物来豢养,就好像关押普通的牲畜,与农场中那堆产奶产卵的奶牛母鸡并无区别。 只是他长得漂亮,除了产出,可能还得被迫吞进主人的性器。 郭逸品心惊rou跳,又想起易牙这个月喂给陆槐方的食物,只觉得从心底油然生出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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