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彭铿x瑶姬】直播事故 02 (第1/3页)
【最希望的事情:陆槐方请停止散发你的魅力】 彭铿和伊挚十几年前也是在那所学校就读,两人大学时都修的双学位,他是中文和餐饮管理,伊挚转身投向外语的怀抱。那时白蔡老师还没有离开他心爱的文学转系教生物,被菜鸡三连挂气得心绞痛的诗礼银杏还在跳级上初中二年级。 他大三早早考下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证书,毕设也弄得差不多,没等到大四就申请了实习。那时正好赶上风向,国家对大学生创业很包容,痛快地给他贷款注册公司,加上他们家底也殷实,父母都支援了不少,在伊挚还在痛苦挂科夜夜苦读的时候,彭铿靠着一张成功人士的脸刚刚从等到食品安全证 他迫使自己忙起来,奔波在机关人际,数据策划之间,因为这样可以叫他尽量少的想起校园里的瑶姬,听伊挚说她今年也大四,学生会的事情交给了得力的助手,似乎是正准备考研。他总在夜里想念她,回想起她穿一身志愿者服,袒露的锁骨和手臂姣美如雾,身后好像有无形的光辉照出来,红白分明,优雅地伸出手,像是公主接受礼节一样提过他的行李,笑吟吟地给一个落单的孤僻新生带路。 一想起过去,他就想喝点什么,就好像文学作品中借酒消愁的公子,他庆幸还是少年,时光大把,愁能借酒消。 他学着潇洒,奈何天生的酒量差,杯子里头咚咚咚灌的是葡萄汁——柜子里还有一打,在写字楼的夜景里,到底没长大的少年如同真正的成功人士一样,摇曳红酒杯,看着满天的星子,脚踩头顶都是一片巍峨的星云,像是梦里曾经见过的,她披拂在白肩膀上的浓黑头发。 彭铿那时是不敢向她开口的。 他招了两个副手,一个雉羹,一个易牙,性子水火不容,工作时你来我往的呛声,一个看不起一个手段下作,一个看不起一个道貌岸然。他们实在吵嚷,以至于彭铿甚至没想到颁布禁止办公室恋情的通告。 出意外的是第一年的庆功酒会,彭铿滴酒未沾,早早回来了,看见秘书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房门虚掩,在漆黑的走廊里亮出一线。他以为雉羹没走,正准备过去叫人准备明天的会议,推门正好却看见易牙按着雉羹亲了又亲——雉羹脸上淡淡的红,单手支着下颌,朦朦胧胧睡着,易牙俯身下去,落了一个柔软的吻在他额角,彭铿记得他那天分明也没喝酒,面色却如桃花红润。 他登时便被这两人猝不及防的出柜给镇住了,冷着一张无甚表情的脸,心里实则半晌没回过神来,像是被雷劈了一下,老天兜头淋下一桶狗血。外头凄风冷雨,半开的窗子呼呼地吹,一道闪电打在黑洞洞的夜景里,白光撕裂层云。易牙按着熟睡的死敌亲了够本,像是才发现他似的,故作惊讶的做了个夸张的表情,伸出食指抵在唇上,眉梢扬起,轻佻得很,叫他别吵醒雉羹。 助理爽完擦擦嘴自顾自走了,老板一时无语,满地的白纸被风吹起,像是纸钱一样萧瑟。擦肩而过的瞬间,彭铿看见他烧的滚红的耳朵背,藏在梳理得整整齐齐的黑发里。 他走过去关了窗,合上插销时玻璃后又一声惊雷,闪电砸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屋子粲然一束白光,他心中一惊,抬眼时从落地窗上望见身后一双清明的眼睛。 “.…..” 彭铿由衷觉得雉羹哪天不干了可以去鬼屋吓人,无声无息地站在后头,长头发束起高马尾,身形颀长,仿佛某种颈子优雅的黑色鸟类。公司的审美一贯都跟着老板跑,委实糟糕,从保安到保洁都是一身黑色正装打同色领带,好好的餐厅仿佛黑手党集会唯一指定场地。老板早晨巡视,黑漆漆一身长到脚面的风衣,活像大乌鸦后头跟着一排乌鸦小弟。 不过一群乌鸦里只有一个人例外,就是雉羹,他染了一头莫名其妙的渐变头发,白色挑染着一缕粉红,像是掉进煤窑的金刚鹦鹉。后来日积月累的工作忙得不可开交,雪白的发丝也渐渐长长了漆黑的发根,于是乎又被易牙戏称披着鹦鹉皮的白癜风乌鸦,再怎么遮遮掩掩都改不了黑色的本质。 换做伊挚的话,大概就是一句,本质什么啊,又不是黑芝麻。但彭铿确实能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对雉羹别有考量。 煤窑鹦鹉,或者披皮乌鸦,直挺挺地站在他背后,手里已经整理好明日所需的纸质材料,还有些不便打印的数据,挂在u盘上。他做事与易牙是另一种可靠,不做多余的事情,也不少做事情,循规蹈矩,万无一失。彭铿接过来,他微微颔首,径直弯下腰去收拾满屋子乱飞的打印纸,鬓角还有淡淡的唇印,大概是易牙亲了哪个漂亮的小姐,又沾到他身上的。 雉羹的眼神很明亮,完全不像刚刚睡过一场,抿着嘴角,冷冷清清地收拾东西,躬身的姿态优美,手指掖着袖口,动作利落又干净。雉羹是他的旧友,自小的交情深厚,不然也不会同意来这样一个新成立的公司帮忙,但他从不知道这个人的演技有这么好,能够阖眼沉定,容忍一个莫名的狎昵。 他知道,还纵容,易牙看来也不像是彻底蒙在鼓里,他们到底是怀着怎样的情感,才要在这样朦胧的暧昧中相拥。 两人无言,而后默默离开。 那天晚上,窗外呼呼地吹着冷风,闪电和雷霆一道一道劈在遥远的天际,白光映亮了一瞬间的秘密,是什么样的遐思,和撕咬的情意。 不敢言说的爱意,只得借酒意与困顿表明,胆怯又可贵,清醒且沉沦。 他淡淡的,觉得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拨动了一下,窗外的长发从雪白的肩膀飘过来,飘到手腕上,飘到眉睫里,飘到他胸腔里松动的缝隙。 他们是一样的怯懦,可念不可说。 他觉得自己该写点什么东西,手指在文档里打下了《食物语》的第一行字。 …… 白蔡是个正经也挺不正经的老师,他早早开蒙读书,又早早做了教授,年纪和身体唰唰抽长,心性还落在后面,讲课时常带点孩童式的顽劣。他主讲《古典主义文学》和《细胞的增殖与癌变》,仗着学科受众不同,即便是站在讲台后面,也很敢说些了不得的话。 简而言之就是一个sao话连篇的幼稚鬼。 青年教授尤其中意彭铿和伊挚这对性格迥异的兄弟,伊挚大一时为了凑学分跨专业选了一门中国古典文学,结果因为双专业要修的科目实在太多,又仗着这门是公共选修,从未去过课堂,以至于结课的时候一篇论文砸下来,宛如晴天霹雳,只得嘤嘤嘤钻进正经听课的弟弟的被子里装死。 彭铿清清瘦瘦的身板,委实扯不动一个肌rou虬结的汉子,每每对上伊挚这招只好认栽,不得不把自己原先写好的一篇给他拿去凑数。 当然,伊挚这门选修最后还是挂了。 原因是他把两门选修的结课论文交混了,佛学院的尚溯老师是出家的真大师,盯着那篇《水浒:酒与rou,我的真朋友》摸不着头脑,来回看了三四次,几乎怀疑伊挚在内涵他。 绿油油的教授拿指头推了推眼镜,把自己的得意门生,论文的原作者,倒霉的弟弟拎到办公室里,上下打量,若有所思,半晌冒出来一句: 你为他在纸上费尽了巧喉舌?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