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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铿x瑶姬】直播事故 02 (第3/3页)
水分。 他们去见瑶姬的家人时,那位素来温润的兄长不着痕迹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随即少见地冒了火,关起门来斥责她玩物丧志,追逛论坛也就罢了,怎么能把作者本人包养了,传出去影响声誉。 他们是大家族,从政者众多,决不能出丑闻。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兄长恨铁不成钢地说教,一样样地指着那些海报精装平装手办立牌等身抱枕,几乎想要剖开这个大小姐的心看一看,到底塞了多少这个狗男人的周边。 而彭铿还不知道自己不明不白做了仙鹤,被安抚在客厅前削水果,他初次见这家人,心中紧张,却不表露,手下不动声色地刨了几百朵苹果花,洁白的玫瑰堆满了客厅的长桌。瑶姬久久未归,他耐不住起身,无意中从半掩的门缝里,看见了自己一屋子的高清海报。都是智商税。 但他不记得郭逸品有画这么多。 桌上一本精装的食物语,半张男人的脸,似曾相识。 心情复杂。 瑶姬敏锐地回头,摘了瞳片的眸子藏不住震惊的情绪,漂亮的脸蛋上渐渐浮起红晕。那还是他第一次见这位大小姐脸红,她平日里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连不微笑的时候都少有,雪白的肤下慢慢烧起胭脂般的暖色,仿佛一朵莲花在他掌中融化,羞赧不已。 榜一jiejie包养小写手的扒皮贴至今还挂在论坛上飘红。 后来他们按部就班地领证,结婚,在圣母像前宣誓,焦医师披着白蔡的西装外套叮叮当当地弹琴,不穿鞋的老师终于因为感冒肺炎住了院,期间他言辞拒绝了中医疗法,被两针退烧药打得脸色发青。伊挚带着他交的女朋友在亲友席呵呵的笑,眉毛浓黑,难得顺眼一点,像是长大了的侄子。雉羹易牙一人站在一边宛如门神,谁也看不惯谁,却在对方别开眼神时,淡淡地停驻一瞬。 他把长发挽上去,眉飞入鬓,眼角盈盈一滴泪痣,礼服颇有古意,像极了笔下那位神秘的游子厨师。 瑶姬挽着白发老头的手,头发盘成发髻,鬓边垂一络下来,白纱礼裙缀满珍珠。她把手交给他,眼底盈盈的蓝,手掌小小,轻盈如一场幻梦。 梦还是真实?他忽然意识到这是现实中的一幕,浮在空中的喜悦沉沉地下坠,他不自觉地慌乱起来,握着那些纤细手指的手掌微微地颤抖,没由来的心悸。 这是真实,不是他塑造的文字。 他胆战心惊,却欣喜得不能自抑。 “我可以亲你了吗?先生。” 她回握他的手,无名指上的钻石镶嵌在海棠的枝头,微微仰头,白纱如雾,唇角的梨涡浅浅地荡开。 她踮起脚尖,高跟鞋的距离让她轻易吻在他的面颊,绛色的唇化做他眉心的血,心头的痣。 柔软的情愫在心底越烧越烈,把他暗淡无光前半生都烧成焦炭,灰烬中陡生出一枚跳动的心脏,鲜红如血,崭新的温度在胸膛下散发着袅袅的热气,一下,一下,暖到四肢百骸。 于是小公主在教堂里掀开头纱吻在彭铿的面颊,大小姐正巧敛衣忍痛救下昏迷的陆槐方。 在这混沌污浊的世间,他从此与她并肩而立,携手同行。 九重天上的星,光华璀璨,照耀整个天地。 1 虽然是同一个人,可彭铿有时候也会醋一醋陆槐方,赌气拖更,振振有词,说那本就是不存在的人物,猜测到底瑶姬是喜欢谁更多一点。 她素来聪颖,又出身世家,耳濡目染,闻弦歌而知雅意,哪能品不出话里的酸意。索性笑吟吟地把问题抛回去给他,问他是更喜欢财大气粗的榜一,还是笨手笨脚的瑶姬? 她那时还在厨房做饭,柔软的长发扎上去,腰间系着一条kitty的围裙——平常是绑在他身上的。 大小姐自告奋勇下厨,身手不及心意好,锅碗瓢盆叮当响,彭铿怕她切了指头,门神似的站在一旁盯着。心高气傲的大厨心甘情愿给她打下手,切一条蓑衣黄瓜,给胡萝卜雕花。 她这么一问,可爱又狡黠,听起来是埋怨他多心,话里分明又是十足的纵容。他无法可答,哑了火,一坛子梅姜醋咕嘟咕嘟倒进拍黄瓜的料汁里,刀背压了两瓣蒜,认命又释然地投降,说:一视同仁。 “太太真宠粉。” 她嫣然一笑,手上的力度却没把握好,一下把满罐砂糖倒进去了,好好的咖喱牛rou彻底泡汤。锅里的汤汁不断冒着粘稠的小泡,满屋子都飘着奇异的香,不伦不类,好不正经,却实在甜得不行。 彭铿微不可闻地叹息,到底是谁被谁牢牢地宠着啊? 陆槐方和小公主,正是另一个他与瑶姬。 八月里,门前的桂花开了,摘下最好的花蕊,洗净晒干,再拌进蜂蜜里,就是上好的桂花蜜。陆槐方手把手教她摘去枝叶,头发挽起,侧脸的肌肤如糖霜透明。 1 公主少年持重,得体知礼,口味上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他不嗜甜,菜式也清淡,她明明不中意,却不直说,每次都悄悄含了--勺糖桂花再来吻他,舌头被粘腻的糖丝缠绕,说不清吻和糖到底哪样更甜,日复-日,终于讨要到掌勺大厨的让步,无奈地往每日的菜里多加一勺糖。 “再加一点?” 她的目光流连在琥珀色的蜜糖上,腮边鼓鼓的,咬着木制的勺柄,提出一个合理建议。 “不。” 陆槐方不为所动,严词拒绝,冷漠无情地拧上了盖子。 吃糖到蛀牙的老师哪来的底气来教育小朋友啊。 大年初一按例是要做一盏甜味的梅羹,公主早起就窝在他怀里刷网购软件,背景音呜呜地放着咒怨,俊雄的脸在屏幕里反着青光。她专心致志,每看一株就问他好不好,睫毛微微抖动,像是某种娇慵的小兽。 陆槐方不说好,也不说不好,鼻尖埋在她的颈窝里,嗅着发丝中淡淡的香气,半晌被她软绵的嗓音催得急了,才慢悠悠地说做这道菜并不需要从梅花苗买起。 “瑶瑶!在家吗!我带季儿来找你们啦! 阻人恋爱要被驴踢,显然那个傻逼大哥并不晓得这个道理,大门敲得震天响,咚咚咚把空气中那点旖旎全搅散了。 1 “市中心找不到梅花了吧?拿着,算大哥给你的红包!” 伊挚一手抱着梅花一手牵着妻子,腋下夹着便宜侄子,俨然一副回自己家的随性样子,小小的少年被拎习惯了,脸色平静无比,甚至还有心情打招呼。 “叔父,新年好。 快滚啊。 年逾三十被迫收红包的陆槐方臭着脸,把花接过去,只觉得此人上门拜年真是新年第一糟心事。 .... 槐树桂花都葱葱郁郁堵在门前,天气晴好,又是新的一天。公主盘上长发,轻盈的裙摆像云-样显眼,走出几步,又回过身来远远地向他挥手。 陆槐方高高地坐在阳台边上,厚厚的大氅下面贴着十斤退热贴,冷艳清贵地--颌首,脸颊被三伏天的太阳晒得晕红。 书中角色的轨迹他们重新走了一遍,执手相携,才觉出他那时不动声色藏在字里行间的柔情与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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