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如火_七、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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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八 (第3/3页)

他提霞姐,又生出疑惑。

    「你说,是霞姐发现她晕倒在楼梯边的?」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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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我迟疑,「十二点的时候?」

    霞姐住在一楼後的房间,若无事,她总九点便进房睡,如果赵小姐摔下来,不可能没听到声响,如何用发现两个字?

    这一点,赵宽宜不可能不知道的。

    赵宽宜对着手机,头也未抬的讲:「你觉得呢?她自己也说是踩空楼梯,难道会有别人推她下楼?」

    我不讲话。

    「她近来和谁约会吗?」赵宽宜彷佛随口问起。

    我想了想,说:「我不清楚。」

    赵宽宜这才往我看来。

    我微扯嘴角,「真的,她最近认识很多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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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必要和我解释。」赵宽宜淡道,他忽地起身,接起画面闪烁不停的手机,一手揭开帷帘便往外出去。

    清晨五点半,急诊室慢慢的平静下来。

    赵宽宜已离开。

    他待着的短短几小时里,出去讲了好几回电话。这大半夜的,若他非因故在急诊里,看是连一觉都不能好好的睡。

    谁想得到眼前睡得最好的,便是赵小姐。

    而讲完电话回来的赵宽宜便默然不语,和我一句都不多聊。

    我并非无话和他讲,但好久未跟他闲话家常,一时也不知怎麽起头,何况此刻看来不是无关紧要的,他似不会答腔。

    我只能拿手机打发时间,抵抗睡意。

    在溟溟蒙蒙间,我感到肩膊被轻推了下,恍惚抬脸,一杯热咖啡递在我面前。

    赵宽宜一脸JiNg神,发丝都未乱,他问我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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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欣悦道谢。

    可咖啡还没喝过一半,赵宽宜早前联系好送他去机场的人就来了。我想想,便跟他一起走到急诊室门口,他没有异议。

    大门前侧临停了一辆银灰sE的喜美。驾驶没有下车,赵宽宜朝我挥了下手,走上去拉开副驾的门上车。

    我从後望去,只依稀瞧得驾驶背影,但应该是个nV人。我不期然的想及那日在电影院的巧遇。

    车子很快开得远了。

    我转身进入急诊,想了想便去地下一楼的超商买些吃的东西,才回赵小姐的床位。

    天光渐渐地亮,急诊再次热闹,我连打盹都困难。

    中间医师来看过,再让人换过赵小姐点滴,但直到八点,赵小姐才终於醒了。她小声闷哼,把被子扯下来,露出一张憔悴的脸。

    只是憔悴,但并不朴素。赵小姐人前人後,都是打扮端庄的,只有进房睡觉的时候,才会允许自己邋遢。

    不过,闷头睡了一半夜,再美好的妆都要不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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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微笑,「嗨。」

    赵小姐好似茫茫,片刻才皱起眉。

    「你——宽宜叫你来的?」

    我不怪赵小姐要狐疑,连我都怀疑是否真的接过电话。

    不过我确确实实的在这里了。我点头,「他要我来照顾你。」

    「那他人呢?」

    「他去机场了,到美国。他说是推不掉的行程。」我答。

    赵小姐叹了口气。

    我问:「现在感觉怎麽样?头还晕吗?」

    「没事。帮我办出院吧。」她说。

    我告知事实:「医师说,你得留院观察二十四小时。」

    赵小姐再皱了皱眉,她没说话,目光似落到了垫着枕头的右脚。她开口:「这下好了,我有一个月都不能上舞蹈课。」

    我好笑,「有什麽好担心,你原来又不是不会跳,何况老师是你请的,难道还会记你缺席?」

    赵小姐不以为然,「不和你说过,我们跳舞是有固定搭档啊,才好讲默契,我一个月不去上课,到时Hanley该找谁跳。」

    我记得上一回听她说时,舞伴是叫Palmer的。我笑,「你的舞伴改名叫Hanley了?」

    赵小姐哼了哼。

    我叹口气,「你最近在和他约会?」

    赵小姐睇来,笑笑,「我还没同意和他约。」

    我再问:「那你昨晚约得是谁?」

    赵小姐抿住唇,沉声:「宽宜要你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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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说:「都不用我问啊,他要想知道就会知道了。」

    「我是他mama!」赵小姐声音提高了一下,又即刻压低,脸上有隐忍又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我Ai他,尊重他,如果不是这样,我为何要努力维系母子关系,但他也要尊重我,我和谁约会,都是我的自由。」

    我平静的看着她,「你知道,他不会喜欢你太自由,你有时候会失控。」

    赵小姐恨恨的瞪了我一眼。

    「你走吧,我不用你照顾!」

    我默然,才说:「我去问问你能不能喝水吃东西。」

    「你用什麽立场为他说话?朋友吗?他早不当你是!」身後丢来这一句。我停也未停,拉开帷帘走了出去。

    转出病床区,我沉了一口气。

    我看时间差不多,打电话去公司请假。

    挂断後,我想了想又拨出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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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头很快接了——叶文礼声音沉稳又轻快,「什麽事?怎麽不打分机?」

    「我不在公司。」我说。

    叶文礼在那头笑,「你特地打来,和我说你翘班吗?」

    我只问他:「你昨晚在哪里?」

    叶文礼呵了声,「原来是要查我班。」

    「我没打算和你说笑。」我稍扬了声音讲。一个医院人员朝我注目,我只得往外另一条无人的走廊走去。

    叶文礼静了片刻。

    「昨晚我不在家里。」

    我问:「你去哪里?」

    叶文礼似笑了下,「你是认真要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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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平声静气:「到底去哪里?」

    「我回爸妈家里。」叶文礼很快回答:「通常星期日晚上,我会去看他们。」

    我其实狐疑,但想他应不会拿父母来说谎,便说:「没事了,打扰你上班。」

    「等等!」他阻止我挂电话,笑笑问:「不需要解释吗?」

    「很复杂,你最好别知道。」我说,按掉通话。

    走回急诊的路上,手机响了,是讯息,叶文礼传来的。

    我看了看,在回覆框里写出一句晚上不方便,但想了想又改掉。我将晚上再约这句发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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