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又如何_红鲤二十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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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鲤二十一 (第1/2页)

    银发少年漫长无边的哀默眼神中忍不住回想到了往事。

    那是几年前,他随着阿霁去潋华剑宗看望京坤师兄。

    日暮降临,阿霁长长的珊瑚色衣袍拖在纤尘不染,玲珑剔透的玉砖上,夕阳暖光笼着他的身子,影子在那放大的黄昏下拉的老长。

    阿霁眼下的阴晦浓郁的盖着,好像有驱不尽的哀伤,散不尽的烦恼。他身着华服,头戴玉冠,腰间坠着七彩斑斓的弟子信物,面容俊秀的不像话,可是却很久很久,眼里没有半点欢愉。

    鲤追问了很多次,逗了很多次。却只是得到一个怔怔的凝望,和久久的一句,没事。那看向他的眼眸里,仿佛底下藏着惊涛骇浪。

    鲤追猜想,也许是宗主陨落,他祖爷又疯癫了,他身上带着正阳宗首席弟子的重担,整个正阳宗的担子都放在阿霁身上,每个人都希望他迅速成长接下宗主的位置。

    许是他累了。

    鲤追开始努力的修炼,在一众黄金一代弟子里,唯他的修为最高,只差一步就能突破瓶颈,进入合体期。

    他兴奋雀跃的期待阿霁的夸奖,却见他只是微微笑了,眼底还是无限忧愁。

    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到底,要如何才能让阿霁开心呢?

    鲤追默默跟在他身后,担忧的看向那个心事重重的身影。

    因为京坤师兄已经不住玉霄峰,他们见过潋华剑宗的宗主与曲长老夫妇后,便朝着京坤师兄所在的引凤台飞去。

    而路上,一个娇小的身影从草丛里窜了出来,鲤追一下感觉到那人修为不低,却见那人有些匆忙,穿着鲜黄色衣裳。简简单单梳着流云髻,刘海厚厚的垂着。

    她微低着头,衣服有些凌乱,手里拿着个锦盒。

    吓了一跳的叶初霁看清来人,疑惑道。

    “熙苒师妹?”

    那清丽女修抬起头,眼下一片乌黑,满是憔悴,眼神略有些呆滞空洞。见到叶初霁,微打起精神道。

    “叶师兄是不是要去见京坤师兄?我手里有雾夜安神果,刚采的新鲜,你帮我,送给他好不好。”

    那女修背对黄昏,眼里说不尽的哀伤。

    叶初霁微微一愣,这果子极其难得,要进凶兽频出的荆棘丛里,等着雾夜到来,偶尔会在雾里飞舞发光。可是安神有神效,对现在的京坤是最好不过的药。

    叶初霁看着她衣裙袖口都有划破,仔细一看,手臂,裤脚,脖子,脸上都有细微的划痕,心里不由一阵感慨。

    “那么难得到的东西,你该随我一起去。你亲自送他好不好。”

    少女听闻,眼里忧郁更重,犹豫道。

    “不了,我怕,给京坤师兄带来坏运气。”

    说着把锦盒放到叶初霁手中,转身留给他一个单薄的背影。

    叶初霁微微一愣,这熙苒的传闻她是听过的,而且在凤凰传宝,和扫平天阴山的事件里,都是她无意中破坏了。也听闻,这个修为不俗的女天才,在轮回剑门,处处受排挤,连那安语竹看见她也扭头就走。

    明明是那么善良,那么有朝气的人呢。

    叶初霁看那孤单的背影,忍不住跑上前去,往她手里塞了几瓶药,关怀道。

    “有伤就好好治,别怠慢了自己。”

    女修眼眶含泪,看着相交不深的人忽然的关怀,忽然受不住,撑起一个支离破碎的笑容,两行清泪落下,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叶初霁微微愣着,山上清风,吹打着他的衣袍。

    鲤追带着叶初霁去到引凤台。

    鲤追望着阿霁,对那道路上开着的绿牡丹,路上镶着的绿松石,看了又看。

    鲤追以为他喜欢,便跟上去道。

    “我们峰上也种一些好不好?”

    阿霁没有回话,摇摇头,随后抬头看向那个金碧辉煌的宫殿,楞楞出神。

    进入宫殿深处底层,那阴暗不见天日的地方,便看见被数十根碗口粗的沉水精铁所铸的锁链困住的京坤师兄,只见他垂着头,头发乱糟糟的披着,华贵的衣裳露出结实的胸膛。

    不再是发狂了的打伤人,不再是日月狰狞的咆哮,安安静静的在层层禁锢下坐着。

    叶初霁握着那精铁铸的栏杆外,看着那不复意气风发的人,抑制不住的,流下泪水。

    韶华寺的年华师兄看着阿霁悲戚,忍不住温柔安抚道。

    “他好上许多,也不闹了,成日昏昏沉沉的睡着。”

    叶初霁神色微动,看着司华年在铁门外,一直席地而坐,面前摆放着流光溢彩的仙琴,见他眼里红丝密布。惊讶道。

    “年华师兄一直在外面抚琴弹奏安抚他吗?”

    司华年垂下眼眸,俊美无双的脸上多了些忧伤,浅浅道。

    “我也只能做这个了。”

    叶初霁矗立不言,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个华丽衣裳,地位颇高的年轻弟子的,竟都是满脸疲倦,不欲多言。又见进门探望的司马赋,彼此见了礼。

    叶初霁见多年好友锁着在层层叠叠的禁锢里,却无能为力,心里难受,却只能深深呼了一口气。转身欲走,却忽然想到什么事情。对着司马赋问道。

    “那闻人厄和藤维也可有来探望京坤师兄?”

    司马赋一时结巴,脸色闪烁道。

    “剑派事多,两位师弟身兼数职....”

    叶初霁见他神色尴尬,不欲为难,只狠狠的甩了衣袖,转身便走。

    叶初霁回了玉霄峰,与苍远道告别。

    归途中,遇到面带微笑,切磋剑法的藤维也和闻人厄,藤维也腰间的首席弟子信物与玉牌晃当作响。

    叶初霁面有怒气,转身急走,步伐极重,惊飞了一地仙雀。

    本来正欲带着笑容上去打招呼的鲤追,便只得先跟着阿霁,他看着阿霁走路带风,神色不悦,衣袍吹的嗦嗦作响,鲤追很是不解,边追边问道。

    “为何不打招呼啊?我们从前不是最要好的吗?”

    叶初霁未放慢速度,寒风急急笼着他的身子,他身边气压降了下来,连语调都是冷的。

    “那是从前。”

    鲤嘴眉头深皱,单纯的脸上难受的纠在一起,大声问道。

    “到底怎么了?我们到底怎么了?我们从前五人形影不离,一起闯祸,一起修炼,一起经历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怎么一下就不好了,我们从前最不喜欢年华师兄那个做派了,怎么如今和他这般亲近。”

    叶初霁听闻那小鲤懊恼,停下身来,带着厚重的哀伤,眼里带着深意对他说。

    “因为日久见人心,怪不得京坤师兄早早的与他们生分了。又和熙苒,司华年交好。原来深谋远虑,看人比我们透彻。”

    鲤追听不明白他的话语,只觉得非常难懂,只知道,自己好像以后不能和他们玩了。而那京坤师兄,到底怎么了?他难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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