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又如何_红鲤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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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鲤八 (第2/2页)

若是看到她,肯定喜欢她的,这世上没有不喜欢她的。”

    京坤看着那长老缓缓的躺着,然后慢慢的不说话了,安静闭上了眼,像是醉了。

    他拿着酒杯愣着,旋即温暖的笑,火光渐渐暗了下了。跳舞的人缓缓散去,夜霜沉沉的坠下。他看着远方漆黑,传来阵阵鸢啼。

    他默默喝下那杯酒,觉得肺腑有些冷,每场曲终人散过后留下一丝萧瑟,夜深人静杀人诛心。

    第二天,村子里的村民男女老少,都背着行囊,预备浩浩荡荡向密林深处进发。

    曲寒川解释说,这是他们部落每三年一次的庆典,他们族人要沿着河流,走到断谷深处的溪流源头,那里有一个极美的瀑布。他们信仰这是月神赐予他们的源泉,每年月亮最圆的时候,他们要到徒步到溪流源头,进行祭祀。

    而水流是生命之源,经过的每一个地方,几乎都有灵兽的栖息地。因此他们随着队伍一起走,路上遇到有缘的灵兽,便可顺道契约。

    这里的族人会告诉他们灵兽的禁忌,爱好等等。

    京坤对这个行程感到十分满意,乐呵呵的举着狐狸到头顶,眼巴巴的跟着去了。

    这几日都是晴朗的好天,天蓝云疏,暖暖的日华落了下来,如同下了一场金色的雪。落在绿油油的叶儿上,又散出荧光点点的绿。生命灵息如萤火虫的海一般流淌在断谷之中,身在其中的人,无一感到身心畅意。

    除了栖梧。

    栖梧记忆里前世的闫帝,要么残暴不仁,要么凌然傲气不将人看成人,不将命看成命。或者手里一把银尺,对敌千军万马。脸上总是死气沉沉,阴沉不定,从来没有释放过一丝喜悦。哪怕对着司华年,哪怕对着安语竹,总是眼睛里一摊死水,没有一丝活人的样子。

    只是他并未想过,闫帝年轻的时候,有这般爱笑,这般的爱凑热闹,这般阳光朝气。

    那人总是释放着大大的笑容,在他极其出众的相貌下,渲染的如同冬日里的暖暖日光。

    如孩子一般,见到新奇的事情,总是喜悦,总是爱分享。高高的个子头上顶着他,手里频繁的指着那山那水那树。低沉的话语传递性很强,哪怕如栖梧一般的人,也差点信了喜悦会被传染。

    那放大到眼前明媚灿烂的脸上流淌着年少不经意的温柔,恍惚间仿佛在朗日下闪闪发光,一举一动都能撒下阳光,每一根发丝飞起来的弧度都那么柔软,软到能让人沉溺其中,忘记一切。

    栖梧忽然忘了,那人曾经痛哭流涕伤心痛觉的模样,一时也忘了自己是如何享受着他的绝望崩溃,也许是日头太暖,也许是这空气太清新,也许是这流淌的灵力让人忘忧。

    他现在小小的个子,蹲在青嫩如画般的草地上,偶然一朵白色野花绽放。一个石头对他现在的体格来说,都是高山。

    前方参天的古树,枝叶遮天蔽日,底下阴凉昏暗。徒留几束光芒照耀着缓缓流动的尘埃。那尘埃好像金色的纱,静谧优美的舞着。树根青苔环绕,底下一个天然的树洞。伸出红色的一大两小三个脑袋,绒绒的脸,黑亮的眼,微微斜了斜头看着森林的过客。

    一双炙热又宽厚的手,带着粗糙的茧,一遍又一遍轻轻拂过他的头颅,好像极力安抚底下的躁动不安,温暖而磁性的嗓音在他耳边环绕。

    “丰年,是狐狸哦。”

    喜悦而激动的话语在他脑海回旋,他们一路走街串巷一般逛着这片陌生而新奇的森林。也不知是谁在激动,谁在兴奋。

    偶尔一只白鹿,在斜斜射下的几道光雾里,皮毛泛着神圣白光。怡然自得漫步在青苔林间,昂着骄傲的头颅,顶着美丽庄重的角。

    那高大的男子,轻轻将手里的宠物顶到头上,像是怕它瞧不着,孩子一般的激动。

    “丰年,是鹿哦。”

    偶尔一高大树上,顶着繁重的叶子,挂着鲜红的果,留着粉色的花。远远一阵果香,吸引着鸟虫走兽矗立观望。

    男人慢慢将白色小狐放在落叶与花瓣堆积的地上,除了衣服,露出精壮的身子。一束光雾照到他身上,模糊了五官,那蜜色的身子在小狐的眼里高大的犹如天神下凡。

    “丰年,别乱跑,我给你摘果子去。”

    那人嘴角挑起一个弧度,五官在灿烂光芒中看不清楚,唯有那笑容绽放露出的洁白牙齿,在光影里清晰可见。

    男子三下两三爬到了顶,一个个鲜嫩的果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腰间挂着的衣服里。蚜虫枝丫在他胸膛后背,轻轻留下红色的痕迹,但他犹不在乎。

    栖梧呆呆的看着树上笑容满面的人,不明白怎么会如此。好像有人,手心装满阳光,摊开在他面前,最后温暖了整个肺腑。

    小狐定定的坐着,大大的五条尾巴在他身后舒展。那高大的人在上边爬动,厚重的枝叶被掀开几个角,日光急匆匆涌了进来,照到他蜜色的身上。枝头剧烈的抖动,那香气浓郁而娇气的花儿,承受不住,纷纷洒洒,落下一地繁花。花儿缓慢的飘着,四散落下,光霧之中,轰轰烈烈的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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