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1/1页)

    如果说纷乱是一个不断突破自己极限的运动员，那麽宁静就是大会纪录，不停地被打破。

    那一年，向亭弱冠有一。

    急促的脚步声在清晨划破了房内宁静，「方宥厉在吗?」外头站着一位男子，手里拿着一卷金hsE的卷轴，眉清目秀、个子矮小、声音袅弱、给人轻飘飘的感觉。

    季迁正好奇着，「山长，为什麽他的声音听着好不一样?」

    方宥厉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摒退所有人。季迁好奇，躲在屏风後偷看。只见方宥厉眉头深锁，抚着胡子，抓着那布帛呆愣了许久，表情似喜似悲。

    「山长找我有事?」

    「是，日军侵略卢G0u桥了......政府公文来信说要徵召你......」

    「徵召我?山长，信的内容没有徵召原因和标准吗?以T格来说，书院中有b我更好的。论年龄来说，我也不是最适合从军的。为什麽会是我?」方宥厉看着眼前的激动的向亭，虽然能理解他的心情，却也只能狠下心。

    「向亭!来信已经明明白白说了，他们就是指名要你下山从军，为师的也没有法子。现在大好山河已经被外夷夺了去，你思虑周全，懂得自保，你出去是对珩山书院损害最小的一步了，除了你，谁有资格更甚?」方宥厉痛心地说。

    「现在就去收行囊细软，翌日下山，此趟路途艰险，你与众人可能後会无期。拿着这封信下山吧，勿看里面的内容，待报到时交由书记官。切记，将自保二字奉为圭臬，为师将日日烧香拜佛，早日盼你回来些。」

    ---

    一天一夜的跋涉，向亭终到山下川军军营。

    「龙门山向亭，前来军营报到!」向亭朝门口站岗的喊着，门口卫兵立刻转身，示意向亭进入。

    「新来的叫啥名子?」带着浓厚的四川口音，书记官问道。

    「在下向亭，21岁。」书记官在纸上沙沙写着，向亭默默的递出方宥厉给的信。

    书记官抬起头，看到那封信，cH0U出後丢在一旁。「看俺做啥?T格报告拿出来!」

    「可是，没有T格报告。」

    「没有T格报告，就去那边的待检区，等会儿会CSi你的，有没有?」

    「没有T格报告!」向亭自小没有离开过龙门山，是没有T格报告的。此刻心里他正在盘算，给待检区验过，如果T格好，便能博得上头的注意；T格不好，也许可以做做不吃力的活，怎麽算都不亏!

    重重的检测让向亭有些烦，好不容易熬到最後项目完毕，向亭早已筋疲力尽。

    「T格报告结果:优。」书记官审视T格报告後。在文件上按下一个戳章，「资派你为国民革命军第三十五军第五师第三支队教育班长，好好g!」

    一来就直接当班长，向亭喜悦溢於言表。「谢过长官!」

    ---

    「一来直接空降教育班长?书记官有没有Ga0错?」清凉的夜、第三支队寝室中，一人忿忿不平的说着。

    「这人一定是有背景，不然降不来的。」

    「我不管他降不降，我就是要Ga0他，不把他Ga0跑不g休!」

    「得了吧韦浩，从来没有士兵犯上级，就算犯了也是重罪啊!」

    「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做密，不让上头有任何线索可以追查!」

    隔日第三支队升旗杆上，升的不是青天白日满地红，却是一幅白旗，上头写着一些黑字，连长大怒，叫了两个兵把旗子降下。

    向心私利官官护

    亭阁楼台贪利禄

    空飞鸿雁S大鵰

    降官酒楼烧枯苗

    「谁g的!」连长大吼着，「这神圣的旗杆是用来升威严的国旗，是谁把这肮脏不入流的东西玷W了国家的尊严?!」连长几乎是歇斯底里了，「taMadE有种就给我站出来!」

    自然地，没有人站出来。向亭走上前仔细端详那面旗子。一眼就看出这首诗并非要骂国，直着念的话，那是针对自己的。

    向亭走上前去，「因属下有偏头痛，也有服头痛药之习惯，此头痛药服了会产生幻觉，做出几些荒唐的事来，这可能是属下昨日在幻觉之中所作，还请连长责罚属下。」

    「此话当真?听起来倒像鬼扯呢!」连长冷笑。

    「属下句句真实，若连长不相信，属下愿意把药拿来送验。」向亭诚恳的说。

    「好。」连长指着向亭，「把药拿来验，今天念你是初犯，只罚你跑一万公尺，傍晚到办公室报到!」

    ---

    这是个宁谧的h昏，柔和的太yAn撒下的金h，在向亭身上快乐地歌唱着。向亭重重的步伐规律的敲出节奏，正当向亭享受在这美妙的节奏时，另一个频率不同的节奏乱入，向亭回首，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追了上来，与之并肩。

    「班长好，我是第三支队的韦浩。」那男子有些害臊地说。向亭仔细端详，那男子眉宇中带着不凡的气势；高挺的鼻子跟他的身高刚好相映；有些薄的嘴唇正在上扬着，却可以看出一丝丝的苦闷在唇下流动着。

    「有什麽要紧的事吗?非得要跟我一起吃苦?」

    「班长，真是对不住，今天的事情......是我g的......我原以为，空降的官一定是贪来的，又是要来折磨我们。但今天看到班长替我顶罪，我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了，所以自己来这里陪着班长一起受罚。」

    「算了吧。」向亭的脚步缓了下来，而後停住，喘了几口气说道:「我知道这样对你们来说，有点不公平，你们的心情我懂得。」缓了几口气，向亭抬头望着橙h的天空。「像我这样没经验、T力又b你们差的人，一来就当班长，叫你们在底层当士兵的情何以堪?」向亭低下头看着韦浩，「因此我才替你们顶下来啊!国家需要的是你们这种T格优良、训练有素的士兵。至於牺牲惩罚这种东西，就给我这个T弱的，对军队的影响会b较小。」

    「向班长。」韦浩感动地说，「您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JiNg神实在令属下感到钦佩，这种JiNg神，恐怕是我永远都没办法去效仿的，但我愿意学习他的JiNg髓。从今以後，我韦浩誓言效忠向班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说罢，韦浩跪下，向向亭行了礼。

    夕yAn的火红，助燃着他们的忠诚和相惜，一起跑向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