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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的虫鸣诉说着雄蛊的痛苦。 我翻进帐篷,发现爵爷不顾仪态地蜷缩在被子里,轻轻颤抖着,被我带进来的冷风激到,颤抖的动作更大了,我转身将帐帘系紧。 “爵爷,让属下看看……” 我凑近爵爷试图剥开被子,却闻到了极浓的血腥味,不禁加重了力气。 “爵爷身上有伤?” 爵爷露出头来,惨白的脸色令我手足无措,黄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流下。 “没有……” “那这味道是怎么回事?” 我大概是头一次对爵爷的语气这么严肃,爵爷无力地摇摇头,低垂着眼皮要缩回被窝里。 我不敢赫然动手,唯恐伤了爵爷,只能用鼻子确认血腥味的来源。 闻了一圈竟是在爵爷的身下,我试探性的上手按了一下,竟摸了一手鲜血。 “别闻了!……你是狗吗?” 爵爷察觉到我的动作微微抬头看我,奇怪的是他脸上带着些薄红。 我把手上的血给他看。 “爵爷,您这伤很严重了,让我简单包扎一下也行啊。再说您身上我哪处没看过。” 爵爷嗔了我一眼,我慢慢拉开被子,他这回没阻止我。 爵爷的手紧捂着下腹部,但并不是出血的位置。我继续向下掀,从胯部开始一片狼藉,血顺着臀部流到腿弯,空气中弥漫着nongnong的铁锈味。 我低声道一句冒犯了,便缓缓褪下爵爷的里裤,但检查一番发现没有外伤,我盯着一颤一颤正在吐血的花紧锁眉头,陷入了沉思。 “羽毛……好了吗?” 以我浅薄的见识实在无法理解现在的情况。 “可能……是内伤。爵爷,您还有哪里疼吗?” “肚子……” “肚子?” 我伸手摸向爵爷的腹部,按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内伤的迹象。 “好点了……” “好了吗?” 我又按了一会,看爵爷表情确实有所舒缓。 难道是腹部痉挛? 但这……血又要如何解释? “夫人,少爷他……” 女人伏在马背上痛哭,她的眼泪打湿了漆黑的马鬃。 “羽儿……我的孩子啊!他在极地出生,也在这极地死去……” 白副将牵着马和马上的女人走过高山,跨过河流,来到南方,这个四季常青的地方。 女人肚子里的遗腹子出生了,是个男孩,他有着像他母亲一样的眼睛和像他父亲一样的嘴巴。 婴儿扯着马鬃,发出清脆的笑声。 女人抚摸着婴儿的脸露出了笑容。 “我希望你是个女孩,能一世无忧,也希望你是个男孩,报我丧夫丧子之仇。” 女人对着白副将说。 “回去吧,回到极北之地,只有那里能炼出锋利的刀刃,命运已经为这孩子指明了方向。” 女人看向孩子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了,不是看向骨rou的眼神,而是看向一副上好的钢材要将他锻造成削铁如泥的兵器一般。 “夫人,您想给小少爷起什么名字?” “羽儿……” 女人失神地呢喃着。 “羽毛,他会像羽毛一样永远在空中飞翔。” “夫人,这种手段会让他……停下吧!您只有他这么一个骨rou了!” “不,只有这样,他才能变得更好。他不需要他哥哥的仁慈。” 女人将一根一乍长的银针插进已经长大的孩子的颅内。 女人是如此疯狂,而白副将因为被老仇人发现被斩断了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他看着羽毛醒来,不在是那副孩童般的纯真,他看向白副将,薄薄的嘴唇咧开了一个微笑,也仅仅只是一个笑。 从这一刻开始,白副将知道,这件兵器已经炼成了,而且已经无法逆转。 “无欢,既然你那孽种父亲已经病死了,那就由你来一起偿还我这丧夫丧子之痛吧……希望你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受此折磨。” 羽毛懵懂地看着他的母亲,然后抿嘴笑了。 “羽儿,我是谁?” “娘。” 羽毛脆生生地叫了一声。 “那你喜欢娘吗?” 羽毛露出了一个困惑的表情。 “喜欢是什么样的?” “是心甘情愿的服从。” “我喜欢听娘的话,那我喜欢娘。” “不,你不喜欢,你谁都不能喜欢。” 羽毛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笑起来。 “好啊。” 女人带着破碎的笑容抚摸着少年的脸。 “羽儿……我的羽儿啊……” 只叹不知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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