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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回宗的第一件事,便是自己出资理了清繁峰山头,又去购置珍奇花卉,令人将其种在清繁峰中,想必第二年,此处定于涯望谷一般开出漫山遍野的花。 弟子皆言宗主改了性子,不然怎会做这般不增修为,徒长雅致之事。 亦是此时,一道江葶苈的传音符咒到来,声称自己如今陷入困境,不得已向他求援,邀其至都城建邺共商解决之计。 信中提及此事不好处理,若是可以,能将宗主一起带来再好不过,若不行,带上几位元婴以上师兄亦可。 沈栖游自是欣然同意,谢归忱意见不需要问,他几乎时刻与自己一道,只提第一句,便主动去替二人准备行囊。 除却衣衫药物,一并递送到沈栖游手中的,还有那柄被保存了三百年的佩剑——横雪。 白驹过隙,时间的流转在没有为剑上留下一丝痕迹。 沈栖游抚摸着熟悉不过的剑鞘纹路,体会将剑身重新握在手中的沉甸之感,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那些与谢归忱月下比试的漫长时日中。 “他也很想你。”谢归忱道。 沈栖游眼中湿润,抱着剑,又去抱师兄。 ——挽风与横雪,本就是天生一对。 临行前,二人拜过沈巽与林素晚,沈栖游无法再使推演,便用最古早的方式替此行求了一签。 竹质签条掉出,啪嗒一声脆响。 他拾起签子,指腹挪开,看到了深凿雕刻,覆以墨笔加深的签文,曰: 月落星沉,风生雨至。 ——大凶。 沈栖游心中重重一颤,手中签条落地。 他从未抽到过如此凶险的签,转头看向谢归忱时,脸色惨白得不成样子。 谢归忱亦发觉了他情况不妙,要俯身取签时,沈栖游先一步抢过,指腹抿去竹签篆刻之文,带下粉齑飘散。 谢归忱掰过他的脸,问道:“是什么?” 沈栖游眼睫低垂,声色沉哑,惶惶到:“大凶。” 谢归忱:“为何不让我看?” 沈栖游肩头微含,道:“我不想令师兄沾染凶气。” “那你的表情便不该如此,”谢归忱指腹揉过他发颤的下唇,问道,“求签时,你想的是我,对吗?” 沈栖游沉默许久,点了点头。 他抱住谢归忱一只手臂,道:“师兄,不若你别去了,我一人,或是再寻其他几名师兄……” 谢归忱将签筒交到他手上,道:“再试一签,不要想我,想此行安忧。” 沈栖游抿着下唇,须臾,缓缓接过签筒,心中祷念。 竹签再次落地,谢归忱与他同时翻开,沈栖游在看到签文时,心跳近乎漏下一拍—— 曰:天不佑之,时不合也;花被风折,人在海底。 又是大凶。 种种迹象都显示此行极凶,沈栖游明白,无论百年前,亦或涯望谷一战,事端皆是朝着谢归忱而来,他实在不愿意令谢归忱再去冒这个险。 谢归忱看到他担忧眼神,将竹签在手中折断,道:“事在人为。” “师兄,我已经是元婴修为了,”沈栖游道,“我可以自己处理许多事,他……亦或他们,目标也并不是我,我不希望你只是为了一时冲动,而非要与我一道。” 谢归忱道:“既是冲我而来,不是这次,也有下次,难不成便一直让你担忧么?” “我不是……” “夜长梦多,”谢归忱道,“早些解决,你也可以早安心。” “师兄,师兄,”沈栖游不知该说什么,只将脸颊埋在谢归忱半边肩头,“我只是不想你出事。” 谢归忱道:“没有人能伤得了我。” “师兄,有时候很多事情,也许并不只依靠修为便能解决,我担心……会出现你我二人都掌控不了的事,”沈栖游道,“能避一次是一次,好么?我们慢慢想办法,不急于一时。” 谢归忱一向听他的,唯独此事却给了否决。 “我不想你再日日忧愁,何况既是大凶,你独自一人,亦无法解决。” 他站起身,将沈栖游重新抱在怀中,道:“没事的。” 沈栖游知道,此时的谢归忱已经无法动摇,无论他同意与否,谢归忱都会随行。 他看向手中紧握的两根竹签,心中默念,希望自己只是想多了。 希望他与师兄皆能平安,希望一路顺畅,早日归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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