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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避嫌 (第1/1页)
“王爷!你们总算回来了!你们去哪儿了?你们一夜未归,害得老奴担心了一宿!” 张伯远远地看见他们骑着马回来了,赶紧跑过来。他在客栈守着行李,不好到处跑,见他们一夜未归,还以为齐王又临时起意上哪儿去玩了。大清早的终于坐不住了,立马传信给王府,让派人来找。 “哎呦——世子妃你的脸!” “王爷!您受伤了?!” 张伯看见他们一身狼狈,贺兰臻一张花脸,齐王身上的衣服湿淋淋的,还有淡淡的血迹,吓了老人家一跳。 谢衍摆摆手:“无事,孤好好的。出了点儿意外,先回客栈吧。” 张伯会意,这里人多嘴杂,不宜多说,把他们的马安顿好了,才跟着上去了。谢衍简略地将他们遇到水怪,不幸落水,又逃到丛林遇上恶蚊,最后造筏回来的事给张伯讲了一遍,就是省略了几头水怪战斗的事。张伯啧啧称奇,他活了这么大岁数,第一次听说龙泽有长的像龙的水怪。谢衍让他不要声张,又让他附耳过来,吩咐他回去派一队亲兵过来。张伯不解,但也没多问,回王府去办了。 贺兰臻又累又饿,吃了饭就要一头栽倒在床上,被谢衍拉起来上药。“去,把澡洗了。然后过来上药。” 贺兰臻只得照做。 谢衍捧着他的脸细细涂药,见脸上的小包褪成粉色的小点了,感叹道:“恢复的真快啊。” 给贺兰臻的脸和脑袋上完药,他顿了顿,还是决定帮贺兰臻把背上的伤处理了。贺兰臻把上半身扒个干净,头发挽起漏出整个背和脖子。 少年乖乖地趴在床上等待上药,如此坦荡,倒显得自己的刻意避嫌像个老迂腐,谢衍自嘲的笑了笑。 背上的伤要严重得多,没有一处皮肤是完好的,甚至之前还在地上摩擦过,溃烂虽已愈合,但依旧布满红肿的小包。 药膏刚涂上时十分刺激,又辣又凉,仿佛被小针刺了一下。沾着药膏的手指一触上,温热的肌肤就敏感地震颤缩动,一点就抖一下,一点就再抖一下,贺兰臻实在受不了这磨人的刺激了,等谢衍婆婆mama地弄完都什么时候了! 忍不住转过头对谢衍道:“你直接全抹上吧,厚涂一层,晾干了就是了。” 谢衍只得照做,把药膏倒在手心里捂热了直接抹上去。 虽说短痛好过长痛,但直接上猛药的感觉刺激得多。少年人纤细的肩胛骨被刺激得像蝴蝶振翅一般顶起,然后再展开,掌下的背肌隆起,包裹在一层薄薄的皮肤下,谢衍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在不断收缩、痉挛,显出分明的轮廓,脊骨深陷其中,被肌rou挤出一条深深的凹槽。 谢衍收回视线,快速抹好一层药膏,拉上被子想给贺兰臻盖上,想起还有药膏只得作罢,把药瓶往他手里一拍:“身上其他的地方你记得自己上药,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身上其他地方?除了腿就是屁股,虽然无一幸免,但这药太刺激了,涂在身上瞌睡都快赶没了。贺兰臻懒得再涂药了,反正都会好的,不管了!迫不及待会周公去了。 醒来时阳光明媚,贺兰臻有些恍惚,什么时辰了? 他走出房门,张伯见他出来,招呼他:“世子妃醒了?饿了吧,掌柜的快上饭!” “什么时辰了?” “这都中午了,您从昨天回来后睡到了现在,整整一天了,快吃点东西吧。” “什么?我睡了这么久!王爷呢?” “王爷带人去龙泽了。说是要把什么地方封了。” 谢衍果然说到做到,一大清早,天才蒙蒙亮就去封龙泽了,下午才回来。贺兰臻高兴极了,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早忘了谢衍抽人筋,拔人角的暴行了,小跟屁虫似地围着谢衍团团转,一会儿倒茶,一会儿扇风,嘘寒问暖,大献殷勤。 末了才现出原形,问他怎么封的水域呀?今天有没有见到那只水怪?它有好点了吗?不会走漏消息吧? 谢衍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话痨的贺兰臻,又烦又好笑!小兔崽子平时不爱搭理人,倒是对这些畜生关心得很! 忍不住给了他一个脑瓜崩,“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怎么?这会儿不跟我生气了?” 贺兰臻被弹得有点疼,捂着脑门喜滋滋地笑。谢衍的恶劣之处早忘到烟消云外,这会儿只觉得:王爷真是太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启程前往灵业寺,今天就是三年一度的论佛大会。 灵业寺是大周三大名寺之一,距离上京约一百多里,背靠皇都,气派程度不亚于皇庙。今天这等佛门圣会,不仅聚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佛学大家,还有不少信佛的名门望族,富豪商贾,当然也少不了住在周边的老百姓。 作为大周权贵中的权贵,谢衍刚到灵业寺就受到主持的亲自接见。 贺兰臻跟在谢衍身后一声不吭,默默地打量他们,主持看着花甲之年,面相庄严,精神矍铄。贺兰臻见主持眉毛胡子花白,长长地挂在脸上,就胡子的长度来看,资历应该是很高深的!后面跟着几位和他一样高深的长老。再观他们打扮隆重,身上袈裟颜色鲜亮,显然很新,尤其是主持的袈裟,可以说是很漂亮。绯红的袈裟上有金线绣的条纹格子,阳光下金光闪闪,让他老人家在白日里成了行走的佛光,显得愈发高深了! 主持引着他们来到会场,请谢衍坐上最上席,这一桌前只准备了一个团蒲,压根没给贺兰臻留位置。贺兰臻一愣,站在齐王身边,他这回出来一切从简,让香兰按照他从前行走江湖的穿衣风格准备的,素衣皂靴,打扮利落,看来他们是把他当做王爷的下人了。 “臻儿,你刚才不是说渴了么?这桌子上有茶。” 众人听齐王唤这少年如此亲密,才知道贺兰臻不是一般人。主持斟酌道:“阿弥陀佛,不知小施主是……?” “他是孤的——” 贺兰臻抢答:“在下是王爷的徒弟。” 谢衍似笑非笑地看了贺兰臻一眼,贺兰臻倒是一脸坦然。 “原来是王爷高徒,恕老衲眼拙,怠慢了公子。静慧,请公子到上席落座。” 那个叫静慧的师傅正要请贺兰臻移步上席,谢衍道:“不必了,臻儿就坐在我身边。” 主持只得让小僧再准备一个蒲团。于是,在场众宾便见一毛头小子和齐王平起平坐。 离他们近的有不少京中上流,他们中有来自世家门阀,有来自京官家庭的,还有富商名流等等,男女皆有。见了齐王纷纷过来行礼,高来高去地一顿客套与奉承,贺兰臻心道:宾客的落座也满是门道啊。 齐王来时只带了贺兰臻和赶马的张伯,美名其约低调行事,可一群人这么一来,众百姓都知道齐王大驾光临了,纷纷高呼齐王殿下千岁,想不高调都难。 贺兰臻听着底下百姓热情的欢呼声,心里生出不祥的预感,民心所向对一个臣子来说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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