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残响（一）③ (第1/1页)

    课程结束後，画室老师将装着钱的信封交给修闻，原本的三小时九百元，m0起来只剩薄薄的一张钞票。正当他认为是因为表现不好而被扣钱时，老师却这麽说：

    「不好意思，刚才没有注意到你的身T状况，今天直接算一千元给你。」

    修闻只是点点头地接受，无法开口坦承自己的身T根本没有问题。出事的是他的心。

    临走前，老师还对他说：「之後有空的话再来玩」。

    怎麽可能办得到。不单单是因为不义的一百元，他也无法确定再听见默凡的声音时，还会不会出现相同的反应。

    他关上画室的门，在心中向这里做出永恒的道别。他慢慢地走下楼，像在咀嚼此刻的心情一样，倾听着每踩一步所发出的回响。

    「那、那个。」

    突然，熟悉的厚重男声打破了回音的声墙，让修闻不得不停下脚步。

    「你还会来吗？」

    一个身影站在一楼的铁门边，虽然门是关上的，没有办法清楚看到他的脸，但光听声音，修闻也知道那个人就是默凡。

    「不会。」修闻斩钉截铁地回应。

    「好吧。」

    默凡的气声中带了点哽咽，不知道为什麽，在这个窄小的空间中，听起来格外令人心疼。

    「为什麽这麽问？」修闻心软了。

    「你的头发，我还画不好。」

    「之後会有其他人来，你一样可以练习。」

    「我想画你。」

    默凡短短的一句话如同薪柴，一瞬间就让修闻的心脏急速跳动。如果继续对话下去真的会失控。修闻决定马上离开默凡声音所及的范围，他走下楼梯、经过默凡身边，却在打开铁门之前停下了动作。

    他眼前似乎出现一片广袤的原野，动植物在大地的包容下和平地生活着；远处的森林线条分明，上空有一道晕染成渐层的彩虹。仔细一瞧，才发现那是铅笔、是水彩、是练习的笔触。

    这是默凡身上的气味，复杂却清新。

    修闻不自觉看向默凡，而他也专注地直视着自己的双眼。

    不管了。

    反正也没有什麽好失去的。

    修闻凑近默凡，将唇轻轻服贴在他的嘴上。原来，嘴唇上的纹路是这种感受。

    不过，不是两情相悦的吻，可以被称作是初吻吗？没关系，答案也无需追究了，都做到这个地步，他也不会想再见到我了，甚至被提告XSaO扰也是有可能的。母亲会对我彻底失望吧！我不只喜欢男生，还是个自私的人，这样是无法得到幸福的。

    修闻的泪水顺着脸颊，渗入了两人的唇之间。

    对不起啊！不只强吻了你，还让你陪我分担了眼泪的苦涩。修闻这麽想，决定慢慢远离默凡，再诚挚地向他道歉。

    然而，正当修闻准备向後退，却发现默凡的步伐轻轻地向前靠近一步。不仅如此，他还用骨瘦如柴的手扣住了修闻的腰，并以舌尖拙劣地将修闻的双唇扳开。

    当两人的舌接触的瞬间，修闻剩余的理X终於被剥离，方才思考的问题都不再重要，现在只需要听从本能的驱使即可。

    修闻带着默凡回家，才刚进家门，两人便急促地将身上的衣物褪去，让下半身的y挺得以从束缚中解放。默凡亦卸下了木讷的形象，化身成一只饥渴的野兽，将修闻推倒在床上又吻又T1aN。两个QuAnLU0的处男之身，在洁白的月光照S下缠绕成一T。

    交互品嚐了彼此的身T後，默凡撕开了保险套的包装，分辨好正反面，慎重地覆住了自己的yjIng。

    他在手掌上吐了一点口水，抹在塑胶薄膜上，接着便霸道地放入了修闻的後x之中。默凡的大小虽非顶尖，但也明显高於平均值，灼热的疼痛感令修闻发出了一声闷哼。

    经验不足的默凡没有察觉修闻的不适，迳自摆动着下半身。随着受到包覆的范围越来越大，默凡也忍不住喘起气来。

    「你、你的声音，好X感??」

    修闻以细微的音量，回应着默凡的给予。这令默凡加快了ch0UcHaa的节奏，像是吗啡一样，一点一滴地注入了修闻的T内，让他逐渐忘却了痛楚，以及萦绕在现实中的难解问题。

    这是他这辈子最接近自由的时刻。

    两人同时达到ga0cHa0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後。乘载了二十年寂寞的浑浊TYe，与白sE的被套融为一T。修闻与默凡在这片狼籍中，又拥抱了十分钟，才动身前往浴室清洗。

    「你今天画的画，可以给我看吗？」

    盥洗完的修闻，向望着窗外发呆的默凡说。因为JiNgYe稍微沾到了默凡的上衣，两人只好lU0着身，一同等待洗衣机将衣服洗净。

    「不要啦，没画很好。」

    做完Ai的默凡又回到了省话的模式。

    「让我看，我就考虑继续当你的模特。」

    听到修闻提出交换条件，默凡思考了几秒钟，便从帆布袋中cH0U出一卷画纸，放到修闻的面前。

    修闻好奇自己在默凡眼中是什麽模样，兴奋地将画纸打开。然而映入眼帘的作品，却是幅难以辨别形T的cH0U象画。修闻试图找出五官分别在什麽位置，最後还是毫无头绪。

    「你??学画多久了？」修闻婉转地询问。

    「两个礼拜左右。」

    两个礼拜而已，这样的成果还算可以理解。不过，为什麽没事会想学画？修闻回溯过去的人生，他从没有想要主动学习一项技能的冲动，遑论挑战一件没有天份的事。

    「因为我现在才存到钱。」

    默凡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修闻摆出疑惑的表情，却没意料到接下来的话，会沈重到令他忘了呼x1。

    「我爸是个善良的人，只要朋友有难，无论出钱、出力，都会尽量帮助对方。但他的朋友并不都是好人，有个人还不了钱，黑道来到我们家讨债。我爸没有逃避，反而还认真工作帮忙还钱。就在两年前快还完的时候，他却发生意外，走了。

    可能是看在我爸很有义气的份上，剩下的债务从此一笔g销。当时二十岁的我，终於不用再帮忙承担家计。我虽然没有念大学，但因为一直以来都对艺术感兴趣，便决定存下打工的钱来学画。就算最後没有办法成为职业画家，至少我有尝试接近梦想了。」

    默凡用平缓的语调娓娓道来，在他充满故事X的音sE下，这段悲剧变得加倍残酷。

    相b之下，修闻的遭遇根本不值一提。母亲再怎麽严厉，至少还是努力地维持着家的样子，让他随时有地方可以回去。

    修闻一脸凝重地自我检讨，默凡见了，竟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别放在心上，都过去了。」

    默凡没有Ga0清楚原因的安慰，却更令修闻自惭形Hui。眼前的这个人无论往事多麽不堪，此刻却愿意做个给予他人温暖的人。

    那现在的我能做到什麽呢？

    「你要不要住下来？在我回去之前。」修闻提出邀请。

    「不、不好吧，太打扰你了。」

    「我答应当你的模特。这样就算在没有课的日子，你也可以持续练习。」

    修闻用手指g了g自己的头发，浓烈的sE气，令默凡的身T又起了反应。

    不确定有否经过深思熟虑，或单纯是受到慾望驱使，默凡最终点了头，成为修闻暂时的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