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 (第2/3页)

绝对不会去趟这个浑水。

    那个人很不一样。比谢云暄还要让人觉得不好惹。

    打从吴正硕当着他的面把华艳的事情说出来以后，蒯鹏飞和谢云暄的单方面约束就失了效。他的秘密突然不受控地扩充，而为了堵上这个窟窿，他只能屈从于更有权威的一方。蒯鹏飞之所以没将老师和学生搅在一起的事情讲出去，纯粹是因为这样对他没好处，老师会被作开除处理，而他和谢云暄的关系也会变得紧张。

    师生这个关系太微妙了，当谢云暄用性打破了这层职业关系，打破了展禹宁的自尊和社会身份。老师在他眼里，或者说在任何人眼里，都可以是一个随意亵渎的存在。即使展禹宁当着他的面毫不留情面地拒绝了他，蒯鹏飞仍觉得弃之可惜。他的自尊心是受损了，对老师的执念却不减反增。

    但当情况变成了有人威胁他，这件事就不一样了。

    所以当吴正硕轻声在他耳边说：“我既然告诉了你这么大的一个秘密，你也应该说点什么当作回报吧？或者你觉得你妈那件事也挺有趣的？”随后在背后狠狠一推，将他推到谢昀曦面前时，蒯鹏飞没有任何选择，立刻出卖了他的可怜老师。

    “他和我们班的那个班主任好像有点什么。”

    谢昀曦看着没什么精神，他抬眼瞧了一眼蒯鹏飞，露出一个绵绵的笑：“有点什么？”

    蒯鹏飞此时又有点良心有愧，想说又不敢说明白：“...我不知道。”

    吴正硕见状就要上来抓他的头发，却被谢昀曦制止住，问他：“说实话而已，你是害怕还是不忍心？”

    蒯鹏飞瞄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哦？那你也和那个老师有点什么么？”

    这次蒯鹏飞回答的很快：“没有！”

    谢昀曦轻笑一声，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微妙起来，蒯鹏飞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每一个在他身上的赤裸裸打量的视线都像是在窥探。蒯鹏飞迟疑了半天，才说：“我看到谢云暄在学校里强迫老师。”

    谢昀曦终于笑了，空气也活络起来。他问蒯鹏飞有没有留下过监控证明，蒯鹏飞本想说不知道，后来突然想到他们曾在自家楼道里搂搂抱抱过，随口一提：“可能有监控。”

    他发誓，他把这件事说出来的时候，想的只是给自己找个托词，找个台阶下。但当谢昀曦打听到这块地皮是哪家地产公司的，不出一小时就将一切都弄清楚了。蒯鹏飞站在谢昀曦后面，看着两人在视频里的亲密举动失了神，又想起了那天的一切，手掌紧紧攥成拳。

    谢昀曦上一秒视线还停留在监控画面上失笑，下一秒却将这些细枝末节尽收眼底。他突然掐进蒯鹏飞的手掌：“你很紧张？”

    蒯鹏飞吓了一跳，摇摇头说：“没有。”

    谢昀曦笑了笑，指了指监控画面说：“怎么看，他们俩都有不正当关系对吧？”

    画面正定格在两个人头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但看起来很像接吻。

    “...对。”

    “不正当关系怎么能摆上明面呢？”谢昀曦说：“还是当着你的面，从你家把人抱出来？”

    这下蒯鹏飞是真的紧张了，后背全是冷汗，喉结下意识不安地滚动，嘴唇蠕动道：“老师那个时候发病了...”

    “补个课为什么会突然发病呢？”谢昀曦笑意深不见底：“中间发生了什么？”

    蒯鹏飞说不出话来。

    谢昀曦压低了声音，像蛊惑又像威胁，嗤笑着拽掉他那层遮羞布：“你是不是也在渴望像谢云暄一样，也和老师有这种关系，所以才把老师气着了呢？”

    cao他妈的！！都是一群疯子。

    蒯鹏飞停止回想，躺在床上长舒一口气，他翻了个身，但耳边却依旧是谢昀曦的声音，甩都甩不掉——

    “想把谢云暄换掉吗？我可以帮你。”

    他保守了秘密那么久，却没想到捅破一切只需要一秒钟。

    哈，都是一群疯子。可这种疯劲好像能传染似的，蒯鹏飞没有强烈的冲动，也没有极端的渴望，但就是莫名其妙收到了鼓动，变得燥热起来。成人礼那天他在老师面前撒谎甚至都没有一点愧疚，兴奋感随着血液游走于他的四肢百骸。随后是谢昀曦揪着他去了校长室，作为人证举报有老师师德不正。那可是校长，可谢昀曦就这么云淡风轻地发号施令，说他作为家长很失望，希望校长能给他一个交代。

    校长的表情变得很难堪，快五十多岁的人觍着脸假笑，蒯鹏飞忽然觉得这些领导也不过如此。

    漫长的晚自习，看堂的展禹宁突然被叫走，又在快下课时面色苍白地出现在门外，他魂不守舍，恍若幽灵。蒯鹏飞写着作业，手机藏在书包里，信息里最新一条连络还没删掉。那条短信是：“展老师，和强jianian犯学生偷情苟合的感觉好吗？”

    ＊＊

    在事情的发展的归到产生偏误之前，人通常不会去悔过反思。一如谢云暄此时靠着后座想：他当时是不是不该冲动地揍了吴正硕那一拳。

    从牢里放出来后他有阵子习惯性地做事不考虑后果，反正既没有未来可言，声明也一片狼藉，何必真的自我洗脑改过自新。开始是吴正硕家里有门路，打听到了他给学校捐了钱，便主动搭话同他厮混到一起，顺带蹭了他一个成年人的便宜。谢云暄没拒绝。

    直到后来吴正硕开着玩笑和他炫耀骗到的网聊对象，是单亲家庭的十四岁抑郁症女孩，这样的女孩通常被叫做小白菜。他得意洋洋地总结，这种缺爱的小孩只需要一点爱就能对你死心塌地，稍微用点心就能破开心防。他给谢云暄看了聊天记录，聊天记录是女孩的在教唆之下拍发给他的私密照片。

    他问谢云暄要不要也加入。

    谢云暄知道这些富二代玩过更过分的，比如谢昀曦用药迷jianian又轮jianian的女孩。不是这些事情不值得愤怒，而是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