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羽毛s的穿孔师（指J） (第1/2页)

    路上还有残雪，被人和车压过的地方化开一条暗湿的路，空气还是冷蓝色，三月新草抽芽万物复苏，不论是工人还是老板都期盼着春风得意的日子，可现实还是太过寒心，被冷潮冻死的大有人在。

    殷竹冬天已经伤过心了，天暖了就拉着权朝野往外溜，冰面被融化了大片，停在拱桥上吹风，求了半天才被允许抽一根，前提是别对着权朝野，以前殷竹说早晚让权朝野体会到抽烟的爽点，为此每次抽事后烟都会渡几口给他，平时他不敢干这事，但权朝野餍足后心情一般很好，愿意听他说百害无一利的废话，可能权朝野也没仔细听。

    他靠着不比自己体温高的石护栏，叼着烟打了两下火机才聚起一簇火苗，刚抽一口就看见了熟人。

    呼出的灰雾被陡然吹带着跑散，李思斯骑着白电车逆风前行，后座载着他的小女朋友，长发被风吹成黑纱面罩，从里面散出一些咯咯的笑音，嗖的一下两人像乘着白鸟一样一起飞走了。

    权朝野这时候正扒着石护栏看河，自然没看到身后驶过何人，他只注意到河上没有鸭子游过，水面荡漾出明亮的闪光，蓝灰的河水莫名透澈，像蒙尘的柔软玻璃，看起来很浅，坚硬地摔死比柔软溺死的概率要高。

    “啪——”

    殷竹照着权朝野的屁股拍了一下，说重不重要轻不轻，声音也不高不低，足以让他们两个清楚地听到。

    昨晚被抽的鞭痕淤青还疼着，分不清极端的热跟刺骨的凉，麻麻的，这是第一下，他尽量让自己不去想殷竹得寸进尺的表情，而是看沉默的水。

    殷竹有之前被揍出的经验，学聪明了，不接着拍屁股，他顺着尾椎骨往上捏了两下凹陷的腰，又摸到侧面搂着。

    “你干什么。”权朝野收回视线，不带任何情感的瞥他。

    “我不知道。”

    “……手贱。”

    殷竹笑着问：“你在看什么？”

    占卜的魔女看水晶球预言也没这么认真。

    权朝野毫不在意的说：“下面好像有个大黑塑料袋，跟巨型耗子似的。”

    殷竹这才把目光移到河上，眯起眼努力看了看，还真有个什么鬼东西浮在河上，人形的，黑发黑衣看不出男女来，眼被河风吹的有些涩，恐怖的念头浮现，他倒吸一口冷气，把搂着权朝野窄腰的手挪上冰凉的砌石，踮起脚伸直了腰往下看：

    “那他妈……是尸体吧？”

    ——

    死者是个老男人，泡发了才浮上来，离岸不远，捞尸人拿钩子勾着那人的衣服没费多大劲就拉了过来。

    殷竹站在一块低矮的石头上愣愣地看着石拱桥，又跳下来往跟桥相反的方向小步跑起来，怕冷所以手插在外套口袋，凌乱的栗色散发飘扬，大衣也被春风吹的飒飒作响，跑了几十米后立定下来，越过捞人的警察继续去看灰白的桥。

    权朝野跟着他跑了几步后忍不住问：“你在干嘛？桥上有人要跳河吗？”

    殷竹收回远眺的眼才总结：“你在床上高潮到受不了的时候拱的跟这差不多。”

    “是吗？”权朝野凑近他勾引道：“你有拍下来吗……回家放给我看。”

    风还是有些凉，殷竹往权朝野这个热源靠了靠，眼看着就要亲在一起，他突然双手扯着权朝野的两边腰往一侧轻拽，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权朝野身后乌鸦似的人问：

    “你谁？”

    权朝野转身看去。

    失去父亲的青年穿着打扮戴丧似的通身黑，染着紫粉渐变，浅粉的发尾烫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唇边眉骨都打着钉，五官比殷竹立体，却有着女人般的阴软，皮肤呈现出一种没有生机与光泽的灰白，眼好像覆着一层瞬膜般黯淡无光，让权朝野想起刚在拱桥望下去淹着死人的灰色河水。

    他看到死人后先惊讶的捂着嘴，只留一双看不出悲喜的眼，勾起的眼线与浅灰的眼影让他看起来像个革新厌世的叛逆少女，然后他抹抹眼泪跟权朝野说话。

    他介绍自己叫伍佰烟，痛骂最近的下岗潮让父亲丢了饭碗，家庭也破灭的工人们要么冻死要么自杀，殷竹不可置否，确实有跳河跳楼的，两只手还是数得过来，但伍佰烟这只花鸟看起来也没到穷到要饭的地步，他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

    伍佰烟绕过殷竹把五彩斑斓的名片一手递向比殷竹看起来更可靠的权朝野，权朝野顿了一下接过。

    殷竹哑然。

    伍佰烟又去牵起权朝野的手，活像只染的不伦不类的鲜艳公鸟春天发情来物色伴侣，他红着眼瘪嘴要哭不笑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谢谢你呀哥……”

    “等等。”殷竹打断，“你多大了？”

    伍佰烟斟酌一会说道：“二十四。”

    老东西，殷竹呵笑几声，他拍了拍权朝野的屁股说：“很老吗？他才十九。”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拍私密部位的权朝野要炸毛了，整个人都是僵的。

    “啊，对不起对不起，那可以问一下名字吗？”伍佰烟还是紧紧握着权朝野的手不放。

    “权倾朝野的权朝野。”殷竹代他说：“我叫殷竹，濯清涟的濯清。”边说边去拉他俩的手，伍佰烟旋即丢了权朝野牵上了他，随着动作他迎向阳面，金属骨钉闪耀着晃眼的银光。

    末了殷竹原本是想加一句我是他男人之类的话，现在被伍佰烟笑盈盈的牵着才发现刚刚心里莫名其妙的敌意太过情绪化，权朝野看到自己跟漂亮男人亲近会怎么样，会跟自己一样吃醋吗？他用余光观察，权朝野雕像一样矗立在原地无动于衷，看不出异色来，很明显他不会。

    “小清和小野吗，我记着了。”

    伍佰烟手里握着殷竹，又对着权朝野笑，虽然有好意但整个人的精神面貌显得他阴恻恻的，那一头亮眼的发色也没能让他托衬得多有生机。

    等到伍佰烟去忙浮尸的事后，殷竹锤了权朝野一下：“妈的，什么烂桃花。”小野小野，我都没这么叫过。

    权朝野只是问他：“要接着亲吗？”

    ——

    晚上已经熄灯了，卧室里漆黑一片，即使这样也应该有不知道从哪儿跑进来的光，不然殷竹怎么会看到权朝野的脸，虽然模糊不清，他的轮廓在乌黑昏沉的屋子里有着毛边，整个人原本的气质都被软化了。

    “你不是小野，你是小妈。”殷竹突然来了一句：“小妈，我们来zuoai。”

    “不做。”权朝野又补充：“别喊我这个。”

    “像不像权爱寻。”殷竹问：“她一般喊你什么？”

    “……”权朝野闭上眼，像是在努力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