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魏策想他了 (第2/2页)

拨过来了。

    “刚才不方便接。”魏策简短地问，“有急事？”

    郁晚洲听出来了，“你在应酬？没什么，我迟点再打给你。”

    “已经散了，刚送人上车。”魏策语气放松下来，声音听起来不太清晰，可能是点了支烟，“看你连着打了两个电话，以为你有什么急事，我让他们去送其他人了。”

    郁晚洲不由哑然。

    通常来说，除非有需要立刻沟通的事，否则他确实不会连拨两遍，但打给魏策的时候，他完全是想也没想地就重拨了过去。

    魏策听他没说话，又问，“小洲？”

    郁晚洲有些抱歉，“这段时间一直忙，错过你生日了，今天才记起来，想给你补句生日快乐。”

    魏策听笑了，“过就过了吧，这都快一个月了，还补什么。”

    “请你吃顿饭，算是弥补。”

    “跟我这么客气？”魏策说归说，却丝毫不带停顿地接着问，“什么时候？”

    郁晚洲本想问他什么时候方便，听他这么说就反问，“现在？”

    魏策啼笑皆非，“难得请我吃饭，就请一顿宵夜？”

    郁晚洲记起他才刚应酬结束，从善如流地改口，“那要不……”

    魏策却又打断道，“就今晚吧。”。

    郁晚洲也不知道魏策是不是因为这个生日祝贺来得太迟、或者是所谓的弥补太过敷衍而情绪不高，正想解释一下，魏策又开口了。他疲惫而沙哑的声音隔着手机听起来略显失真，“出来一下吧，小洲，我过去也行。”

    这次郁晚洲再迟钝也听出来了，心情一时非常复杂。

    魏策想他了。

    过去几年里，他曾有过无数次想要见魏策的时候，可他少年的男朋友仿佛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似的不知所踪。

    电话两端安静良久，最后郁晚洲说，“你在那附近找个地方吧，地址发给我，我过去找你。”

    他本以为魏策选的餐厅会在市中心，到了地方却发现，这家餐厅在方厌如今就职的高校附近。

    方厌是今年初才调到这个校区的。学校去年把法学院的部分学科和原本独立作为一级学科硕博学位授权点的经济法研究中心整合起来，按规划一起划分到了新校区。除新院搬迁以外，两套班子刚合并成一个新的行政部门，事项繁多复杂，方厌作为原研究中心主任最近事务缠身，忙得脚不沾地。但方厌通常不至于留校到这时候，郁晚洲便没有提出异议。

    这家餐厅看起来不像是吃宵夜的地方，却在深夜里依旧灯火通明，大堂里的明亮热闹和来路上的冷清萧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郁晚洲由服务员领着进了包厢，坐下就问，“点菜了吗？”

    “点了两个，其他等你来点。”魏策皱起眉，“你没吃晚饭？”

    “怎么可能。”郁晚洲漫不经心地应着，拿起菜单瞟了两眼，觉得太长，懒得翻看，就原样递给魏策。魏策毫不意外，接过来三两下选好就递还给服务员。

    郁晚洲坐在魏策对面看着他。

    尽管他们见面时的相处模式和过去很相似，但他仍常常感到一丝陌生。魏策比过去更为英俊，依旧眉眼锋利，只是少年时桀骜的锐气如今被冷峻沉稳所掩盖，仿佛是用了不同于他所经过的时间长度在迅速成长。

    包厢里安静了一会，郁晚洲觉得气氛古怪，就问，“怎么不说话？”

    “你一进门就直接坐在我对面，我拿不准立场。”魏策把玩着手里的烟盒看着他，“要知道你会坐那么远，我就给你选张小桌子了。”

    郁晚洲沉默片刻，在起身走到魏策身边坐下和岔开话题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你家里给你办生日晚宴了吗？类似之前魏刚泽办的那种庆祝宴会。”

    他记得魏家栋和魏刚泽以前每年都会在蓝庭酒店的顶层花园餐厅举办生日晚会，无论魏策平时多不受魏家待见，那一天也都要出席晚宴。如今魏策自己也成为盛华高管，郁晚洲猜想他生日当天或许有类似的应酬。

    “庆祝？”魏策仿佛听到了有趣的笑话，“这日子对他们来说估计不怎么吉利。”

    郁晚洲很快想通了其中的缘故，抿了抿嘴唇，“那你没过生日吗？”

    “梁方他们请我去吃了顿饭，半夜才回去，应酬都没被灌成这逼样。”

    郁晚洲知道梁方那群人，他们高中时就跟魏策走得很近，之前魏策的接风宴就是梁方和赵四组的局。魏策看起来不好相处，其实朋友不少，走了几年回来也没见生疏。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魏策那通未接来电。

    比起魏策在生日当天可能等了他一整天仍没等到他的消息，直到凌晨才忍不住给他打电话又挂断这种可能性，魏策和朋友出去喝醉了才无意拨错电话这个说法要令人轻松许多。

    他不知道魏策说的是不是真的，也不想追问，转而道，“我给你带了点东西。”

    郁晚洲起身时感觉到魏策的视线追着自己，他略一迟疑，不希望魏策在等待中生出过多的期望，干脆利落地把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我邻居让我转送你的，说感谢你帮她解决了麻烦。”

    郁晚洲把一小件精心包装的盒子放在桌上，又指了指另一个显而易见是装着昂贵的进口红酒的礼盒。

    “这是我送的生日礼物，时间仓促，没有准备周到，别见怪。”

    魏策的目光落在礼盒上，又缓缓移到他脸上，一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