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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夜》复活日记 (第1/1页)
《第二十一夜》复活日记 人一旦犯了错,便是错误的证据也很容易对号入座。 此时此刻赵允康便对号入座了。 听说强J犯进监狱是很容易被狱友X侵的。有一瞬间,苏芳幻想赵允康和自己一样被压在地上狠狠羞辱不由得通T舒畅。 如同苏芳预测那般,教主夫妻对於那件内K丝毫未觉蹊跷,立刻点头答应了三十万的赔偿。 这是人之常情还是自作贱?究竟是哪个苏芳也不知道了,钱是弥补、是羞辱、是一帖将黑莲花伪装成白莲花的良药、是伤口上的烂痂。有了这个她就能正常地生活。 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肮脏的了。 许秋月和她关系正式跌到冰点竟是因为她认为苏芳在勒索教主。确实该说是接近的,还是持伪证。对她而言苏芳仍然是教主救回来的,不论是被sE鬼附身还是被自杀怨灵缠上自杀未遂,都是被灵镜大仙救回来的。 灵镜大仙在上,千秋万世,大显神威。哈! 拜灵镜大仙所赐,她能有今日的生活,都是祂的功劳。哈哈! 一开始,交往的过程很美好,美好到那个恋Ai完全成为苏芳的重心,每次和林颐橙或是苏芬见面时,她们总说苏芳变了很多,尤其是对苏芬这样知道苏芳在来台北之前发生了什麽事的人而言更是欣喜,欣喜苏芳有了新的开始、自杀的Y翳会有消失的一天。 身为动物界中最聪明的物种,可以选择X的忘记简直是身为人的特权,不像别的动物一样脑子不够用就忘掉了,人是可以为了活下去,选择消耗掉、和解掉不好的记忆的,人就是这麽方便、又容易悲伤的动物。 与巩休的恋Ai是苏芳的自我治疗手段。通过这个方式,她才能够抬头面对自杀未遂後空白麻木的人生,重新为自己的生活填上sE彩。 麻木的日子里,苏芳不写日记了。对她而言,她早就在2002年便Si了,Si人写什麽日记?2005年,她从一场轻微的车祸中活回来,又开始写起日记。2005年,她是个活人,书写着活人的记忆。 「我最近会多一个打工会很忙,我们先不要联络好了…」巩休说道。 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後约会,可苏芳却听到了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噩耗与暖yAn令苏芳想起启程山上灵修时的天气。当厄运上门拜访时是不会在乎天气的,天气好的晴天也来,心情不好的雨天也来。 「为什麽会因为打工说不要联络啊?我也在打工啊。」一起住在台北可以因为打工无法联络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其、其实是因为我想要报名电脑的补习班,已经大四了,想要尽快为了未来打算,我的表姊是研发未来手机需要的软T,我觉得这个工作很有远景,所以我想认真的学写程式,需要九万左右的学费。」巩休和某部分极度懈怠的大学生一样,惊觉四年一无所获,到了需要有所长时只能借助补习班的帮助。 对男生来说,当时的大学会是什麽样子?还能是什麽样子?X、毒品、菸、酒、联谊、LuAnj1A0、夜唱、试胆大会、酒吧、夜店…,nV生也有一部分是这样的,只是苏芳并不是那一路线的人,她光是学习和打工就够焦头烂额了,好不容易有的能够放松的时间,她希望可以跟和他一样喜欢电影的巩休渡过,否则她辛苦的日子便没有意义。 巩休说他的家庭经济压力也很大,从父母身上是拿不到钱的。听他说他的爸爸常常在外喝醉到要他开车去载,听说是一个不容易的家庭。 苏芳也是来自一个不容易的家庭,同病相怜特别容易引起苏芳的恻隐。 「如果是钱的原因,那很好解决,我可以借你。」苏芳道。 她从没想过她Si而复生所要经历的人生,最後会没有休止地将她推向地狱。 「你…怎麽会有钱啊?」巩休问。 只是一介南部上来北部的平凡单亲家庭的平凡大学生其实有着为数不小的存款…,巩休不由得好奇问这笔钱的来历。据他所知苏芳在一间极为严格的高中毕业,高中三年期间也没有任何打工,上北部後也只是打居酒屋那种一天仅几个小时的临时工罢了,听她说上大学的钱是拜托爸爸才有的,他印象中,苏芳非常节省,身上没有几个钱。 看似关心似的问法,实际是想套出实际的存款金额。 苏芳或许是鬼迷心窍,稍微改编了一下说法,「以前曾经发生一些事情的和解金…就这样,我希望你之後要还我就好了,不要问是为什麽有这笔钱。」 「…我知道了,宝贝谢谢你,我一定会还你的。」 「停电了。」苏芳笑着说道。 那来自一个苏芳一直很喜欢的一个很动人的故事。 有个大提琴家因为意外失明,失明期间仍努力不懈练习提琴,不论失败、意志消沉、快乐、堕落…他的身边总会陪着他当时的情人,在情人的鼓励与陪伴之下,大提琴家重回他的交响乐团中,每天都过得竞竞业业。 然而他的夥伴对盲眼大提琴师最终是不信任的,几度争取和情人的支持之下才终於取得回到舞台的机会,那一天,提琴家的情人也去了。 一开始大提琴家演奏得相当成功,然而到了中间,周围的乐声却突然消失,提琴家心想,莫非是要设套给他吗?他知道他的夥伴不信任他,但至於这样演出中设套给他吗?内心虽然千回百转但他仍然没有停下拉琴的手,战战兢兢地拉完整曲直到结束。 他将整个乐章演奏完时,整个音乐厅响遍了鼓掌与欢呼,他很错愕、愣在舞台上。直到他被他的情人抱住,情人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停电了。」 因为停电,乐音骤停,只有一直与黑暗共处的他拉完了全部曲子。 苏芳非常喜欢这个故事,因此以停电了代替我Ai你,就像夏目漱石用了《月sE真美》翻译了Iloveyou.。 停电了是两个人的默契,巩休听了,了然於心地笑了。 那之後因为巩休要上电脑课的关系,她和巩休约好一个两人都有空的时间17:30-18:00这段时间两个人可以讲30分钟的电话,有时候说不到30分钟也觉得可惜,即便是29分,苏芳也会觉得不安。 不安的原因除了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少了,还有巩休屡次拖延了还款期限。 那笔钱对苏芳而言非常重要,那是她的止血钳、夹着她出血的动脉,没有那笔钱就像尚未癒合的痂被狠狠揭开,她像一个明明打了石膏却总想反覆查看自己伤口的人。 钱不在她的身边,只是换了一个位置罢了,它并没有被花掉,苏芳不断地告诉自己、要求自己冷静,可随着巩休数次地拖延,苏芳的恻隐之心同时也被迅速磨耗。 钱还在,痛就不会被唤醒,钱不在,痛就会开始纠缠。 有钱可以使鬼推磨,连心也能跟着被疗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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