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我心甘情愿。意识流 (第3/3页)

了烂成一滩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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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颈的腺体被猝不及防地咬穿，宋星仪趴在一片馨香的沙发上挣扎了几下，最终像从前一样放弃了抵抗。

    绯红的花瓣在焰火中化为灰烬，摇摇曳曳，一直烧到了黎明。

    餍足的alpha拱在他身上嗅了嗅，胡乱把那片枝叶蕊花往一旁推了推，又拉过方才宋星仪裹着的那条毯子垫在了沙发上。

    灯光昏黄。宋星仪躺在毛绒绒的毯子上，染上了一身的绮红。贺瑜伸手摘掉了他脸颊上沾着的那片烂成了深紫色的花瓣，捧着他的脸吻了吻。

    “真好看。”

    宋星仪从头顶抓了一把花瓣往他脸上糊，手腕上系着的丝带飘在贺瑜脸上，一阵阵地痒。

    “好看你怎么不趴上面。”

    贺瑜任凭他张牙舞爪地踢打着，躺在了他胸口。

    “宋星仪。”

    贺瑜抱着他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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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pha汗湿了额前的碎发，脖颈上的伤口明晃晃的渗出了血，眼神里是宋星仪未曾注意过的满足心安和一缕淡淡的忧怨。

    “宋星仪。”

    贺瑜又喊了他一遍。

    宋星仪手撑在他胸口支起了上半身。

    “嗯？”

    贺瑜看着他，眼神涣散了下，又聚焦到了他的脸上。

    “你说人为什么不能在最幸福的时候死掉呢。”

    宋星仪一时愣住了。

    贺瑜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语调轻轻的，像是在对着空气。

    “好想现在就死在你手里。不用每天日思夜想地盘算着该怎么拥有，也不用每天担心将来会不会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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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能死在你手里就好了。”

    不要在来时的路上，不要在擦肩而过后的旅途中。只要在撞上那颗星星的时候。

    在他身边粉身碎骨，才是一颗陨石最圆满的宿命。

    宋星仪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突如其来的告白，狐假虎威地装出了一副年上者的姿态教育他：“你一天天瞎想什么呢。”宋星仪捡起掉在地上的睡衣遮住身体：“睡觉吧。”

    贺瑜却按着他的腰不许他起身，抱着他又把他放到了沙发上。

    “我说真的。”

    贺瑜撑在宋星仪身上，拉起他的手放到了胸口。

    “宋星仪。你把它剖出来吧。”

    Alpha目光灼灼，不比太阳逊色。

    “摸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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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瑜说。

    “它在为你跳舞。”

    没有哪个人会在这样的时刻还滴酒不沾。

    宋星仪手放在他胸口上，愣了许久。

    如果他们没有那么多交缠的过往，只是一对最普通的才刚认识了半年的情侣就好了。

    宋星仪呆呆地想。

    他动心了。

    可是事情不该是这样。

    宋星仪的理性是保护柔软内里的盔甲，也是维护可笑自负的尖刀。

    他对贺瑜的拒绝是一种持续了七年之久的无意识。从他们相识的第一刻起，宋星仪就从未想过他们之间会有这种发展。在贺瑜第一次说出喜欢之后，宋星仪就立刻在心里和他分清了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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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道界限像是一堵坚实的墙，宋星仪一砖一瓦地垒着，墙外勤勤恳恳的贺瑜偶尔会从上面抽走几块松动了的土石。

    狭窄的缝隙里透过一线天光，两人的心意就在这缕光线中交缠着，照亮了墙壁里侧的一方土地。

    每到这时，宋星仪总是会迅速找到更结实的砖块堵上那道缝隙。这堵墙一共也没破过几回，修修补补，已经存在了七年之久。

    现在竟然要把这堵墙推倒？

    还是自己亲手，把自己亲手垒起来的墙推倒。

    吃饭都只吃固定几道菜的宋星仪完全无法接受平静的生活中如此突如其来的变化。贺瑜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无法提前安排的未知让人恐惧。

    他毫无益处但保护了自己许久的自傲更无法接受自己坚持了七年的选择竟然可能是错的这一事实。

    更何况他们是先有的妥协，后有的生活。是先有的性，后有的爱。

    宋星仪短暂明亮了一下的心火被果断掐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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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这样。”宋星仪推开他匆匆披上了衣服往卧室走。

    “宋星仪？”

    贺瑜不明白上一刻还柔情脉脉的宋星仪为什么突然变化如此之大，跟在他身后追了过去。

    Beta走的飞快，生怕自己后悔一样一到卧室就蒙在了被子里。

    “宋星仪。”贺瑜躺过去把他的脸搬正了。

    卧室远不比客厅明亮，什么也看不清。

    “你怎么了？”贺瑜伸手想去抱他。

    宋星仪立刻躲开了，往床边滚了滚。

    贺瑜怕他掉下去，慌忙举起了手：“你别撤了。我不碰你。”

    Beta又安静了。贺瑜尝试着又喊了他一声，宋星仪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下次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我不喜欢你，给不了你想要的回应。”

    黑暗里，身边的人沉默了许久，轻轻笑了一声。

    宋星仪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我知道了。”贺瑜的声音也低了下去，“对不起。”

    宋星仪烦得要死，翻过了身面对着他：“你没做错什么。但是我们不合适。你明白吗？”

    “哪里不合适。”贺瑜平躺着。

    目光渐渐适应了卧室里的黑暗，贺瑜看着模糊的天花板，等了又等，语气渐渐激动起来，转向他：“哪里不合适？你说啊。你不说出来我怎么改。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能满意。”

    “宋星仪。”贺瑜的话音里染上了一层掩盖不住的疲累。

    “我也会感觉到累。我也会难过我也会苦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能不能教教我。”

    贺瑜偏过了头看着他：“你能不能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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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星仪不敢去看他，盯着枕头角，声音轻轻的，说出了个自己都不信的理由：“你是alpha。我们从一开始就不适合。你会遇到最契合的omega的。”

    “可是这又不是我能选择的事。”贺瑜手捂上了脸。

    宋星仪也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但还是揪住了这件他身不由己的事情大做文章：“你不可能一辈子都靠抑制剂或者一个普普通通的beta度过易感期的。我不想承担被抛下的风险。所以我们真的不合适。”

    宋星仪狠下心翻过身躺平了，闭上了眼睛。

    卧室里的空气静了一会儿，宋星仪以为贺瑜已经要死心了，alpha却冷不丁地开了口。

    “我可以去切掉腺体。”

    柔软的被子下，贺瑜勾住了宋星仪的小指，偏过头看着他深夜里模糊的侧脸。

    “我去切掉腺体，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宋星仪心里纠结的泪都要往外涌，用力甩开了他的手：“你真的别闹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