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逐虎_2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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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许成岭坐立不安时,一对情侣的出现拯救了他。

    男方笑出一口完美的白瓷牙,穿着花哨海滩裤,腕表是百达裴丽的陀飞轮:“Hi,Alex!”

    许成岭如蒙大赦,以罕见的热情转过去回应:“好久不见。”

    情侣中那位女性,身着过膝度假连衣裙,提一只喜马拉雅白鳄鱼皮铂金包,提手上挽着YSL的千鸟纹丝巾,正端庄微笑。

    宁姜继续从墨镜边缘打量这个封闭的世界,只觉很有意思。

    “恭喜,新婚快乐。”许成岭礼貌地寒暄,而这对情侣分明第一时间看到了宁姜,却没有人提出要许成岭介绍。

    男方看他的眼神相当暧昧,和先前来搭讪的那些人差不多;女性看他的眼神则更为复杂,隐约的鄙夷中透出忍不住的同情——连自己也意识不到的同情。

    啊,宁姜忍不住微笑:他们当然看得出我是什么人。

    封闭的、排外的、高贵的、用繁文缛节护卫脆弱自尊的上流社会,只看衣着便能判定一个人的身份,他们辨认同类的方式就像狼彼此嗅闻信息素,当然闻得出宁姜身上“出来卖的”味道,这种过于刺激、锋芒逼人的美艳,在这个圈子里可行不通。

    要想融入这个阶级,即使是名模,也要学会收敛天生的性感,仿佛那不是天赋而是种罪过。要学会化淡妆、穿套装,日常首饰最好只留珍珠和腕表,要学会站在男人身边做体面而不抢风头的配饰,女人拎包,男人拎女人。

    “从衣着品味来看,他们可不怎么般配。”

    这对情侣很快离开,宁姜饶有兴致地背后讲人八卦,“是常见的联姻?婚前雇人调查对方背景,婚宴上给每位来宾发放望远镜,以观赏新郎新娘的那种?”

    应执玉经常有这种婚礼要参加,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总是拎上宁姜出席。

    宁姜只当是去蹭酒,应执玉却对同辈一个接一个结婚有点说不出的想法,大约是被家里催烦了,每次看到别人的幸福,他都要表现得不屑一顾。

    不过以宁姜的视角来看,这种婚礼也很难称得上是“幸福”。

    这些名门新娘大多从出生就被教导:找到般配丈夫是一生最大业绩,而婚礼就是幸福的最高潮。

    然而婚礼的主角并不是她,即使她端坐在最高处,来宾要想看清行礼过程,还得拿起每桌必备的望远镜——婚礼的主角是那些被请来的男人。

    男人们高谈阔论,以婚礼为由交换名片、交换利益,祭坛上摆着又一具鲜活的女体,他们在祭坛下享用飨宴。

    当然,也从没有人失礼地要求应执玉介绍过宁姜,尽管绝大多数男人看他的眼神已经把他剥光。

    宁姜含笑饮酒,不知在笑谁。

    应执玉对他这种态度总是很不满:“你能不能也学人家的新娘,矜持点?”

    宁姜心想:这可是额外的价钱。

    应执玉注定得不到回应,宁姜绝不可能主动对他表示:“好羡慕,我们也办个婚礼吧。”他只能自己生闷气,并在目睹每一位单身伴郎试图搭讪伴娘时,把宁姜紧紧搂在怀里,发出一种“人无我有”的嗤笑声,“啧啧,看了真可怜。”

    宁姜要把自己灌醉才能忍住泼他一脸酒的冲动,这一切都像猴戏,上面坐着的是穿西服和婚纱的猴,下面谈笑的是不自知的猴,婚礼便是这封闭社会的缩影:群猴。

    “……你真的很敏锐。”许成岭吁了口气,忍不住想去扯动领结,感觉很憋闷。

    然而他上半身根本没穿,哪儿来的领结?他只是在宁姜面前感受到了威胁感,生平第一次发现原来美貌和头脑不是一组反义词。

    “他们确实是那样结婚的,事先会做背景调查。”许成岭无奈地承认,“但我不赞同这种行为,我希望能尊重未来的妻子。”

    “真的?”宁姜指间夹着烟杆,笑得乐不可支。

    许成岭脸上发烧:“……以你的身体状况,不应该抽烟。”

    他讲得犹豫,但本质这仍然是个命令。

    宁姜本就是故意在他面前挥烟杆:“所以你也找人调查我。”

    “我——”许成岭下意识想反驳,但脸皮厚度比起宗隐还差了十个应执玉,一脸冤屈。

    教养良好的公子哥儿就是这样,平时待人接物温文尔雅,未必特别专横,但总得被人捧着哄着,受不得一点忤逆。

    宁姜熄灭了烟杆:“没关系,你要是不这么做,反而不像许独峰的弟弟。”

    他顺手从镀金的船形果盘里剥了个石榴:“虽然你现在不认同你大哥,但早晚你会变得和他一样。”

    许成岭执拗地讲:“我不会!”

    宁姜笑着递给他石榴:“开个玩笑而已。”

    许成岭憋屈地接过石榴,在宁姜期待眼神下,开始品尝。

    西西里的石榴很有名,这曾是冥王哈迪斯强jianian了冥后珀耳塞福涅的土地——他的外甥女。他诱骗她吃下三粒来自冥府的石榴,于是她每年有三个月必须待在地底,待在强jianian犯身旁,表演恩爱。

    以宁姜的经验而言,智商显然不能通过性交传播——看看应执玉吧,他搞双龙的时候,自己的jiba和宗隐的jiba都在宁姜体内短兵相接过了,也半点没学到动脑,但阶级?可以。

    权力在此时通过性缘关系传播、逆转。

    一粒石榴还含在舌尖,许成岭便被宁姜的问题噎住:“你还没回答我真正的问题——刚才那对情侣看起来很不般配,他们真的是夫妻?”

    小许先生苦笑:“真是一点也骗不过你。”

    “他们的确刚结婚,只不过,是各自刚和别人结婚。”

    充门面的伴侣是一回事,寻欢作乐的对象又是另一回事。

    小许先生能面不改色地讲恭喜,心理素质和个人修养已经超过应执玉十个身位。

    “我就知道。”宁姜笑得眉眼弯弯。

    他是典型的猫系相貌,杏仁眼、微笑唇,下颔纤细,但脸颊软软,有种天然的灵巧和幼态。

    每当他露出“爬上树俯视人类”的笑容,都显得非常可爱——猫坏,猫看不起人,但猫可爱。

    一只原住民花狸猫恰巧悠闲路过,尾巴蹭到许成岭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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