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西里斯，人格分裂 (第1/2页)

    当走进禁闭区域的房间当中时，列赛格面色一如往常，好像即将被囚禁在这里的不是他一样。由于与他进行交配的西里斯在结束之后晕倒，所以他被怀疑过度压榨雄虫——对于联邦来说，这是匹配中常见的不合规行为。

    如果情况属实，他会受到降职、监禁还有外派等多种多样的处分。总之，在确定西里斯没事以前，他不能离开这里半步。

    智脑作为本次匹配的推动者、监督者负有一定的责任，在这种情况下，原本难辞其咎的列赛格也有了转圜的余地，可能不会受到监禁以外的惩罚。

    然而，对于刚刚初尝禁果的雌虫来说，限制他们和心爱的雄虫就跟要求他们戒毒差不多，这或许已经足够了。

    “结果，又进来了……”列赛格的视线略过房间的每一寸。

    这里与那个地方很相似，纯白到仿佛看不出边界的牢房。

    他在教育星区时就不是安分的存在，与他同期的A级雌虫一个也没有，他独自吃住、学习、锻炼还有考试，没有娱乐的存在。

    能够联络的对象只有从十岁分化那年开始就再也没有亲自见过的弟弟塞特，朋友与仰慕的对象都不存在，也不对未来抱有期待。

    “哥哥，没有同学吗？”塞特也很惊讶。

    如果是学习进度一样的同期还能在课上产生交集，没想到连那都没有。

    再加上，无论是谁都主张自己住会更好。

    列赛格也这么认为，并不是感到孤独或者遗憾，他没有那种懦弱的情感，相反的是，开始承认自己与周围的虫并不是同样的存在。

    自己是特别的，他这样想。为了验证这个猜想，他沿着小道走到热闹的地方，与列赛格毫不相符的开阔广场，其中傻傻嬉笑的少年们。

    为什么会这么开心呢，明明只是聚在一起而已？

    列赛格感到奇怪，却又不免好奇，联想到塞特也是相近的情况时，就想要去亲自试探一番。

    “如果靠近的话，你会因为滥用灵能场而受到禁闭处置，日后对你的派遣职位也会降低，最好慎重行事。”

    智脑冷淡的劝诫声音在列赛格耳边环绕，他当然没有听，服从这种话与列赛格实在没有缘分，结果他就被丢进禁闭室整整一个月。

    之后，为了解答疑问，他开始尝试更加积极地培养关系，让他自己与其他生物变得亲近起来——他最先选定的是那种看起来能成为他宠物的弱小东西，但没有什么触动，随即就是游荡在荒野的凶暴野兽。他试图驯服他们，旋即又因为不服从而杀了他们，也就是当对方不再动弹时，热血流经手指时带来的了某种纯粹的悸动，好像身为生者的热情落到了他的手里。

    舒适感、温暖、餍足，怎么说都行。

    列赛格一直以为自己是个麻木的怪物，用兽性来解释其实不太正确，因为他只能从夺取生命的过程中清楚地感受到其他生物的存在，并且这不是出于果腹的食欲，因为整个过程中列赛格都保持理智，他并非受控于本能，而是凭借全然理性做出的举动，动员全身去杀死、啃噬猎物，那种情感太美妙了。

    然而他在西里斯这里得到了更加新奇的事物：毫不畏惧的姿态，看起来刻意疏远却比谁都亲近列赛格的距离，不过都被拒绝了，他也就想干脆放弃好了，但却被押送到这里来，相处过程中不知不觉就开始想要，变得开始能够理解只是在一起嬉闹就能开心的虫们。

    当灵能的隔离烟消云散，雄虫的存在变得如此亲密时，列赛格根本就无法忍耐，他急促地抱住了对方，啜饮自己想要的一切，陶醉于这惊人的温暖，所以才无法抗拒，完全地咬下了一切。

    “想见见他。一不小心就暴露了本性，原本还想装得更加游刃有余一点，就像是在雪地中观望的灰狼，而不是蹭着手汪汪叫的大狗。”

    双手与双脚都被拘束，但列赛格的心思还留在那个房间、那个雄虫身上没有回来，战栗、满足与激昂就仿佛轰雷般的齐奏，跟随着灵能在心底之中环绕。

    在灵能接驳构成事实的那一刹那他就将西里斯可以触碰到的一切捕食殆尽，即便如此仍然不够，那种饥渴在此刻翻来覆去地重现，从脑海中跃动着折磨他的心智。

    列赛格不满地抓着自己银白的头发，他原本就不是善于克制自己的欲望、规划自己行径的虫，当意识到这种饥渴有满足的渠道时，他就迫切地想要在自己的一切投射到对方身上，只有如此才能平息脑海里的战栗。

    偶尔看起来会有些呆愣的列赛格实质上也是个A级雌虫，他的头脑优秀根本毋庸置疑，像卡列欧抑或是乌勒尔那样随心所欲地精查记忆并从中提取情报的行为，对他而言也不是做不到，只要他有那个想法就足够了。

    当他认为自己需要这么做时，视觉、嗅觉、触觉、味觉、听觉还有灵觉所记录的关于西里斯的一切都被排列出来，任由他观摩揣度。

    打断列赛格头脑风暴的是智脑的声音。

    “很高兴你愿意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因为有关A级雌虫进行匹配的一切事宜都是首例，我欠缺足够的样本进行分析，还没办法确定你会不会进行挣扎，那样的话可能就会发生一些我不太愿意看到的事。”

    诚如智脑所说，这间牢房、这个镣铐还有这项灵能拘束项圈都只是个起些形式作用的幌子，西里斯看来并不清楚吧，要想压制列赛格这个等级的雌虫必须要组织起大规模的灵能压制力场。

    之前在西里斯面前装模做样，单纯是认为那样很有趣罢了，列赛格佯装顺从，从旁窥伺着那个让他感兴趣的雄虫的模样。

    “获释的结果并不难预料，但要是现在反抗的话却会被罪加一等，”这就跟之前他老实过来的原因一样，列赛格顶着手脚上的镣铐，没有多沉重的金属块，但放在身上的话显得很碍事，“而且在这里挑衅你的话，姑且不论驻地的星舰和机甲，单单是你自己，我就没有把握能赢，更别说还有那个少校还有乌勒尔，战斗力差距太大了。”

    智脑是虫族有记录以来，持有最高强度的灵能的存在，他的前身就是极高等级的雌虫，在吸收了其他雌虫的灵能后就变得更加势不可挡了。

    虽然是没有根据的野史，但智脑的灵能特性是联结，据说他创造分身与吸收寿终正寝的雌虫都是依靠这点，但那究竟是怎样的力量没虫知道。

    “以虫族为对手，那智脑就是无敌的……好像是有那么说过。”

    “……西里斯没有危险，那是雄虫在匹配中常出现的症状：精神海关闭、灵能活性降低至冰点、失去自我意识，通常是雄虫为了自愈而做的准备工作，而成因一般是匹配中不加节制、放纵自我的雌虫。”智脑没有回答这方面的问题，或者说他其实没有什么战斗力，那些古怪的传说都是没有根据的谣言。

    差不多是在列举列赛格的罪行了。

    当事虫也适时地露出了心虚的表情，他自然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火了，他当时口嗨完发现西里斯晕眩过去还小小地慌张了一瞬，只是一瞬间而已。

    听起来残酷，但这在雌虫内部其实是一种常见的行为，指望刚刚开荤的壮小伙儿能够按捺住体内升腾躁动的欲念，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们了。

    西里斯之前肯定是不太能够深入理解“雄虫在匹配期间能够使用所有医疗服务”这项规定的意义，不然他就会知道，任何条例都是有缘由的。

    据说雄虫昏迷现象存在于百分之五的匹配事件中，多发于交媾次数中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