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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贺司后续】以爱自赎(上)(s) (第2/2页)
像是全然忘了他自己刚刚教育起白安的严厉模样。 只不过这也不能怪白黎双标。 望遥体内也算是流着司尘一半的血,虽然两个人并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性格习惯也不太一样,但他们不约而同都把这个孩子当成了司尘留下的痕迹。 而某种意义上讲,是司尘救了他的命,故人已去,他只能把自己的全部谢意换作对这个孩子的关心。 望遥身子虚弱,基因转移不仅为他带来了异于常人的耳朵与尾巴,还有许多的排斥反应,六岁前就没有出过医院,在夏屹的悉心看护下勉强活了下来。加上江渝花了大价钱给他从国外买了补品和其他人轮着班的照顾,望遥才一点点回归了正常的生活。 而真正掌握着他的抚养权与监护权的贺风辞,却仿佛一个无关人士一样,对这个孩子的态度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望遥虽然住在他的家里,但贺风辞一年里有大半年都在世界各地开会,诸事未定,IAM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他在亲力亲为,根本无心照顾这个小半兽人。 于是比起这些个个待他如自家孩子的叔叔阿姨,望遥对贺风辞的陌生要远远大于其他的感情。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贺风辞,又觉得“叔叔”两个字好像太过于亲近而没有礼数,只好学着其他人那样,喊他一声会长。 贺风辞竟然也这样默许了。 他的左手鼓起了四五条红肿的横棱,手心本来就rou少,红成一片的小手已然肿了起来,看起来就疼,可望遥只是抽抽搭搭地用右手抹了一下眼睛,乖乖跪直了身体:“白、白叔叔…我没事的…是我不听话,该、该打的…” “打什么打!还有比你更听话的吗,来站起来。”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这里跪了多久,白黎想把他抱起来,但望遥却只是怯怯地看了贺风辞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腿上明明都有了红印,白黎怕他再跪下去会伤到膝盖,不由分说将他抱了起来。望遥小小惊叫了一声,趴在白黎肩膀上急急看向无动于衷的贺风辞,下意识地就想扑腾着下来。 白黎轻轻在他屁股上甩了一巴掌,抱着瞬间僵住的望遥往外走,敲了敲隔壁书房的门:“安安,出来一下。” 白安正在嘬着手指上的薯片屑玩手机,冷不丁被点了名,赶忙做贼心虚地把练习册放在桌子最上面,随便在身上蹭了蹭手,打开了门。 “厨房的锅里有鸡翅,你带着弟弟去吃点东西,再给他倒点牛奶。”白黎瞟一眼就能看穿小狼的那点小心思,但他并没有拆穿,只是将望遥放了下来,摸着白安的脑袋叮嘱,“碰锅的时候小心点,别伤着你们,也别动火。” “嗷好…”小狼崽看起来有点莫名其妙,望遥垂下的小脸上还挂着眼泪,白安想去牵他的手,却被躲了一下。 “餐厅桌上有消肿药膏,之前给你抹屁股的,你给遥遥也……” “啊啊啊啊知道了知道了!”白安咻得一下耳朵都红了,连忙拉着望遥的胳膊往楼下跑,生怕他爹再说出来什么羞死狼的话来。 白安平时虽然有点毛手毛脚,但小家伙在照顾人这方面却颇有点无师自通的天赋。白黎站在楼梯上看着他小心翼翼地给望遥肿得更高的小包子手上药,还有模有样地低下头鼓起腮帮子吹气,这才放下了心。 不过屋子里还杵着一个,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实在任重道远。 白黎重新回到屋子的时候,贺风辞已经把那根鸡毛掸子放了回去,看着他有点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借你家的东西用一下。” 然而白黎却没有回应他,只是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你刚刚抱白安的时候,注意到他的尾巴了吗?” 贺风辞不明所以:“嗯?” “安安是狼,按理来说我们的尾巴都应该自然垂落,因为需要在野外的情况下时刻保持警惕,但他不是,他的尾巴是卷曲着翘起来的。”白黎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弧,“虽然也有西米的基因在,但归根结底是因为在这里他不会有任何紧张感,他一直是放松的。” “你看到遥遥的尾巴了吗?他没有一点安全感,尾巴永远夹在腿间,看人也从来不敢正视……十几年过去了,不管我们怎么努力,还是又养出来了一个司尘。” 白黎想起之前几个孩子来他家里玩,小家伙们爱玩爱闹,一不小心打碎了一个陶瓷杯,叽哩哇啦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然而只有望遥一个人,惊惶失措地要用手去捡,一边还要连声地道歉,慌张的样子像是打碎了一样多么珍贵的东西。 不过是一个几块钱的杯子。 后来还是西米抱着他哄了半天,才从那时不到十岁的望遥嘴里听到了一句嗫嗫的解释。他怕打碎了这个杯子后会惹他们不开心,就不愿意让他再来家里玩了。 不同于其他的小朋友,望遥的耳朵与尾巴是无法收回的,这意味着他无论是跟人类孩子还是和基地里的孩子都不一样。换句话说,除了几个自幼相识的小朋友,他没有任何的朋友。 在他的家里都尚且如此,白黎想也能知道望遥在贺风辞家里会有多么的举步维艰,小心翼翼地不做任何错事,以求自己可以获得一点儿关于家的归属感。 “……让他在我家住几天吧,有安安陪着,就当放松一下了。” 然而就在贺风辞离开的那天晚上,他再次接到了白黎的电话,语气焦急说望遥在医院。 “可能还是酒精的缘故,遥遥身体一直不好,根本不能碰酒的。”夏屹亲自给他检查了一遍身体,最后得出了结论,“不过问题不大,打点儿消炎针吧。” 西米外出不在,已经是深更半夜,白黎自己家里还有一个小的要照顾,贺风辞好说歹说才把这个cao心狼劝走,连连保证自己好歹也是个医生,会把望遥照顾好的。 夜深人静的病房里,躺在床上的望遥睡得并不安稳,衣领蹭开了很大的一个口子。 不知怎么,贺风辞突然记起那一天,不管不顾扯开自己的衣服也要让他看一眼自己纹身的司尘。 白黎跟他说的所有他都明白,可贺风辞就是做不到。床上躺着的小望遥有着和他一样的耳朵和尾巴,这让贺风辞每一次看到他的时候都会止不住地想起司尘,想起他浑身血污躺在自己的怀里说“好爱你”,想起他冰凉的身体一点点被火焰吞噬。 他不得不承认,他很怕看到望遥,更怕那种强行撕扯着五脏六腑的痛会让他彻底承受不住而失控。 怕他自己有一天会被心底的欲望桎梏,而那股疯狂的欲望每一寸都写着司尘的名字,每一天都在蛊惑着让他索性丢掉这一切,去找他的爱人。 ——可他不可以,他怕见到望遥,却又因为望遥的存在而才勉强有了一点儿理智,他要不遗余力地保护好司尘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点儿痕迹。 打进血管里的药有点儿凉,望遥发出了一些无意识地呜咽,贺风辞将他冰凉的小手放在自己双手间替他捂着。打针的手还是左手,手心里还留着他白天抽出来的肿痕,他摸了摸望遥的额头,轻轻叹了口气:“怎么跟你一样,越不让做的事情偏要做。” “呜…想吃…” 小omega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发出了一些呓语。 贺风辞摩挲着他的白耳朵,缓声问:“想吃什么?” “想…想吃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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