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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视频「强烈的悔意就像一把锯刀。」 (第1/1页)
林念把东西交给江渝后就匆匆离开了。他最近在忙着和新婚的Alpha丈夫离婚,林蔓当时为他定下婚事或许只考虑为了让他远离叶余兮与江渝的生活,而忽视了这家人究竟适不适合林念。 其实这户人家倒不是多么苛责林念,只是林念自小娇生惯养,是一只风情万种的蓝闪蝶,而他的Alpha偏偏是只不太懂浪漫的乌鸦,对自己的小娇妻的需求总是很难满足。 日子过得无趣无味,于是林念找到了江渝,让他帮助自己离婚,条件是可以给他自己手里关于江涣的线索。这只小蝴蝶本性并没有那么十恶不赦,比起陆寂与江涣来说只是蠢了点儿,江渝一开始也并没有搭理他,只是在得到叶余兮怀孕的消息后,才决定尽快后发制人进行反击。 只是他没有想到,林念手里所谓来自江涣的线索,竟然只是这一小段有关于叶余兮的视频。 江渝靠在座椅上,桌上的咖啡还保持着林念离开时的样子。视频已经下载好了,江渝却迟迟没有点开它。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叶余兮愿意把这个孩子留下,那么他将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予这个小生命,绝不会让任何人危及到他与兮兮的安危。 这是上天给予他的一次绝佳的机会。只是打开机会之门的钥匙已经握在了手里,他反而有些呼吸急促,指尖甚至开始发抖。 但他还是点开了播放键。 表情呆滞的小云雀坐在秋千上,他的脖子上还带着那个自己亲手给他带上的项圈,一边小口嘬着果汁一边眼神空洞地呢喃着什么。 他凑近了一些听,在风声的背景音里听到了隐隐约约“带我回家”四个字。 江渝脸色苍白,在视频里江涣的诱言中,叶余兮的精神已经变得恍惚而错乱,对他害死了孩子这件事已经深信不疑。小云雀眸中的不解与绝望逐渐变得清晰,一开始在他心中尚且那个可以救他、可以抱他回家的Alpha,已经彻底变成了将他摧毁的狂风骤雨。 江渝眼前因眩晕而模糊了几秒,抓着刀叉的僵硬的手指蓦地收紧,被锋利的刀刃细细割破了指肚。 他从未想到这个误会已经越来越深,甚至等不及想现在就回去告诉叶余兮,他没有一天不盼望着属于他们骨血的降临,他从没有将叶余兮视作传宗接代的工具,也从来都无比深爱着他。 在录像里,他看到江涣将一管针剂深深扎在了毫无防备的小云雀的腺体处。 江渝压下心里的怒恨与痛意,将这一帧调出来反复放大,想要看清楚这管注射剂的模样。他可以确定就是这管药剂将叶余兮的形态彻底发生了改变,但反复拖拉进度条的结果,是无数次叶余兮痛苦而无助的表情,一遍遍地重复上演。 强烈的悔意就像一把锯刀一般,一次次来回撕割着他的心尖,江渝浑身都因为情绪的波动而微微地发着抖,从指尖滴落的血染红了桌布。 “哒”地一声,屏幕被锁上了。 江渝将一沓钞票放在了桌子上,撑起拐杖缓慢地向门口走去。 叶余兮从午睡醒来的时候,看到了旁边坐着的江渝。 江渝已经坐了好一会儿,他从夏屹那里听到了叶余兮对孩子的态度,这让他反而更加惴惴不安。他与叶余兮在生理上的标记已经不存在,法律上的关系——他存了个私心,那张签了两个人名字的离婚协议书没有被他递交法院,他们仍然具有合法的婚姻关系。 但那说明不了什么。 现在的小云雀有足够的权利和自由选择他应该有的生活,决定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以及要不要留下孩子不称职的Alpha父亲。 叶余兮被他看得烦了,蒙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脑袋,说出口的话听起来闷闷的:“出去。” “憋在里面多难受。”江渝轻轻扯了扯被单,“你出来,我就走。” “你先走我就出来!” 或许是这句话闹脾气的意味实在太重,叶余兮蹭地一下从被子里钻出来,瞪着面前的人:“有完没完?现在你开心了?这不就是你最希望的事情吗?” “别生气。”江渝撑在床边哄他,“我最希望的是你快点好起来。” 叶余兮嗤之以鼻,他靠着床头坐了起来,目光偏向了另一边。 想了很多的道歉语句又乱成了一团,连带着江渝的语言系统也一起彻底宕机。他沉默了一会儿,将一直抱在怀里的一兜烤地瓜拿了出来:“回来的路上买的,他说好甜,我就买了十个……你尝尝,我是不是被骗了。” 叶余兮冷笑一声:“是因为孩子,所以你又开始有底气了?我告诉你江渝,孩子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留下他,是因为…” “怎么会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呢。”江渝拿出一个红薯剥开皮吹了吹,递给了叶余兮,“是我的宝贝,你是我宝贝中的宝贝。……来,张嘴,啊,咬一口。” 宝贝中的宝贝还是不理他。 “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江渝把烤红薯放在桌子上,下面垫了一张纸,把小云雀午睡不经意踹下去的抱枕捡了起来,掸了掸灰,“没有不喜欢宝宝的…我…我很喜欢。很喜欢你,很喜欢我们的宝贝,每一个宝贝…” 他站起来的时候,腿上的神经不自主地抽痛了一下,被江渝借着低头的机会掩盖了一下。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叶余兮看到了他眼底漫上的红。 “兮兮…你当时…是不是很痛?现在还痛不痛了?我…我的安抚信息素,还有用吗?” 高傲的雄狮变成了屈服在脚边求摸摸的宠物。江渝将腺体中的安抚信息素全部挤出来,接二连三的试药失败已经让他筋疲力竭,腺体的刺痛甚至让他仅仅坐直身体都有些吃力。 叶余兮没有回答,他依然自顾自地看着窗边,甚至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江渝觉得自己再呆下去又要昏倒,他努力将最后一点安抚信息素留在了这里,离开的时候身子蹒跚了一下,差点儿跪在床边。 叶余兮在他走了以后,才慢慢地拿起桌上的烤红薯。外面被仔细包了一层锡纸,热腾腾的,还带着淡淡的蒲公英的味道。 他耸耸鼻尖嗅了嗅味道,只是小小咬了一口,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一点不甜,还噎人。 叶余兮嫌弃地将它扔在一边,又轻轻摸摸自己的小腹,有点儿担心宝宝的智商会不会被这个笨笨Alpha遗传。 “嘿!” 贺风辞被窗外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正在一楼做实验,冷不丁被吓了个哆嗦,差点儿把腐蚀性的液体滴在自己大腿上。 他往外面看去,一只司尘趴在窗台上,身后的小尾巴摇得飞快。 “你看!” 司尘弯起眼睛,毫不顾忌地就这样把自己衣服从领口那里往下扯,被贺风辞眼疾手快摁住了。 “救命,你干嘛!这是外面!”小狗赤裸的身体差点儿就要上了大众点评,贺风辞气急,捏着他的脸狠狠扯了一下,“不许让别人看!” 他伸出手,将司尘从窗外托着腰抱了进来,顺带伸手捏捏他的小屁股,大半个月过去了,好像是圆了不止一点点,成小胖狗了。 “你看嘛!”司尘在他臂弯里不安分地甩尾巴,不依不挠地还是将自己的肩膀露了出来。 这下贺风辞看清楚了,在小狗白皙的肩膀上,刺着一朵小小的鸢尾花。 “嘿嘿!”小马尔济斯为自己的小聪明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你说每次看到花就是你来找我的时候,那我把他刺在身上啦,随时随地都可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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