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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第三封信 (第2/2页)

线交给了皖诺因。

    「感觉风筝拉的太紧就放一点线,太松了就後退几步,扯两下再收一点线。」齐默言教完,又去放了另一只风筝。

    两人站在空地上,看着一对鸳鸯在空中翱翔。

    风突然停了。

    感觉到手上的线正以极快速度变松,皖诺因慌忙往後退。

    因为实在太专注於风筝,没注意到後方地面的凹陷,斜斜的踩了下去。

    「啊。」一个重心不稳,皖诺因整个人相後倒去。

    他害怕的闭上眼,下意识的抱住旁边的东西。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一双手稳稳的接住了他。

    皖诺因缓缓的睁开眼,对上了齐默言的脸。

    一瞬间的失重感使他心跳加速,一时之间缓不过来。

    他小口喘着气,脑袋一片空白。

    「还好吗?」齐默言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既没有把人放下也没有扶起的意思。

    被手臂支撑着,皖诺因完全动不了。

    「抱歉??」他羞愧的撇过头,「能扶我一把吗。」

    「先放手。」齐默言瞟了一眼脖子和肩上抓着的手。

    要是没提,他倒也是不介意就这麽抓着。

    距离上次抱皖诺因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久到快要忘记那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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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在怎麽说也不可能突然聊天聊到一半,cHa一句「你让我抱一下回忆回忆」。

    这次也是因为齐默言心里有事,时不时就看一眼皖诺因,才能在跌倒前把人接住,纯属意外了。

    皖诺因突然意识到自己正以一个极为夸张的姿势,紧紧的环抱着齐默言。

    他连忙撒手,结果又一个重心不稳,差点真摔地上。

    「抱歉。」终於稳着站起来,皖诺因低头就是一句。

    「说什麽抱歉。」齐默言叉着腰,「要说也是说谢谢。」

    他有时候真觉得,病秧子是不是病的太久,连脑袋都病坏了,不然怎麽尽说些傻话。

    皖诺因抬起头道:「还是要道歉,刚才没注意,抓了你这麽久。」

    现在的齐默言一听他客气就来气:「小爷我乐意给你抓。」

    这话听着奇怪,仔细想更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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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皖诺因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不确定道:「那??谢谢?」

    「这才对。」齐默言满意的点头。

    没人C控,两只风筝都掉了下来。

    齐默言放的那只凤鸟因为连线都放开的缘故,飞的远到看不见了。

    凰鸟倒是好找,就是被挂在了树上,刺破了一个大洞,竹制的骨架也断了。

    「坏了。」皖诺因失神的看着被树枝刺穿的风筝,「都怪我。」

    「放心,修得了。」齐默言装作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保证。

    事实上,坏到这种程度修起来实在废功夫不说,修理後也不一定还能飞起来。不如直接换一个新的了。

    他暂时没告诉在听到能修好後,嘴角不自觉上扬的皖诺因。

    能博病秧子一笑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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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待的久了,齐默言担心皖诺因被风吹的又受了风寒,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另一只被吹到天涯海角的风筝乾脆不找了,搭着人就要回家。

    皖诺因在肩被搭上时,下意识的缩了一下。

    久病在家的缘故,他周围没同龄的朋友,也就没被其他人这麽对待过。

    相反的,齐默言小时候和同龄的朋友玩的多,g肩搭背几乎是习以为常的事。皖诺因躲避的姿态反而让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放下不是,收回也不是。

    「怎麽了?」齐默言最後还是把举着的手收了回来。

    要是皖诺因不喜欢别人碰他,那他就不碰。

    「没事,吓了一跳罢了。」皖诺因先是解释。愣了一会儿,又道:「齐默言,我们这种关系,是不是叫做朋友。」

    这一问,齐默言还真被难住了。

    他们是朋友吗?肯定是的。

    但是他内心深处那些不可告人的心思,又注定让他们没办法像一般朋友一样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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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舍不得把目光移开皖诺因。

    「当然是。」齐默言扯出一个笑容,「和小爷我当朋友可有光了。」

    不能把皖诺因吓跑。

    至少现在不能让他知道藏着的那份感情。

    洁白的信封不该被写下字。

    齐家门口,齐母正在着急的踱步:「那臭小子现在才回来。」

    「娘,晚餐有什麽好吃的?」正从远处慢慢走回来的齐默言问道。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吃。」齐母把他往回拉:「苏家来家里作客,赶紧回来。」

    她早知道苏家二小姐对自家这不成器的儿子有意思了,正巧她也喜欢这个姑娘,恨不得人家来当儿媳呢!

    这不,连媒婆都用不着了。双方家长也乐意,只差让两家孩子多培养培养感情,挑个h道吉日把婚给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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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你别着急,我把皖诺因送到门口就回来。」齐默言可不觉得会有人b他的这位邻居更重要,执意要先把人送到家门口。

    「诺因家就在隔壁,还用你送。」齐母以为这只是儿子不想回家的藉口,於是训斥。

    谁家正常人还送邻居回家的啊?

    「齐默言。」皖诺因停下脚步,回眸一笑,「明天见。」

    齐默言站在原地,笑得花枝灿烂,眼睛都眯了起来:「明天见,风筝我会修好的。」

    「你小子。」齐母捏着他的耳朵,就把人拖进了屋,「让客人等这麽久,等一下可要好好道歉,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齐默言r0u了r0u被捏红的耳朵,齐母的话却直接左耳进右耳出了。

    他满脑子都在想。

    皖诺因真该多笑。

    他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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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风筝已经修好了,我好好的收在床底。要是你能看到这封信,能再见一面吗?我们再一起去放风筝。想你的齐默言。」

    读完信後,皖若殷没把信合上,反而起身走进了储藏室,完全不用翻找就拿出了一只风筝。

    储藏室放的全都是前屋主的东西。半年来,皖若殷第一次进去。

    他本能的感知到,这里有东西等着被他再次拿起。

    风筝上糊得纸甚至b那六封信看起来年代更久远,氧化到生出了黑sE斑点,甚至还有着泥土和草屑的痕迹。

    上面画着的凤鸟和三十年前一样栩栩如生,彷佛下一秒就要从纸上飞起。

    「齐默言,你是谁。」皖若殷自问。

    他的记忆和信之间的连结愈来愈强烈了,几乎是透过信接收了三十年前的记忆。

    只不过,那份记忆并不是齐默言的,而是皖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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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麽,皖诺因的记忆逐渐在引导他去寻找三十年前的痕迹。

    皖若殷非常确定,那位「齐默言」绝不是邻居,或者是说,不单单是邻居。

    每开始读一封信,b起探究寄信人的好奇心,怀念和雀跃的心情更快涌了上来。

    但是每当读到最後的署名,那些心情却都被一GU浓烈的失落给盖过。

    好似突然意识到有什麽本该存在的东西消失了。

    皖若殷m0着手上的红绳思考了很久,也思考不出什麽所以然。

    还是再拆一封信吧。

    桌上的信已经拆了一半,他拿起倒数第三封,开始。

    「亲Ai的皖诺因,最近的天气热,太yAn都快能把人烤焦了。你还记得吗?去年天热的时候,我们去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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