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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契约 (第2/3页)
边屁股靠上桌,点评道:“晚上时间不定,总归饭后,午夜前,差不多一小时。” 沈鲸老老实实记下,18到24点之间,1小时。 然后他抬头侧脸,望向旁边:“具体症状呢?” 小楚左手撑在他椅背,俯身靠近,几乎停在他脸前,呼吸相闻,低声哀怨道:“一直硬,无论我怎么纾解,都射不出来……” 他语气好似在跟他撒娇一般,沈鲸强忍着后仰后退的冲动,深感这种核弹级别的美人超近距离看下来,跟普通人完全的有壁,招架不住。这样折腾了几天,皮肤居然还是好得不行,眼睛真好看,睫毛真长。 楚狂真似乎对他专注惊恐的表情很满意,退开些,左手仍搭在椅背,右手玩着自己垂下来的发丝,微笑道:“我昨晚打了自己十几鞭、几十拍,暂时压下去。” 所以你宁愿虐待自己,也要放过我,且知道后面越来越难熬,会有生命危险…… 这可真是…… cao! 要命…… 沈鲸不敢再看他,重新端坐好,试图拉回正题,在晚上那条后加了个“硬”字,在中午那条后加了个“水”字。 楚楼主落难,又能水又能硬,同时具有阴阳二象性。 不愧是海棠出品的纸片人。 小楚似乎对他抓重点的能力感到非常好笑,狂拍椅背两下,才把大笑憋回去,咳嗽一下,清清嗓子,继续道:“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双修三四个月,应该就能平稳,如果不太顺利,估计要三倍时间。” 沈鲸在第三行记下,3-12个月。 然后,他放下纸笔,转过来,直面他,表情异常严肃地问:“你能给我什么?” 屁股从桌子上挪下来,楚狂真倚靠桌边,双手抱胸,开始一一列举: “钱、工作、武功、我的一个承诺、离开这里……” 他专注听着少年呼吸的频率,毫不意外地发现,他想要自由。 少年定定地看着他,似乎在斟酌年长者到底会不会说话算话。过一会儿,他咬咬唇,几乎在下唇上留下齿痕,终于下定了决心,沉默又坚定地在12月后写上“离岛”。笔顿了顿,又加上“十年薪金”。 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他,才在右下角签下规规整整“沈鱼”两个字,字体框架有些圆滚滚的。 少年把纸往这边一推,蘸水笔递过来,道:“你可以叫我鱼鱼。” 年长者不假思索签完龙飞凤舞的“楚狂真”三个字,笔一放,才提醒道:“你不先问清楚双修内容么?” 沈鲸将纸对折,直接探身,整个上半身趴在会客桌上,又往前挪动了点,够到桌边,把空白白纸、契约、蘸水笔、墨水,一一塞回对面原抽屉。 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过程,必然是有心且故意的。他在楚狂真面前,以一种类似匍匐于地的谦卑姿态,充满邀请意味的,全方位展现了少年人的青涩身段、圆润屁股、结实大腿…… 楚狂真如果不是浑身上下还痛着,恐怕当场就硬了。 恨恨盯着这个有意无意搅动他心神的少年从桌子上笨拙地下来,楚狂真屁股再次上桌,仰面这么一躺,双手做枕,巴适得很,就小腿悬在桌子外。 然后,他伸出右手,不无命令意味的,轻轻拍拍旁边。 少年声音不大不小地叹了口气,却只能手脚并用,爬到他身边,再不太优美地乌龟翻个壳,跟他一样,躺在硬邦邦的桌子上,小腿还得悬着。 因为会客厅的桌子没想过要有这种奇葩待客功能,一直就这么宽。 楚狂真仰躺着,后背更痛了,他望着上面的天花板,在两人自然默契的沉默中沉浸了一会儿,打破局面评价道:“你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我最多就比你小三四岁,好么。”少年立刻不服气地反驳,言下之意,我是孩子,你算老几。 哪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会承认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楚狂真轻笑一声,老实给出答案:“3岁,你18,我21。” 感谢小楚,终于知道自己几岁了。 沈鲸其实也心中纳闷,觉得自己转变得尤为奇怪。 前半生26年,他普普通通,遵循父母眼中的进度条,该读书时跟初恋分手,该找工作时找工作,该相亲时去相亲,该订婚时去订婚,从不出格,被甩了,也就从此沉迷网上掐架,不抽烟不喝酒,不跟出格的亲朋混,不做任何刺激性的事儿。 然后就落到了海棠文里,遇到楚狂真,这么一个随性危险的攻。 你说,再循规蹈矩,又有何意义,反正总归会被cao得合不拢腿,流不完的水。 然后他提到了两件截然不同的事儿:“你打到了自己哪里?我不清楚能不能对男人硬。”虽然昨天到今天,见识了诸多妖精打架、打群架事宜,令人大开眼界,确实有半硬过。 少年语气还挺惆怅,楚狂真毫不在意地据实回答、对天打包票:“背后和私处。放心,你肯定能硬。” 少年转过头看着他,眼睛确定写着“那你还用后背躺在这么硬的桌子上,有病”,嘴里不确定说着:“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楚狂真也转过头看着他,小腿还晃了两晃,幼稚得很:“我睡过六个男人,每一个遇到我之前,都说自己只对异性有感觉。包括我父亲。” 沈鲸听到前面,腹诽,弯仔码头,直男杀手,小楚优势只在脸。 听到最后,他脸沉下来,阴沉沉道:“几岁到18岁?” 楚狂真从未跟任何人说过父子相jianian的这一段往事。 能从何说起呢? 能对谁说起呢? 小时候一家三口生活在归岛,遥远的记忆已模糊不清。5岁时父亲整个人变了,不再回家,母亲离开。父亲来了主岛,被双亲放弃的幼童由归岛育幼院接手。6岁时,父亲新当选楼主,破例带他到主岛。主岛那么多区域儿童不宜,从此他只能待在家里,静候老师上门,像只被圈养的漂亮金丝雀。 此时此刻此地,少年一向清亮好听的嗓音,难得露出点凶巴巴,听上去像是要把死透了的楚定天挖出来,再挫骨扬灰一遍,撒上盐。 楚狂真心里多少有那么丁点儿安慰,对天微笑道:“15。” 少年怯怯靠近,试探着伸出手,企图握住他的手。 虽十二万分嫌弃腻歪,他还是破例,同意这暂时无用的安慰,跟他十指相扣。 他绝对不想继续诉说下去,继续重温那段扭曲丑陋,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一时冲动,他听见自己平稳无波的声音:“挣扎抗拒,逃跑三次,麻木认命……等我承认爱上他后,他就没有兴趣了。” 时隔三年多,他仍然记得,18岁的自己终于说出表白话语后,心头那种如释重负和殷殷期待。 然而,父亲震惊、厌恶、愧疚等等混杂的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将他钉死在原地,如同一只被钉死的蝴蝶标本,张开脆弱美丽的翅膀,却丝毫动弹不得。 他说,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更不会有你这样的情人。 那种彷佛撕裂身体,撕裂神魂,撕裂周遭一切的痛苦,那么清晰,仿若就在昨日。 即使,时至今日,楚定天已被他亲手杀死,他已不再是当初被驯养成宠物的单纯少年,这痛苦,依然没有减轻多少。 一旦想起来,这一段父子悖伦,这一刻锥心刺骨,仍然有种该死的魔力,怎么做都甩脱不掉,让他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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