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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第2/2页)
r> 林司衍立于城门,目送着大军离去。 城门口人来人往,若是有人留心过这一刻,将来必会唏嘘,叹一声人心不古。 当年那个红衣墨发,预祝着将军凯旋的清冷少年,终是忘却了自己,将矛头对向了同胞。 “你久不理事,朕以为你不会给何瑜送行。”齐策从折子中抬起头来,扫了回来的林司衍一眼,道。 何琛二魂共处一身之事,两人都心知肚明,也知道对方知晓这事,因此谈话间也没再遮掩。 “将军为国而战,自当预祝。”林司衍知道,早已有人将城门口的事情事无巨细地禀告了齐策,也没什么要隐瞒的,便如实答道。 “朕上朝治世,亦是为了国,那阿衍你又为何不愿随朕去?”齐策眉梢一挑,饶有趣味地问道。 林司衍闭了口,以沉默对应。 他不愿理事,杀诽谤之人,却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 他与何瑜皆生于斯,长于斯,且男儿当有青云之志,为国、为家、为己,或出将,或入相,建功立业,保家卫国,理当如此。 然世人皆负他,事在两难,若要他负天下人,他不忍;可若要他既往不咎,继续效犬马之劳,他心有不甘。 他以德报怨,世人又以何来报他的德? 是以,他只能自此袖手旁观。 可他与世人有怨,何瑜与世人却无隙,他可以对世事袖手旁观,却不能阻却何瑜报忠。 齐策等了许久,也不见林司衍回答,心中叹了口气,也没再追问下去。 林司衍不愿理事,齐策便也由着他,将他当做一个闲人一般养在身边,左右他也不是养不起。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夏日而至。 南边的战事打了近六个月,也渐渐接近了尾声,南明请求议和,最终此战以南明赔款、割让三城告落。 何瑜领着大军归来,行了半月,终于瞧见了盛京的城门。 何瑜跨坐于战马之上,银甲覆身,战袍猎猎,剑眉下一双灿似骄阳的黑眸,向城门下扫去,城下熙熙攘攘,站满了迎军的百姓,伸着脖子想要一睹将军的风采。 寻了一圈,却始终不见心中念念的那人,何瑜不免有些失望。 夹杂着两侧百姓的欢呼声,大军缓缓进城,上至将领,下至小兵,脸上都跳跃着笑意,唯独领头的主帅一脸冷峻,似是有些不悦。 何瑜正恼着自己,不去想那人时,余光中突然闯入一抹艳色,何瑜抬头看去,街边阁楼之上,立着一红衣墨发的清俊少年,少年容貌过人,最为显眼的,还是其左眉上的一点朱砂痣。 少年手中举着一玉质酒杯,隔空敬了一杯,而后仰头喝下,又将酒杯倒置,示意已一饮而尽了。 紧绷的下颚放松了下来,冷峻的面容似雪消融,何瑜唇角缓缓勾起,两侧的百姓见到这微展的笑容,喝声一重高过一重。 进到宫中,齐策坐于明堂,论功行赏。 好不容易等封赏过后,何瑜忙下了朝,脚步有些急促,想去找林司衍,却被部下拦下邀去饮酒。毕竟是相伴六个月,将生死互相托付过的人,何瑜平日再怎么放浪,也不好在此事推脱。 齐策下旨,许了大军三百坛御酒,放他们一月畅饮,何瑜与部下饮过三日酒,又有将士来邀,何瑜不好推脱,又去了军中与众士兵同饮。 这一来二去,便过了半月,等何瑜去宫中再找林司衍的时候,却被告知,皇上带着林司衍去避暑山庄避暑了,气得何瑜径直摔了带来的好酒,暗骂齐策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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