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达/九末】仿生人警探会梦见人类前男友吗 (第3/3页)

双手被钟离牢牢抓住，这让达达利亚总算稳定下来，坐在钟离的肩膀上平复心情。然后他发现，如果自己松开钟离的手，自己就会失去重心摔下去；而如果自己抓着钟离的手，就无法换灯泡。

    半晌，他说：“钟离先生。”

    钟离说：“怎么了？”

    达达利亚很惭愧地说：“我发现，仿生人也是有极限的。”

    钟离说：“这很正常，人类也是有极限的。”

    达达利亚又问：“钟离先生，我重不重啊？”

    钟离说：“还好，大概50kg左右。达达利亚，你该多吃饭了。”

    达达利亚沉默了一会儿，说：“知道了。但还是先让我下来吧，握着你的手我没办法换灯泡。”

    钟离的声音带着笑意，“好。”

    他又蹲下身，让达达利亚从自己的肩膀跳下来。达达利亚踉跄几步，差点跌倒在厨房的生蔬柜前，他瞄几眼神色自若的钟离，又看看眼前新鲜的蔬菜，心想：钟离就是用这些普通的食材给他做特制健康餐的吗？

    “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我不许你死……”

    他似乎又陷入梦魇，有人抱着他残破的身躯撕心裂肺地叫喊，熟悉的、温暖的手抚摸他的脸颊。

    那个人说：“达达利亚，我会保护你。”

    潘塔罗涅家的地下室同样阔气，但对达达利亚来说，这里过分熟悉了。

    纯白的地板、墙壁，持续运作的新风系统，隐藏在阴影下的房门。以及熟悉的镣铐与病床。

    毫无疑问，潘塔罗涅刚刚偷袭了他。什么样的人才会在家用电梯里安装军用攻击模块！这人真是个变态，达达利亚腹诽，爽快地大骂了潘塔罗涅几句。他又在床上踹翻了几卷被子和枕头，终于等来了潘塔罗涅。

    “咔嗒”

    1

    潘塔罗涅推门而入，端着个托盘，很亲切地说：“达达利亚，是不是饿坏了？”

    “你有病吧！”达达利亚准备等他靠近时找机会逃脱，“你不是要找你妻子吗？把我绑在这里干什么！”

    “你似乎遗忘了许多事，达达利亚。”潘塔罗涅坐在床边，用调羹搅拌热汤，“包括你是我的妻子这件事。”

    要告诉这个疯子真相吗？告诉他我只是个批量制造的仿生人？钟离说过他是珍贵的原型机，所以在街上遇不到与他样貌相同的仿生人，但仿生人终究只是工业消耗品。达达利亚斟酌片刻，终于在调羹喂到自己嘴边时开口：“……你认错人了。”

    “你要找的应该是名为，达达利亚，，与我拥有相同外貌的人类，但我只是个仿生人。”

    潘塔罗涅放下调羹，用手试探达达利亚额头的温度，“没发烧啊。”他说，“失忆也就算了。怎么说起了胡话？”

    “我是仿生人，你认错了。”达达利亚坚持道。

    潘塔罗涅定定与他对视，最终沉默地站起身，背对着达达利亚，似乎是在平静情绪，但效果不甚理想。他怒极反笑道：“他说你是仿生人？”

    “他说你是仿生人你就信？！达达利亚你是不是傻？你见过你这样特立独行，脑子不正常，被人骗得团团转，天天犯傻而不自知的仿生人吗？！”

    潘塔罗涅转身，掐住达达利亚的脖颈，看他逐渐窒息，“告诉我，仿生人需要呼吸吗？仿生人会被掐死吗？”

    1

    他俯身吻上达达利亚因窒息而张开的双唇，咬出伤口，终于松开禁锢达达利亚呼吸的双手，拇指蹭了蹭达达利亚的唇瓣，颤抖着在达达利亚面前展示证据，“你见过仿生人流红血吗？！”

    “……我是异常仿生人。”达达利亚道。

    “他妈的他都骗了你什么……异常仿生人？异常仿生人该拉去垃圾场销毁，而不是留在底特律警局当什么警探！”潘塔罗涅看起来有点崩溃，他摔了盛着热汤的碗，在达达利亚面前走来走去。

    达达利亚瞥一眼地上破碎的瓷片，闭上双眼，希望信号恢复，他能重新连接上智脑，向同事们发出求救讯息。

    “叮咚”

    他听见熟悉的提示音，睁开双眼，看见钟离发来讯息：「达达利亚，我定位到你在潘塔罗涅家。不要担心，我已经让技术人员尝试破解他的网络防火墙。如果你能接受到这条讯息，说明我们已经成功了。」

    情绪异常的潘塔罗涅忽然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直直向达达利亚看去。

    “我会告诉你真相，这也许会打破你的认知，让你一时无法接受，但我会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直到你完全接受。”潘塔罗涅说。

    他走近病床，收紧了镣铐，让达达利亚只能平躺着，而他俯撑在达达利亚上方，按住身下人的手腕，双目直视达达利亚的双眼，极其认真地说：“相信我，达达利亚，你是人类。”

    同时，钟离的讯息一条接一条地传来：

    1

    「不要相信潘塔罗涅说的任何话。」

    “你是最正常最普通的人类。我们在孤儿院长大，你从小就是一个不听话又喜欢招惹是非的坏孩子，每次都要我来给你擦屁股。直到我成年，入职模控生命，你听了我的话，去上大学。但是在大学里……我不知道你又陷入了什么争斗，总之，等我赶到的时候，你原生的身体残破不堪，大脑也受伤，失去了作为，人，的自我认知。”

    「必要的时候可以顺从他的意志，但千万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达达利亚，小心为上。」

    “我给你换上义体，安装智脑，只不过是重新养你长大一次，我有信心。但是我遇见了小偷，一个最无耻下流的混蛋，他说自己是政府人员，要为你重新办理身份证件。于是我让他进来，然后……你就不见了。”

    「潘塔罗涅在模控生命中以狡猾善辩着称，是个无可救药、卑劣下等的骗徒。达达利亚，不要相信他口中的任何一个字。」

    “是我先遇见你，收留你，治疗你，改造你。”

    「我正在赶来，不要担心。现在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但我会为你准备一顿丰盛的下午茶。」

    “他哄你几句，给你微不足道的自由，你就放弃了我，向他摇尾乞怜？你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他也是个骗子！”

    「达达利亚，我会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