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3页)

知道怎么想的，弄来一箱子皮绳鞭子说要管教余柯。

    余柯没给他机会，反手将他锁进了书房。

    意识到安记年与表面清俊气质不符有段时间了，可余柯怎么也想不到他会从窗户翻到外面的花园，浑身赤裸，连浴袍也不披上，径直绕到正门对着门禁监控竖中指。

    高档别墅区居住的人是少，但不是没有，附近有个公共游泳馆，夏天的傍晚在门口来来回回的，全是小孩子，被人看见了实在有伤风化。

    门很快就开了。落锁的同时，夹杂着清脆的一巴掌。安记年再想要打，余柯也只是漠然地看着他，等待悬而未决的第二下。

    疼痛感迟迟未落。僵持之下，余柯问他有没有伤到哪里。安记年说翻窗的时候没有，被锁进书房的时候被书柜磕到手臂了。

    破皮了。他补充说。

    对视里，彼此的表情都是错综复杂的。许久，安记年摊开手掌捂住余柯的眼睛，不想再让余柯看了，又在余柯低头吻他时，缓缓将手绕到他颈后。

    与其说是亲吻，更像唇齿间角力般的撕咬与较量，无论哪一个，往往都是安记年率先输下阵来。安记年的体力一向不太好，折腾几轮后就缩在余柯的怀里上随他予求予给，也不再说其他话了，像个有温度的玩偶，等到实在受不了了，会抓着余柯的头发，很认真地舔舐他嘴角上的血痕，然后说，余柯，放过我吧。

    安记年偶尔会说这类求饶的话，不频繁，多数在喝醉后。没有性爱里的热度，也没有温顺的乞求，语气称不上冷冰冰，甚至算得上诚恳，可眼神截然相反，坚定里藏不住轻蔑。意识再模糊，安记年也能分得清人，因而很少会把余柯的名字放进句式里，反倒给足余柯机会去捕捉二者间的差异。

    余柯看着安记年眼中充满了绝望，轻易地察觉到他已经割舍掉险些沉沦的依恋。也很好判断，决定放弃了，安记年才会说出来。

    一箱子情趣用品最后都派上了用场，余柯穿着吊带裙，往安记年后xue里塞了两个跳蛋，全都调成最大频率，让安记年钻进裙摆里给他口。安记年边吸边抖，没忍住险些咬了下去，被一记深喉顶得不敢再乱动。

    没过一会，安记年就挂了两行泪蹭在余柯腿间，嘴里的东西咽下不是不咽下也不行，无措地去拉余柯的手。他说不了话，哭不出声，一切一切全部粘腻在喉间，再从布料里闷出，余柯听来特别不畅快。血液里的燥郁在床上变本加厉，余柯越cao越火大，直接抽出来淋了安记年满身膻腥。

    安记年气极反笑。斜睨着余柯同样猩红的眼，调侃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余柯确实没有误会，只是安记年不愿意承认，反咬余柯一口，威胁他不准动感情。正因为这样，余柯才会在之后的未眠夜里无数次地核验，困在几张银行卡和房产里，心不甘情不愿被包养当三的人，到底是他余柯还是安记年。

    不得不承认，安记年具备这项本领，能够理直气壮地自己的错误按到别人头上。余柯太久对付过这样的无赖了，盯着桌上这块披萨，禁不住回想当年到底是谁求着对方放过谁，如今又是谁阴魂不散。

    直到冒着热气的披萨再度变冷变硬，安记年仍旧没有从浴室出来。

    耐心等了十分钟，浴室里还是没有动静。余柯拿着备用钥匙拧开门把手，看到安记年嘴唇发白，紧紧闭着眼，歪躺在血色的浴缸里。余柯快步走上前，晃着安记年的肩膀，同时把他的手从水中拿出，钳在浴缸边。

    安记年手指泡白了。手指里夹着一个刀片。余柯不习惯用电动剃须刀，用的还是传统的双面刀片，划面时会发出切割的沙沙声，和秋日落叶的窸窣很像，莫名有种年代感。余柯不喜欢改变习惯，东西用久了会换旧物的同款；安记年惯来活得非常抽象，余柯不清楚安记年究竟变化多少，出门前特意谨慎地收进柜子里，结果还是被安记年翻了出来。

    余柯握着安记年的手腕仔细检查。除了陈年旧伤，皮肤上只有一个很糟糕图案。一条起伏的折线，纹在凸起的rou疤里，像是红色的心电图。和安记年用的红色浴盐球类似，满是恶趣味的虚张声势。余柯摇醒安记年，知道安记年徒步整整三天三夜，只是累到睡着了，仍旧冷声道，要死也麻烦你死别的地方。

    安记年睁开眼安静地看着他，突然，笑着拉着余柯的领口，玩劣地将他的脸压进水下，紧紧贴着自己的下体。

    余柯冷不丁地呛了水，挣脱的力道也格外的大，安记年反应不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摔在了地上。吃痛地揉着肩膀，安记年缓缓坐起，目光游移在余柯半透明的贴身短袖，流气地吹了声口哨。

    余柯彻底黑脸。也不管他，顾自脱掉湿漉的衣服，走进淋浴间旁若无人地冲凉。安记年始终在看他，好几次撞上余柯的目光。过了一会，安记年默默钻回浴缸里，将脸半埋进水中。

    关掉水阀，余柯提醒他：“重新放热水。”

    安记年衔咬着项链上的挂饰，挤出些字眼：“别管。”

    凉透的热水尤为适合冷却发烫的身体，可掩盖不住安记年发颤的身体。余柯很清楚安记年在做什么，配合安记年压抑在唇边的轻哼，调大了淋浴的水量。

    等下腹的热意流出，安记年擦干净手，示意换上浴袍的余柯坐过来，大喇喇地抬起腿剥开面料，踩在余柯跨间的鼓起，让他把刀片还给他，或者帮他刮干净。

    余柯同样给了安记年二选一，银耳还是雪梨。安记年一脸不可置信，怀疑下一秒余柯是不是要告知自己在米兰经营狗皮膏药的生意。

    “我妹买的。她吃不惯这里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