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厄同之夜01：祖宗，终于肯见我了 (第1/2页)

    法厄同之夜01：“祖宗，终于肯见我了？”

    “最后一件拍品。”

    俩男人抬着近三米长的画框缓步走近，作品被红丝绒衬布遮掩得严严实实，连点儿框角都没露。

    要不怎么是压轴品呢，搞得神秘兮兮的。

    “＜＞”

    伴着拍卖师的声音，绒布被扯下，几乎遮盖住半个拍卖前场的画作让贵宾席的众人低声惊呼。

    浓烈的红与黑交织，紧紧缠绕。拍卖场的光亮打得刚好，浑白的光倾斜着打下，隐约勾勒出的模糊人形似在火焰中扭曲，像两具赤裸的酮体大汗淋漓地纠缠，又像一具男人躯体在guntang的火焰中享受痛苦。似挣扎，又似沉沦。

    贵宾席某个位置上的男人忽然停止耍玩钢镚的动作，转而灵活地将其收回掌心。仔细瞧看，男人手里的银色硬币也并非什么值钱货，不过是西班牙早年出的两欧元纪念币。

    “沉寂整整三年，最新出山的作品，本次……”

    拍卖师叽里咕噜的大段介绍，柯盛没听清，也懒得听，注意力都被画作细节吸引了过去。

    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柯盛觉得这画中人莫名熟悉，也让他小腹莫名生出某种诡异的躁动。

    热，无以复加的热流窜上脊髓。

    室内温度……

    柯盛余光瞥过场内挂壁式的温度计。

    室内温度二十度。

    所以这股热从哪儿来？

    他没忍住，轻轻扯松了领带。

    “起拍价八十万美金！”

    场内一阵低语，柯盛这才从中回过神来。

    他没太大反应，也并不知道是谁，只知这个名字在艺术圈有些名气。听闻十六岁时展出的处女作就拍出壹亿欧元的高价。这年少成名的小画家，性别不详，国籍不详，一切未知。

    这画乍看不错，颜色浓烈，直白，赤裸，张力挠人，抓得他心痒痒的，这气质，倒是挺符合最近刚稀罕上的小情人。

    干脆买来送对方讨讨玩。

    柯盛手心一松，将纪念币夹在指缝中央继续把玩，下巴轻抬示意身旁的助理举牌。

    徐助理点点头，举牌回应：“两百万。”

    直接抬到两百万……

    气氛轰然热络起来，要不说是压轴玩意儿呢，竞拍价被此起彼伏的喊声中抬高。

    “六百万……”

    “七百万！”

    “七百五十万！”

    “还有吗？七百五十万一次……”

    没人再继续接话。

    拍卖师激动拎起木槌，巡视周围，方才热烈的讨论骤然沉寂一片。

    “一千万。”柯盛夺过身旁助理的举牌。

    声音平淡且果断。

    全场哗然，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涌来。

    “一千万一次，一千万两次，一千万三次……！”

    拍卖师一锤定音。

    场内顿时掌声热烈。

    云颂一脚踹开画室大门，震得窗框都颤了颤。满片昏暗像团黑影，霎时笼罩全身。

    “……”

    满地纸团，颜料罐东倒西歪，画板支脚被踹折，安详地躺在半成品画作旁。

    躺在纸团堆里的青年金发散乱，大抵是染过太多次的缘故，毛毛躁躁的。他似乎并不被这极大的轰响吓到，仅是眉宇轻蹙，从齿缝里很轻地发出一声啧。

    云颂视线停在半死不活的青年身上，脸变得更黑。

    脚步声越来越近。

    林意珩眼没睁，抄过身旁的纸团就朝声源处扔去，脏话直接脱口而出。

    “Vete　a　　……！”

    “林意珩，我听得懂。”云颂稍稍偏开身体躲过袭击，冷淡制止他的话。

    “……”

    云颂见惯不怪，走上前硬生生把人从废纸堆里拉起来，朝着他那张颓靡的漂亮脸蛋拍了张照。

    闪光灯亮了一瞬。

    林意珩眉头紧拧，从鼻腔中释出不满的低声哼吟。

    云颂冷漠地将对方甩回纸团堆里，评价：“还行，没死。”

    “又干什么？”林意珩懒洋洋地撑起手肘，半卧着木桌起了身。

    云颂：“给你姐交差。”

    “……”林意珩没再吭声，睡眼惺忪地扫视周围狼藉。

    没等他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啪地一声。沾湿冷水的洗脸巾被云颂一把拍到他脸上。

    林意珩反应迟钝半拍，慢吞吞地挪开洗脸巾，微微上挑的杏眼眼尾泛着疲惫的红，尽管他只是没睡醒，大脑还未接收到现实的信息而发懵，偏偏就是这幅模样，看起来又纯又魅，莫名含着股勾人劲儿。

    云颂从小到大看习惯了，只觉得这表弟总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出于人道主义，在表姐的软磨硬泡下才时不时地看看这厮有没活着，然后交差，再失踪，其他一概不在乎，也不管。

    他回完林枝消息，随意地瞥了眼还盘坐在地上发愣的林意珩，说：“找人收拾一下，周五记得回家吃饭，你姐说的。”

    “……”

    然后毫不留情地离开了。

    云颂像他姐身边忠心无情的侍卫，下达完长姐命令后拂袖而去。

    林意珩没理会，也没回应，好半晌才从睡意中清醒，顺过额前长发到脑后，蹒跚着步履往浴室走去。

    ……

    画作线条乱得周京墨眼睛直抽筋，在听到柯盛报出的价格后，惊得连下巴都差点托不住：“就这个？你买了？”

    “送泷景别墅里养着的那个？”

    柯盛嗯哼一声，以表默认。

    “……”

    周京墨两只眼睛瞪得极大：“你疯了？”

    见柯盛没应答，又哼他：“呿，包养个小情人还当尊佛供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金主呢。”

    柯盛笑道：“那我不是学从良前的你么，好不容易碰上个稀罕的，不得好好哄着。这回都生我俩月的气了。”

    “哎别，打住。”周京墨装模作样道，“当你是兄弟，就别重提过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