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故事集合_贺知秋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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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知秋2 (第3/5页)

家后,找老贺说他要上门给人家做赘婿。老贺脾气暴,抄起家伙就给了他一下,还说他是进了学堂学得那些秀才的酸腐之气,寻了个差事就给他扔到京城禁卫军去了。」

    我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勉强应了声:「……是吗。」

    「可不是?老贺这些年一直带着家眷守在北疆,今年才得圣命传召回京,没成想那贺闻秋倒是半点没继承他爹的傲骨,好好的嫡子,一心想着给人当赘婿……也不知道他是想入谁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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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默许久,才轻声道:「如果……是我们姜家呢?」

    「那也没骨气啊!就算姜家……姜家——」

    他忽然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我:

    「对啊,他两个月前入了京城学堂,莫不是打起了你的主意?」

    「也不是……」

    「岂有此理!」我爹拍案而起,从一旁捞起佩剑就往外走,「敢打我女儿主意,我看还是老贺下手太轻了!」

    没来得及阻拦,我眼睁睁他飞快消失在门口。

    一旁我娘倒是见怪不怪,甚至又夹了片炙兔rou给我:

    「不用管你爹,这几日你难得有胃口,多吃些。」

    自我与崔宁远退婚后,她像是卸下了一副担子,整个人都松快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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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难免心生歉意,又想到郎中从前诊脉,皆说我沉疴难愈,难活过二十岁。

    而那时,爹娘又不得不亲眼目睹我离去。

    每次想到这,我辗转反侧难安眠,不知过了多久才睡去。

    这一次睡着后,又做了奇怪的梦。

    梦里寒风凛冽如刃,令人想到一年到头都难有春夏的北疆。

    而这梦中之人,竟然是年幼的贺闻秋。

    只是在我的梦里,他身患顽疾,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于是九岁那年,就此夭折在北疆。

    醒来后,我拥着被子坐在床上,怔怔出神。

    这梦究竟是什么,预言吗?

    若是预言,如今十九岁的贺闻秋已经好端端出现在京城,九岁夭折的那一个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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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梦里的他脸色和唇色一片苍白,看上去弱不禁风。

    可现实里,贺闻秋分明是个鲜衣怒马、十分灼眼的少年郎。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我仔细思考了几日,仍未有答案,倒是趁着身子略略好转,回学堂取了东西,就要折返回姜府。

    马车行至半路,忽然有箭矢声破风而来。

    接着一队人马突兀出现,将马车四周的侍卫尽数解决后,提剑便掀了我的车帘。

    我深吸一口气,强令自己镇定下来:「你们是谁?」

    大概是没看到预料中闺阁女子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场景,此人十分不满,拿手中剑尖挑起我下巴,细细端详:

    「倒是貌美,只可惜瘦得过头,一脸病弱向,恐怕玩不了几回就没了。」

    话里的深意已经不加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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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来得及庆幸早上出门时没带上绮月。

    很快,我被捆了手脚,堵了嘴,换进一辆十分狭小的马车里,一路疾驰。

    遇伏的地方虽然偏僻,却很快就要有学堂下学的马车路过,到时势必会发现这一地的尸体。

    究竟是谁,会这么大胆?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出结果,却已经在剧烈的颠簸中昏迷过去。

    再睁眼,马车仍在飞驰中,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夜色静谧,那掳走我的几个人语气却很急促:「后面的人快追上来了!」

    「怎么办,来不及了!」

    接着马车停下,那黑衣蒙面之人猛地掀了车帘进来,一手捏住我衣襟,猛地往下一扯,露出雪白圆润的肩头。

    冷风灌进来,我想咳嗽,却被堵了嘴,咳不出来,几乎要背过气去。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身上的袄裙已经被撕扯得一团乱。

    那人犹嫌不够,提剑在我肩上划了一道,鲜血汩汩而出。

    他用白帕子沾了一点,扔在地上,接着便停了马车,带着他的同伴跳车而逃。

    冬天还没有过去,我衣不蔽体地躺在马车上。

    寒风凛冽,很快吹得我失去知觉,却又在仰躺间,想起某几个车帘被风吹起的时刻,得以窥见满天星斗。

    那只手落在我肩头的瞬间,我就想明白了。

    大张旗鼓地绑走我,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

    而如今我一身狼藉地躺在这里,寒风吹半夜就没命了。

    即便侥幸有人来救,无论救我的是谁,见此情境,姜家独女姜笛失贞的消息还是会飞快传遍京城。

    暗算我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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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觊觎姜家许久的叔伯,想拉我爹上船未果的七皇子,还是……

    我还没来得及想出答案,忽然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

    这双眼落在我身上,先是愕然、惊喜,等看到我如今的模样,又变成了烈烈燃烧的火焰。

    贺闻秋蹲下身来,拿下我口中的布巾,用匕首挑断了我身上的绳子。

    然后用他厚厚的披风,把我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无意中触到我的指尖都在轻轻发抖。

    我缓过神来,开始拼命咳嗽,咳着咳着,一口鲜红的血就吐在他披风上。

    我说:「对不起啊贺公子,弄脏了你的衣服。」

    想问的话还有很多,比如我爹到底有没有真的去贺家再揍你一顿,比如你是怎么追来的,比如曾经的贺闻秋病弱内敛,你是如何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

    但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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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只要一张口,就会有血从喉咙里涌出来。

    在此之前,我想过无数次自己的死法,大都是挺着再喝几年的药,熬到油尽灯枯之时再撒手人寰。

    那时候,姜家至少已经有了一个继承人,是我的孩子。

    我没想过是今天。

    贺闻秋红着眼睛,把我揽进怀里,一声又一声地说:「对不起。」

    他有什么好道歉的呢。

    我又一次,昏了过去。

    昏迷后发生的事,都是我醒来后,绮月告诉我的。

    她说贺闻秋巡街路过姜家,原本想见一见我,却听绮月说我去学堂拿东西了。

    于是一路折过去,半道就发现了插着箭矢的马车和地上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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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带人一路向北,追到京城外近百里的地方,终于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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