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得他慈悲我_一百一十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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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一十七章 (第2/2页)



    听完这一切,卫潇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堂堂首领竟因为好吃贪玩,便在情势如此严峻的时候私自逃出,还把最危险的囚犯带着一同乱跑,真亏路上没出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若没有沈秋实这番胡闹,也不可能会误打误撞到达镇国公的属地,搬来救兵拯救即将末路的他们。

    沈秋实并不想到那么多关窍,一切都是随心所为,零嘴吃到最后还剩些碎渣,他本打算一口气吞完,忽然想起什么,将这些残渣一把塞进仍受侍卫绑缚看管着的商狄口中,仿佛是在关照对方。

    当然,所有清楚商狄身体情况的人都知晓这并非关照。

    没过多久,商狄果然露出痛苦的神情,而沈秋实也对他了解透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往外吐,胆怯的青年只能机械咀嚼着嘴里的吃食,被迫咽下,可就在沈秋实抽回手的那一瞬,商狄仍是抑制不住地吐了出来,气得沈秋实直骂商狄是“浪费粮食”,商狄仿佛也知晓自己是犯了错,头低的厉害,却也不躲,痴痴站在原地任沈秋实打骂。

    紧张的气氛被眼前这场闹剧掩去,而卫潇看见沈秋实一副与商猗十分熟络的模样时,之前心中猜想得以应证——旁的不说,至少之前商猗肯定在蒙獗呆过一段时间,而从蒙獗首领的反应来看,似乎他也知晓商猗歧国皇子的身份。

    卫潇正想着是否应该私下向蒙獗首领打听商猗的事情,一阵忙乱的马蹄声却逐渐逼近,停在巷口,众人不知是敌是友,不由再度警惕起来,直至一个白发苍苍却气宇非凡、一身甲胄的男子被将领簇拥着进了小院,侍卫们悬着的心才算真正放下。

    这些侍卫或许不认识蒙獗首领,但却不可能不认识眼前的这位——当年就是镇国公亲自将他们挑选出来送到宫中,此时得见旧主,纷纷下跪行礼,有动情者,更是眼含热泪,忙道他们失职。

    “陛下这是怎么了?!”

    镇国公见到外孙在一陌生男子怀中双目紧闭,大步迈过,竟是直接将喻稚青从商猗怀中夺出。在此之前,他只从沈秋实那儿知晓喻崖造反的事,以为喻稚青至多是在民间受了些委屈,未成想见到的会是这样的景象,忧心不已。

    周围的将领们也纷纷大惊,忙让人去传轿子和军医。

    太傅过去与镇国公曾有同朝之谊,此时上前几步,在老将军身旁低语几句,说明了当前的状况。

    镇国公听完,面上担忧不减,低声痛骂了喻崖几句,又同太傅叹道:“老夫没想到先生您也尚在人间......只是此事何不早点通知与我,若最初便是由老夫护驾,如何都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陛下年轻,难免有好强的时候。”太傅为喻稚青解释了几句,“前些时候本想求援,但喻崖此人诡诈,恐其借题发挥,反将老将军打成叛贼。”

    “哼!他要虚名,老夫却只要我孙儿的平安!”镇国公冷哼一声,“可惜那直娘贼跑得甚快,陛下如此厚待他,他却包藏祸心,若在此城之中,老夫早把他心剜出来下酒!”

    “啊?下酒?什么下酒?开饭了?”一旁的沈秋实冷不丁插嘴,他对任何和吃食有关的话题都饱有兴趣,此时软轿和军医也来了,这小小的院落被挤得水泄不通,镇国公大掌一挥,决定先将陛下送回国公府好好医治,其余稍后再谈。

    众人各自领了命令,飞快地忙碌起来,独剩商猗无所事事,他本该一直护在喻稚青身旁,可现在小陛下被镇国公亲手送进了轿中,又派军医贴身伺候,实在没有他可以插手的地方,而那位老将军似乎也只将他当成和卫潇一样的宫中侍卫,未曾多看过他一眼——当然,若镇国公知晓了商猗的身份,大概也不会轻易放过。

    没过几日,他们随镇国公回到了他的属地,这里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且有重兵把守,固若金汤,就算和喻崖光明正大的开战也不必担忧。

    喻稚青也被送到内院仔细调养,镇国公最心疼这个外孙,光安排伺候的婢女就安排了几十个,还都是有照料病患经验的,不似那些侍卫那般笨手笨脚,恐怕还能胜过商猗许多。

    其实商猗本该安心,至少在这里他的阿青可以收到很好的照料,每日也有无数神医为其诊断,但镇国公怕扰着小陛下养病,下了死令,除伺候的人外,其余人想见喻稚青都需得到他的允许,甚至在喻稚青休养的院子设了士兵监守,如今见一面都难,商猗只能每日站在喻稚青院落外,从那些路过婢子的只言片语中得知陛下的一点消息。

    这一日,夕阳已经完全沉落西山,商猗知晓等不到什么消息了,挪动站至麻木的双腿往如今的住所前去。

    他果真被当成了宫中的侍卫,如今和卫潇等人住在国公府的一方小院之中。除卫潇和商猗外,那些镇国公挑选的侍卫们因照顾不周,被老将军下令挨了一顿军棍——果然,依镇国公的心愿,他俩也未尽职责,很是该打,但卫潇到底是宫中任有品阶的官员,镇国公不便出手——其他侍卫便没这样好运了,饶是他们武功在身,军棍也不是好受的,一干人现在都趴在房里养伤,整个院里都是他们的膏药味。

    可今日众人却没有趴在床上,反而都站在院中,男人走近一看,才发现他们正团团围着商狄。

    光看一眼,商猗便从那阴冷的眼神中明白,商狄恢复神智了。

    即使被绑在地上,商狄也像个疯狗一般,见谁骂谁,众人早忍到极限,若不是卫潇让他们不要乱来,恐怕商狄此时已被活活打死。

    商狄也注意到商猗的到来,冷笑几声,正要说出更加恶毒的话语之时,忽然院外来了一批镇国公的手下,二话不说便将地上的商狄拉了起来,那张不干不净的嘴也被人用布巾堵住。

    其中有一个为首的将领此时才同卫潇解释他们是奉镇国公的命令,来这拿人。

    卫潇心下一惊,知晓定是商狄身份被谁暴露,疑心是院里的哪个侍卫不小心在镇国公前说漏了嘴——当然,商狄罪该万死,他更是没有偏袒商狄的理由,但陛下尚在昏迷之中,之前的旨意是要商狄继续活着受罪,如今若是镇国公气急之下将商狄斩杀,那陛下醒来后会否......

    拦是没法拦,卫潇心中正犹豫着是否该向镇国公禀明实情,谁知下一刻商猗也被镇国公的人擒住,绳索将双臂牢牢绑住,而武力高强的男子只是愣了一瞬,仿佛明白了什么,并没有过多挣扎,而将领此时向卫潇拱手道:“卫大人,国公爷只吩咐我擒这二人回去,打扰了。”

    说完,他们押解着商狄和商猗,头也不回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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