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0 (第2/2页)

毫视线。

    是褚君暮不喜不怒的冷淡神情，因为眼底亮着光，没有被察觉出不对劲，哪里怪呢，气息、气场，总是怪的，温凉说不上来。

    她落了後，歪着脑袋，快将褚君暮的背影瞧出一个窟窿。

    余暇时候，温凉是偶像傻瓜，一旦进入开机模式，转了腕上的细表带，指背推了眼镜侧框。

    第一天先尝试几个静止镜头，也刚好确认成员状态和配合程度。

    第二天已经走入剧情，以背景作主题运镜，作为转场与意像表示的内容，理所当然有空拍了整座城市，甚至温凉带着摄影老师搭夜车去布拉格，拍摄童话城市的苏醒，满城的金光与红砖瓦。

    瑰丽梦幻，但像是指间吹起彩sE反S的泡泡，那麽容易消逝。

    顶着两眼的青影，无瑕逆nEnG的肌肤上显得明晃，尽管如此，依然有条不紊指导拍摄，拿着企划不时低头修改或讨论。

    「这边我该怎麽动作？双手扶地是什麽样子？」

    严赫勋将双手移到右侧地面贴着，眼见，所有人笑岔气，他一无所知m0着脑袋，笑声中後知後觉自己的傻气，前後耸动笑起来。

    吓得温凉扔掉手里不及吃的巧克力，「严赫勋你给我坐好，多危险不知道吗！不能开玩笑！」

    温软的嗓音不变，但是又急又呛，她左支右绌的跳起身。

    「下面有防护呢。」

    「那也不行，总是有万一，你吓Si我了。」

    温凉感觉在带幼稚园孩子，一点不能省心，偶尔会眼带浓重尊敬的望着霍晟铉，倾泻满眼的亮光。

    捡拾起巧克力残骸，随手放进垃圾袋，褚君暮再给温凉重新拿一份，换好下一场的服装，自然落坐在她身旁。

    声息又淡又冷，「多便宜的高空弹跳，别理他。」

    「……没给他签生命自负的保证书呢。」本命说什麽就是什麽。温凉拽着玩笑的尾巴接口。

    严赫勋歪歪坐在桥梁桅杆上的姿势漫不经心，明明是抑郁的神sE在眺望，姿态却是了无牵挂，彷佛情愿被风带走。

    刚刚无所置放的双手往後撑着地面，他在时流里缓缓仰起脸，聚焦的画面在风卷起他的浏海，连睫毛都清晰。

    但是那抹郁sE不够与天sE融和，严赫勋在几次调整中，眼神带着迷惑与失焦，灰雾sE背颈消融了他的棱角，掩去一些锋芒的少年感。

    白sE踢恤外黑白格线的衬衫衣摆被风拍得啪啪作响。

    「好，可以。」

    温凉清脆的声息随着打板响起。

    查看好影片回放，严赫勋满意点点头，放心去穿助理递上来的羽绒衣，窝在萤幕旁边，笑嘻嘻盯着褚君暮的入戏。

    眼神与举止一次过关，对嘴音乐方面，褚君暮提出不下五次NG。手指蹭蹭鼻尖，温凉感叹要求完美的偶像太好看了。

    大半的yAn光日拍摄的进度有限，休息时间剧组赶忙到下一个点布景与设备架设，温凉自然水都没喝，一马当先奔跑。

    今天最後一场是为了赶教堂顶楼的暮sE。

    天空的渲染极有层次，一半暖一半Y，一半希冀一半绝望的象徵。

    也为了温凉先前便来考察的俯视景，教堂花窗的JiNg致设计与雕饰，遥遥底下的市集准备灯光亮起来，红白相间帆布的空隙，有小小的人碎步的走动，带着人间烟火。

    再多如楼梯防护网一样的布面，也拯救不了一坠而下的决绝。

    总有恶意钻着漏洞，总有责难从缝隙破茧而出，总有灾难灭顶降临。

    三场仰面躺在楼塔中央的画面需要多项道具布置。第一场是霍晟铉抬手挡着眼睛，被无数台电脑与无数支手机包围着，修长双脚无措的从平躺到收起，面sE显露焦躁与不安，不断不断跳出贴文留言通知、跳出报导回覆通知，数字叠加从缓慢到飞快增长，上千上万。

    第二场褚君暮头顶压着bAng球帽，俊挺鼻尖上是一副墨镜，黑sE口罩斜斜拉到下巴处，他支着脑袋盘腿坐，周遭是无数的炽白灯快闪，喀擦喀擦，是手机或相机闪光拍照，角度与时间都滴水不漏。

    第三场是严赫勋抱膝蜷坐着，不时遮遮掩掩觑着四方，四周充斥着各式放大镜，平放着竖立着，大的小的，被透明丝线綑绑着，由工作人员C纵，做出不断迫近的效果，聚焦在脚趾处与放大镜相距微米。

    相同的场景挪移到租借的废弃工厂内在拍摄一次，意味着躲进非开放的公共场所，不论多麽隐密，恶评、捕捉、检视，不曾消失，如影随形。

    隐喻浓厚的场次需要较多搭景，正式结束拍摄时已经是六天过後。

    几场温凉坚持搭配自然天sE，固执的延迟，时程不再照表C课，讲究一丝一毫要完美呈现。

    温凉尽量安排日景与夜景错开拍摄，争取最大休息时间，尽管每场开机都要求与技术严苛，成员们没有感到太多疲倦。

    「我总觉得这次出国拍摄像在度假。」

    霍晟铉敛着眼，看不见眼神，但嘴上不落话题，「像在拍冬日写真。」

    「不能说，说了可能会有，有了又得让小洋葱花钱。」

    「我们已经阻止不了小洋葱买专辑了。」

    扁着嘴嘟囔，严赫勋长长叹息，「都让他们只买一张就好了，一张也是有签售cH0U奖单的吧。」

    正巧温凉端着水果进来，耳闻如此不谙世事的发言，露出恨铁不成钢的忿忿，餐盘轻轻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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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对自己的人气是不是有什麽误解？」

    「唔？」咬着草莓只能发出疑问单词。

    「而且cH0U签售是机率问题，买多当然cH0U中机会高呀，谁不是拚了命再增加机率。」

    褚君暮靠在光源外，整个人冷冷清清隐身昏暗中，眼尾阖着一条温柔弧度，似乎轻轻笑了。

    「那你买几张？」

    「我……这是秘密。」顿时噎住，觉得在偶像面前说出口有点抹不开脸，温凉不好说得看这次专辑的配置。

    最少最少，得凑齐所有专辑小卡，少说十张。

    咬了唇，温凉偷偷瞄褚君暮神sE，半昏半昧的光线下，他的五官依然深刻隽秀，着迷的多凝视几眼。

    低头的角度，错过褚君暮扯了嘴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