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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沛沛，我被告白了！」

    我一边冲进跆拳道馆，一边不知所措地大喊。

    沛沛愣了愣，「被谁？」

    「阿yAn。」我一脸写着「怎麽办？」这三个大字。

    「恭喜啊。」冷不防地，身後突然冒出戴士尧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连忙回头，「你、你怎麽会在这里？」

    「当然是有事。」他一脸我在说废话的模样。

    「之前去Ai加倍中心做饼乾时，我答应陈老师暑假要去教小朋友防身术，刚好戴士尧来这附近，就顺便帮陈老师跟我拿课程表。」沛沛为我解释後，把课程表拿给戴士尧。

    「谢啦。」他朝沛沛点头示意後，又盯着我半晌，才又说道：「你今天应该会开心得睡不着吧。」

    「是你吧？是你跟阿yAn说我喜欢他的吧？」那时当下我因为太惊愕，所以没有想到，但稍稍冷静後，就猜到唯一最有可能跟阿yAn说的，就只有他了。

    「是我说的没错。」他坦率承认。

    「为什麽？」我下意识反问。

    「你不是还喜欢他吗？」

    「我……」我一时语塞。

    「不用太感谢我，就当作你帮我补习，还有……上次安慰我的回礼。」

    我一点也不想感谢你啊。

    我真是有口难言。

    「其实小雨她……」

    沛沛突然出声，我知道她应该是想帮我澄清，不过我打断了她的话。

    「谢谢你的回礼，托你的福，我今晚大概真的会睡不着了。」但不是因为太开心，而是太苦恼了。

    「所以，你们现在算是在交往了吧？」

    我和戴士尧四目相视了几秒钟，我还想着该怎麽回答时，他接着就说：

    「那我先走了。」

    目送他的背影，我真是一口气闷在x口，实在难受。

    「你为什麽不跟戴士尧说你已经不喜欢阿yAn了？」戴士尧一离开，沛沛立刻不解问道。

    「澄清也没用，他都已经跟阿yAn说了，而且他说这是回礼了，我不想让他觉得这份回礼最後变成了我的困扰。」

    「那你就让他继续误会下去？」

    「反正他又没喜欢我，就算误会了也没差，他可能还会高兴自己做了一件好事。」我突然想起之前执行「让戴士尧喜欢我」的计画，现在回想起来，终於知道为何计画会失败了，因为他根本没喜欢我。

    我忍不住呼出一口气，却还是觉得肺部堵塞，难以呼x1。

    「不过庆幸的是，还好我这次学乖了，没有对戴士尧抱过多的妄想，所以没有发生自作多情的状况。」这是唯一让我感到安慰的地方。

    沛沛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麽，安静了好一会儿後，把话题转向了阿yAn：「他告白时，说了什麽？」

    我把阿yAn当时的话重述了一遍。

    「阿yAn口中的几天前，是指去Ai加倍中心做饼乾那天之後吗？」沛沛听完後，说道。

    「应该是。」

    她又想了想後，「啊，那天阿yAn不是帮你绑头发吗？戴士尧该不会是因为看到这样，认为阿yAn可能也对你有好感，所以才帮你跟他说？」

    「可能吧。」我不是戴士尧，所以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我认同沛沛的猜测。

    「这麽说来，我那天觉得阿yAn不太一样了，这直觉是对的，他那时候应该就有意识到自己对你有好感了。」说到这里，沛沛突然叹了一口气，「只是，为何不是之前就喜欢你，却偏偏在你喜欢别人後，才发现你的好？」

    「对啊。」我对这种情况也感到无言。

    「那你怎麽反应？」

    「我当下就只觉得尴尬。」

    接着，我还原了当时的状况。

    ＊＊

    「小雨，我现在想回应你的喜欢。」

    「阿yAn，我……」始料未及的发展，让我感到措手不及。

    「这麽突然地跟你说这些，你一定吓了一跳吧。」他轻笑。

    「阿yAn，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也觉得很轻松，很自在，但是……」这告白如果发生在之前，我一定高兴地大叫，然而现在我实在不知道该怎麽说，才不会伤害到他。

    「但是？」阿yAn等着下文。

    「……对不起！我之前确实喜欢你，但是你之前交了nV朋友後，我就慢慢放下对你的喜欢了。现在，我喜欢的是别人。」

    因为也想不出好的说词，乾脆就豁出去，直接把话说清楚，只是我完全不敢看阿yAn，直到觉得他好像安静太久，才偷偷地瞄了他一眼，又说：

    「我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但我相信告诉你我喜欢你的那个人绝对是好意，不是要捉弄你的。」

    「我也相信告诉我的那个人是好意的，只是他没更新到你的感情近况，所以造成了现在这样的状况。」他苦笑。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麽，但又觉得应该要说什麽，只能再次道歉了。

    「这不是你的错，当然也不是那个人的错，所以你也不用感到抱歉，或是过意不去。真要说对不起，那也是我，因为我的告白，似乎让你困扰了。」他歉然地看着我。

    这瞬间，我莫名觉得自己好残忍。

    「其实就算没人告诉我你喜欢我，我想过不久我也会决定告白的，这个小cHa曲只是让我将告白的时间点提前罢了，然而尽管如此，我也还是错过了对的时间。」他感到有些惋惜地轻扯嘴角，接着说：「不过，小雨，你喜欢的人回应你了吗？」

    我迟疑了几秒钟後，摇头。

    「意思就是一切都还没定论，那我可以继续喜欢你吧？」

    我没料到他会这麽说，愣了楞。

    可是我没办法回应你的喜欢──虽然我想这麽说，但是实在说不出口。

    「我好不容易找到我一直在寻找的人，所以想试着再努力一下，不想这麽快就轻易放弃。」他最後这麽说道。

    ＊＊

    「然後呢？你怎麽说？」沛沛问。

    我摇头，「我什麽也没说。」

    「那阿yAn不就认为你同意让他继续喜欢你了？」

    「当下那种状况，我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我也很为难。

    「那你现在怎麽办？」连沛沛都对此刻的状况无解

    「只能看着办了。」

    不然还能怎麽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