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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有孕 (第2/2页)

过去好些天了。这些天,他还在因为月藏会主动拿着本子找殿下念感到高兴,没想到,月藏心里竟还有这么个疙瘩在。茳承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地将月藏揽进怀里顺背,轻声地道:“月藏,要不是你义父,承叔都不可能认识你。真论起来,承叔认识了你义父在先,认识你在后。”

    月藏听罢这一节,十分失落,拽着茳承的衣袖使着劲儿,小声地道:“所以,义父说的是真的。承叔是因为义父,才对我好的。”

    见月藏钻了牛角尖,茳承一时也没了主意,只得硬哄:“话也不是这么论的,不管有没有你义父,只要承叔认识了你,承叔就会对你好的。”

    月藏闷闷地嗯了一声,也不知究竟听懂没有。翌日清早,茳承醒时,怀里空空荡荡,月藏不知所踪。茳承慌慌张张设阵回了怜州院,一见凌王便问:“殿下,月藏回来了吗?”

    二人兵荒马乱地找了一阵之后,终于确认——月藏离家出走了。

    雪翼对月藏如今的实力十分放心,故而一点不慌,问明白事情始末之后,便晓得月藏闹这一出是为了什么了。

    “他啊,想先认识你一回。”

    茳承一时转圜不过来,呆呆地“啊”了一声。

    雪翼只好将话翻到明面儿上再说一遍:“我们都没有隐瞒月藏的身世,他知道自己与我俩并无血缘关系,是我俩捡来养的。此前,想必他一直觉得是你捡了他。如今,得知是他不喜欢的我捡了他,大受打击,想要让你再捡他一次。”

    茳承没料到月藏竟然还有这样弯弯绕绕的细腻心思,被逗得噗嗤一乐,“还想让我捡了他呢,我自己都是殿下捡来的。”说到此处,茳承忍不住抿了下唇,神色也闪烁了一下,脸颊上也染上了极薄的绯色。

    雪翼支着下巴瞧着茳承,若有所指地问道:“茳承,你是想我现在就去将月藏带回来,还是……”

    茳承听得这一句,脸颊更红了。他咬了一下嘴唇,轻声问道:“殿下已经知道月藏在哪里了,是不是?”

    雪翼不答,只笑得眉眼弯弯,定定地瞧着茳承。

    月藏黏人得紧,二人只趁着月藏在鼎里睡着了之后,匆忙又急切地亲近,且亲近的时间还不敢太长,生怕月藏睡醒了黏人,回来寻找。饶是如此,上一回亲近,也得算到大半个月之前了。如今,茳承其实也,馋了……

    二人默契非常地合皮并rou地滚上了床榻,直滚到天过晌午,茳承才轻轻喘着,卷了此前殿下从他身上剥下来的外袍把身子裹了,伸手推了一下凌王,道:“时候也差不多了,该把月藏领回来了。”

    月藏被雪翼提溜着后脖颈子拎回来的时候,茳承正坐在小榻上等着,屋内空气清新冰凉,带着一点儿外头风的气味,没有一点异样。至于茳承眼尾的一点未散的潮红,也看不清是什么缘由。

    月藏梗着脖子,一点儿不服这一次又是义父捡了他。他撅着嘴,绷着劲儿,撞进了茳承怀里,闷声问:“这一次承叔怎么不先去捡我回来?”

    茳承揽着月藏,却抬眼看着凌王,轻声道:“捡人,你义父可比承叔厉害多了。承叔也是你义父捡回来的呢。”

    这个真相,令月藏大受打击,但终究还是在五个月之后接受了现实。

    转眼到了太子与凌王闭关期限的最后几个月。月藏上了五岁之后,虽则还是黏人,但已然尽量试着在黏着承叔的同时也不冷落义父了。而且,他和义父一同在王鼎浸养的时候,总是会睡得格外沉,第二天醒时精神格外好,渐渐地,他也喜欢和义父一起在王鼎浸养了。

    外头在落雪,风也大,窗扇钉得死,倒是没有风声蹿进来,但架不住风总抓着雪子往窗上投,扔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茳承窝在锦被里,静静地听着外头的风雪扑打窗扇的细响出神。再有五个月,太子和殿下就要出关入朝。不管是上一回还是这一回,殿下闭关的这几年,都是他和殿下过得最舒心惬意的几年。上一回,殿下出关之后,火精、灵潮、繁星……纷至沓来,他和殿下被裹挟在朝局里挣扎不出。最终,他死在了王都,殿下死在了海原别邸。

    上一回,他不知道姜锐的火精坑在何处,殿下也不知道。殿下只得利用月藏,利用他自己,设局引太子入彀,令太子自行暴露了火精坑的所在。但暴露火精坑的代价,是火精坑最终被引爆,王都西郊方圆百余里被夷为平地,殿下为了控制火精引起的灵暴亲至火精坑附近设阵压制,最终被烧伤左半边身体,在王鼎中挣扎浸养三个月之后,才熬来了痊愈的机缘。

    这一回,他已事先以密信处理了火精坑,覆灭了姜家,是以,如此惨烈的这一节,已然不用再走一遭。可是,朝局翻覆之中,究竟还有什么等着他的殿下,他又不得而知,他怎么能不害怕……

    “你哭什么?”

    脸颊上的温冷触感,将茳承的注意力拉了回来,直到此刻,他才感觉到脸颊上的潮湿。他翻了个身,将自己投进凌王的怀抱里,轻声埋怨:“殿下又这样。”又用灵力让月藏陷入昏睡,自己跑回怜州来厮混。茳承一面埋怨,一面却在想什么时候也学学殿下这一招。

    雪翼却不叫茳承这么轻易地就翻了篇,仍是问:“说实话,哭什么?”

    茳承斟酌着词句,半真半假地道:“殿下就要出关还朝了,我舍不得。”

    雪翼一怔,旋即也意识到茳承嘴里的舍不得针对的是什么。茳承舍不得如今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惦记,有一日算一日悠闲相伴着的光景。然而,这种光景,对他而言,本就是奢求。是以,雪翼斟酌了片刻之后,才道:“此前,我同你说过,皇族,食天下禄……”

    茳承听不得殿下的这句话,不等殿下说完,便抬头吻住了殿下的嘴唇,不准他继续往下说。

    二人渐入佳境,但这一回,雪翼摸到茳承下腹宫胞的位置时,猛地一惊,骤然拉开了自己和茳承的距离。

    茳承面上潮红,他跟着殿下这五年,吃得比上一回那十七年还要多,身子比上一回还要熟,见殿下这样躲他,心里登时升起几分不快,但又仍是想要,只软着身子又贴回殿下怀里,轻声问:“怎么了?”

    雪翼轻而深地吸了一口气,点了点茳承的下腹处,“你自己探探,这儿。”

    茳承不明所以,但也依言伸手捂住自己的下腹部,将一缕灵力探进了宫胞之内,这一探之下,惊得茳承非同小可。

    他若是没有探错,他在自己的宫胞里,探到了……心跳。他又仔细地探了探,确是心跳无疑,那跳动着的小东西,此时,只有豌豆粒大小。

    茳承骇得捂住肚子坐起身来,瞪圆了一双桃花眼,脸色都吓白了,难以置信地看向雪翼,语无伦次道:“我……我,竟,还。这里……难不成,有,有了孩子?我……竟然还能……”

    雪翼见茳承被肚里那个会跳的小东西吓得面无人色,只当他不愿生养这孩子,他轻舒了一口气,将才升起来一点欣喜压了回去,也跟着茳承坐起身来,伸手叠上茳承捂在腹部的手,低声道:“你若不愿,横竖如今尚未成形,我能……”

    茳承登时将眼睛瞪得更圆,不假思索地甩了雪翼一巴掌,怒道:“你听听你说的什么浑话?!我说了我不愿了吗?我就是,就是……没想到会有。”上一回,明明也,也那么多次,都没有。他只当,他是没那个身子,没想到,这一回,他竟然还能,还能……茳承想着想着,把自己一张脸想得通红。

    探得有孕,方才情动的两人也冷静了下来,并肩躺着,不约而同地探着腹中那小东西的跳动,一下一下地数。

    数着数着,茳承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雪翼,问:“这个孩子,我们怎么同月藏说?”

    雪翼这下是真的被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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