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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望着队长的背,男人到二十岁的时候,似乎还没长成,垂着肩膀的他看起来更加单薄,离开了天空之後,中队长的身分似乎只是让他更加渺小。 「我在私人感情上,其实也很不希望张下士犯罪。」 「上礼拜我去报告有人在这里鬼鬼祟祟,後来军纪处私下传话给我说他们怀疑彭少尉这里留有异议份子的资料,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自己跑来加班整理这些东西。刚刚进来看到你们在抢那张纸,也就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如果我把名单交上去,他们两个一定会被追究吧?」一达顿了几秒,游移的口气突然转为坚定,「但我是他们的队长,最了解他们是怎麽为保护这个国家、这个港湾出生入Si,要判决他们两个叛国罪,我是无论如何不会服的!」 靖暄的话在我心中回响──这个把自己的飞行员给b走的国家,我们还是Ai到不骂它三五句怎麽也睡不着啊! 「队长,虽然我还是不懂怎麽样做对国家b较好,但我相信你做了最对得起良心的决定。」话才说完,我整张脸都已经热了,还好王一达没有回头。 「谢谢你。」良久之後,他才说出这句话,然後背对着我走出纱门,在摇晃的纱门还没平息时留下一句,「早点休息。」 我的劳动服务是送饭给靖暄和史闻明,照理说禁闭期间应该要C练,但战时没有另外分派辅导长监督,索X就把两人整天关在不见天日的禁闭室权充惩罚。午餐是番薯签稀饭,我拉开门上的猫洞,把碗连同筷子推进去,像是被黑暗x1走一般,另一边的手立刻把东西拉过了去,窗板再度隔绝天光。 我转到对面靖暄的房间,拉起窗板的瞬间似乎听见窸窣,一会儿,饭碗被拉进黑暗,等饭碗消失,我要关上窗板时,忽听一句细声:「秀亚,对不起。」 窗板僵在半空,我看左右无人,然後听靖暄继续说:「你明明没有做错什麽,却连累你也受罚。」她顿了一下,「不过……这不代表我认为我所做是错的。」 我再次张望,然後蹲在猫洞前,悄声对窗内说:「队长已经跟我道歉了,他知道你们在做什麽,但还是决定要保护你们。」 「他向你道歉?」靖暄口中溢出惊呼,「我知道他打算保护我们,所以我才编了那个故事,给他台阶走。不过跟你道歉?我还很担心他以为你跟我们是一起的。」 「应该是不会啦!」我说,队长昨天的样子又浮上心中,「他其实也很犹豫要不要保护你们,但他说看你们在战场上的努力,他相信你们不会犯叛国罪。」 「噗哧!」熟悉的轻笑出窗口,让我霎时有回到熄灯後夜晚的错觉,「他真的很可Ai!」 「那麽前队长呢?」 「什麽?」靖暄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 「彭于秀,前队长,你……你们又是怎麽看待他的?」 「你说的我们……」靖暄似乎意会过来,「我也没办法代表谁,因为其实没有你所谓的我们,只是有些人不那麽相信避而不谈就能远离问题。至於你问的于秀,我一直觉得他是个想很多的人。」 我回想他没有带走的手稿,细瘦的字迹订出这小小飞行中队该如何作战、训练与生活的种种细节,缜密到没有人愿意确实执行。 「我想他在决定离开前一定也想了很多吧?如果能知道他为什麽离开就好了!」尾音未落,靖暄的语调又突然拔高,「对了!我想起来他有次说过一句话,那个时候我因为跟人吵架,被抓耙仔举报卖的事,拿了整袋书被叫到队长办公室,他就当场翻起我卖的,我真的以为自己要完蛋了!没想到反而因此知道他的思想。那一天我们聊了很多,其中他说了一句话:如果必须以丧失自由的方式来赢得这场战争,我宁愿选择自由的战败。」 小窗内外陷入久久的沉默,我想辩解新坛山共和国自从改制後一直是个民主自由的国家,反倒是他加入的民主奋斗党一直假民主之名来破坏社会制度,但把政治的事情挂在嘴边,实在让我觉得别扭。 「总之,我很庆幸你没事。」我由衷地说,「既然队长都不惜违规来保护你们了,就给他点面子,别再做危险的事了吧!」 「这是两回事。」靖暄斩钉截铁,「况且,为了不辜负队长大人的评价,我不是应该更努力做我觉得对国家好的事吗?」 我听到她上扬的嘴角,如果能假装听不懂国语,就能把这当作平时谈论男人与男孩那种无所谓的话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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