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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洽谈/损失/蒋染染/迷药 (第2/2页)
肩膀旁边,看这人到底在忙什么。 晃动的包间彩灯下,荧荧发光的屏幕里,一张张表格图案,密密麻麻的文字符号飞过,把小美女看得快闪瞎了眼。 她转过头甩掉那些发亮的字符,只去瞧沈云飞的脸,发现这人仔细一看还生得挺俊俏,秀挺的鼻梁,鸦羽般的长睫。 在这花天酒地,糜烂声色里,他却眼神专注地处理那么多复杂的事情,竟让人有些心动。 小美女娇滴滴地在沈云飞耳畔开口道:“哥哥好高冷啊,是不是家里有人在等?” 沈云飞一怔,转头打量了眼小美女,犹疑了一阵,才低声道:“你才多大,就出来做这个?” 小美女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喜滋滋地想,原来自己看起来那么嫩? 她轻轻搭上沈云飞的肩膀,软声道:“女孩子永远都是十八岁的。” 沈云飞摇摇头,没接话,而是继续滑动手机屏幕。 小美女见眼前这位帅哥是铁了心的不搭理自己,便也不勉强,自己安静窝在沈云飞旁边玩裙子上的配饰,偶尔盯着沈云飞的脸看,饱一饱眼福。 沈云飞这一方安静宁和,与其他人仿佛不在一个次元。 包间另一侧欢歌热舞着,娇嗔调笑声不断,热浪蒸腾般,将气氛节节推升。 王总的男助理是个能热场唱歌的小年轻,热情地搂着身旁的女伴来了好几首情歌对唱。 美女们乐得见这样有意思的人,一杯接一杯地给他灌酒,灌得他晃晃悠悠,满肚子叮当咣啷,最后只能从座位上起身去方便。 男助理眼见着马上要扒到包厢门边了,却因为视线昏暗,被凳子绊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摔个大马趴,幸好沈云飞就坐在门口,伸手捞了一下,把人截在半空。 这一下动作挺大,赵良秋那边的笑谈声都停了,他从一群波浪中抬头,朝沈云飞嘱咐道:“小沈啊,帮忙看着点哈”便又转头去讲起荤段子,重新点燃笑点。 沈云飞皱着眉,扶着男助理,步履混乱地往洗手间走去。 等男助理放完水,从隔间出来,见到柔黄灯光下,沈云飞衣冠楚楚地站靠在洗手池旁,长腿交叠,低头看着手机,好似在等他。 这画面让人产生了莫名的冲动,激得男助理一时酒精上头,伸手就去掰沈云飞的下巴,想要夺取侵占那淡红的唇舌。 突如其来的袭击把沈云飞吓了一跳,他在慌乱中一脚猛踢向男助理的腹部,把人踹得连连后退,靠墙倒坐。 草!这人什么毛病?!喝点酒就醉成这样? 沈云飞先是惊,后是怒,而后又变回了惊。 看男助理满脸扭曲,痛苦地捂着肚子,沈云飞不禁担心自己是否是用力过猛,把人家踹得内脏破裂。 他蹲到男助理身旁,友好地保持了一定距离,小心翼翼问道:“你没事吧?” 男助理一脸冷汗:“呃……我……肚子疼。” 沈云飞不敢动手去试探,他犹豫片刻,还是拨打了120。 就在听筒里的女声询问他们具体在哪个区域的时候,男助理伸手拨掉了沈云飞的手机。 手机落地,刚好中断了通话。 沈云飞往后一撤,继续与这人保持距离,先捡起手机看了看有没有摔坏,才抬眼看向男助理:“你不痛了?” 男助理皱着眉,仍是捂着肚子,但似乎脸色红润了些。 他起身,边往KTV包间走去,边低头含糊道:“不痛了,也没什么,我们还是回去吧,王总还等我们。” 沈云飞洗了好几遍被那人摸过的下巴,又洗了好几道手,最后用纸擦了擦手机。 指尖重新划过屏幕,22:25。 沈云飞长叹一口气,才拖着沉重的步履,回到包间。 他仍坐在靠门口的沙发上,脸色愈加阴沉,内心仿佛飞过无数弹幕: 这B班真是一天都不想上了!……如果我有罪,请抓我去坐牢,而不是让我上班!……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我真的需要这份工作吗?……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小美女见沈云飞去了趟洗手间回来,面色仿佛吃了屎般难看,不禁好奇道:“哥哥,怎么啦?女朋友催你回家啦?” 沈云飞脑子里乱乱的,他捏着眉心,难得搭理道:“没有女朋友。” “没有?!哥哥你是单身?” 小美女立刻两眼放光地挽起沈云飞的胳膊,她想着,这么帅还专注的人可不多见,还会关心人,看上去就是个可遇不可求的大潜力股! 沈云飞被挽得往旁边一挪,他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贴近。 为了避免纠缠,沈云飞冷声道:“不是。” 小美女讪讪地收回手,又好奇地歪头:“不是?那是男朋友?” 沈云飞的脸色一时间更难看了,仿佛下一秒就可以打雷下雨,发洪水将在场的人都卷去海底淹死。 见沈云飞沉默不语,小美女以为他失恋了,或者是在和恋人闹分手。 她从裙子里摸出一张小卡片,又起身给自己和沈云飞倒了两杯红酒。 小美女边笑眯眯地柔声道:“我叫蒋染染,哥哥以后要是需要人陪,可以找我,第一次跟你免费哦。”边将贴着小卡片的红酒杯塞到沈云飞没拿手机的那只手中。 1 杯中艳红摇晃,涟漪频起。 冯明目不转睛地盯着这烧杯里的红色液体,好奇的向旁边的高大男子问道:“然少,这是什么?” 江畅然瞟了一眼趴在桌边的寸头,简单解释道:“迷药。” 冯明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远离了那张摆满化学器材和药水瓶子的白色方桌。 他联想到那天自己送去江畅然别墅里的那两箱东西,汗毛登时竖立起来。 老胡说的是,天黑不要待在江畅然的别墅,而不是不能待在江畅然身边吧……这里可是H市,还是在老胡的地盘,江畅然应该不会动手。 冯明在那战战兢兢地思索着,江畅然这边已将红色迷药注入密封小瓶中存好。 他洗过手,拎着小瓶,仰靠在黑色真皮沙发上,将瓶身对准了天花板上刺目的白炽灯。 那抹红一下变得透亮,流动间仿佛有了真实的生命力。 像是那滴从脖颈上淌下的血,最后停靠在白皙的锁骨。 1 江畅然下意识地去舔触拇指的齿痕,试图唤起脑中的香艳回忆。 而那处的伤痕早已愈合,只留下一线淡淡的疤。 他将小瓶放在矮桌上,抽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一个程序。 江畅然长眉一挑,手机屏幕内,地图中那个红色圆点,既不在公司,也不在家里,而是停在一个名叫“温柔乡”的KTV酒吧。 舌抵了抵后槽牙,他面露不爽,复而又切换界面到手机通话记录。 那里一直没有显示过他想看到的那个名字。 在沈云飞睡着的时候,江畅然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储存到了他的手机中。 像垂钓者故意留下的,意义不明的弯钩,高悬在湖面上,等着鱼儿自己蹦出来,将滑嫩的身躯刺破划裂,鲜血淋漓。 很显然,沈云飞完全没发现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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