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茨BDSM-蔷薇之堕·罗生门界(ABO)_拾壹挚友(被理解成了起身为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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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壹挚友(被理解成了起身为友) (第1/1页)

    昏沉的视野艰难地聚焦在来人脸上,茨木料知自己闯了祸,兴许触犯了他不止一个底线,便不再顾忌也绝不回避他理应出现的神色。

    愤怒也好,失望也罢,情理之中。

    只是失血过快的身体在辨认清楚之前就拽着他栽倒下去。

    茨木的余光瞥见酒吞迫近的身影,他遒劲的指节捏攥着压制的怒气,掌心握着一根几乎被锈蚀得没有光泽的金属样的东西。从半截乌黑的血渍中他辨别出来,这是此时此刻威胁着他生命的那道穿腹伤口的罪魁祸首。

    他们命定般遭遇了同样的事故,又在如今这种揭穿彼此的场面下重逢。

    酒吞的手指抚在茨木血流不止的腰间,轻道了一声“果然”。他的目光扫过茨木身后的残骸,停在那早被焚毁得只剩骨架的座椅上。

    “你关心的只是这些么?连圣物都比你更在意你。”

    酒吞的语调里没有被叛逃的惊诧,因他料定这个人类必不会安分地留在那间房中,却也没有过多的怒火与波澜,只因知道人类的心脏如他们的身体一样脆弱。

    平静的一句话却惊醒了茨木的生念,他意识到他的挚友从无一刻准许他轻率地处置自己的生命。

    残存的清醒意识努力汇聚在脚腕上那点冰凉的位置,他企求这唯一的寄望这次也不要辜负自己。黑紫的幽焰沿着胫骨上的蔷薇图腾悄然攀援上去,待要漫过小腹的时候,却被鬼王的手掌阻止了去路。

    “没用的。”他无奈地说,“昨天你晕倒在房间里就是这个缘故吧?还想藏到什么时候?”

    这种徒劳的封闭伤口的伎俩非但不能挽救茨木的生命,也分毫不能熄灭酒吞心口燃起的恼怒。他不知为何对这伎俩似曾相识,不忍苛责但足以让内心暴开一阵烦乱的隐痛。

    酒吞索性打横抱起茨木,驱动妖力扬起片片碎石,汇聚在幽潭之上铺就归路。

    茨木的身体在他怀中生理性地打着寒颤,碎发遮覆的额头抵着酒吞裸露的胸口,每一寸艰难的吐息都像尖刀扎在他的体肤上。

    “三途川畔本大爷下得去。你要是敢什么都不说清楚就逃去那里,本大爷有办法找到你。”

    茨木自然不敢轻率就死。

    他会怕,怕酒吞人类生命熄灭前的最后那句话正深深烙在如今的鬼王的潜意识中。

    一切得见的前生后世,他独独不敢辜负酒吞将他视若星子的期许与浓得磨不开的眷恋。他会为他活下去,哪怕残生的磨难远胜一死了之。

    一点,两点。唇边的血腥味卷携浓郁的硝烟与烈焰的气息,焚得他的血液激躁地翻涌。

    茨木焦灼地睁开眼,放大于视野的是割开淋漓血口的掌心。

    “别乱动。”酒吞略微烦躁地按住他,继续将自己的血喂进他唇间。他们此时身处的房间是令茨木陌生的,红与黑的床幔合围成幽秘的空间,稀有的焚檀萦绕着酒香。

    体温在渐渐回升,除了戴着铜铃的脚腕冰冷异常。茨木觉得铜铃彼端那物此时正亢奋得战栗,将自己的妖力几不受控地汹涌地渡进他的身体——他定是在贪执于酒吞的神子之血。

    茨木犹豫地动了动唇,试探地说道:“我没事了。”

    “你这副人类的身体很难吸取本大爷的力量。”酒吞罔顾他的提议数秒才收回手,毫不避讳地直言,“你现在这副样子,除了血也‘吃’不进别的吧?”

    颊上微微一烫,茨木发觉自己反驳不了他的话。神子之血的力量他并非没有见识过,可这么多天来,他的身体汲取的鬼王的精血只让那道致命的伤口些微愈合,今日险些又酿成大祸。

    若非酒吞不准他死。

    “都说人鬼殊途,看来真的是这样?”他轻声问。

    “鬼曳城的妖众作为人类的身体大多已经死了。妖堕的生命,没有退回人类的余地。”不知为何,酒吞觉得自己这话像在劝导他的执念。这个充满疑点的人类打从开始就如流星坠地般落入他的视野,欲念的纠缠背后本应写满算计,酒吞静候他出手,却没想到会在自己的伊始之地撞见他的绝望所在。那绝境竟与自己息息相关。

    然而,眼前的茨木比他估料得“疯狂”更甚:

    “是不是……落进此间的人类但凡还有一口气,就和这里格格不入?”他缓缓问出一个如此敏感的问题。

    “你的身上带着鬼王的印记,谁会议论你的格格不入?”酒吞按捺住心头那抹复杂的惊异,沉着气说道,“有些人类注定至死不能妖堕,本大爷也见得多了。”

    “如果是注定会妖堕的呢?”

    “这不是你该想的。”酒吞将食指横在茨木唇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茨木却从未这么觉得,分明是眼前人自己断了他余下的退路。外面的人世也好、此间的鬼曳城也罢,即便谈及他们不可捉摸的前生传说,酒吞的所在始终是他唯一的退路。

    茨木自然明白酒吞下意识的抗拒。

    这副被神子之血救回的人类的身体,他会珍重到可以前行的尽头,他会将无数个抵死缠绵之夜如数奉上以成全彼此契定的欲念。但他始终明白他欠着他的挚友,他不愿也不可与他殊途。

    却待思绪沉沦,酒吞的手指忽然毫无征兆地贴上他的耻骨,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这是什么?”他问。

    那裹缠腰间的绷带下沿,与先前被藏起的伤口一并浮现出来的,另有一条纹在私密之处的短句:“Dommeplz.”酒吞不知自己是从何处习得了人类的语言,或许是妖堕之前留下的知识,总归,他明白这是“请支配我”的意思。

    这让他仔仔细细地打量起茨木身体上的每一处纹饰:他腰际的兽首固然与面纹和漆黑的眼底一样散发着妖堕般危险的锋芒,小腿和胸前却迥异,绽放着冶艳的蔷薇,那对捻在指间会敏感得牵动浑身瑟索的乳首上竟有穿孔的痕迹,极难想象彼时是怎样残忍且靡艳画面,或许是在激烈的交合之中也未可知。

    事实上,酒吞非但想象出了那个画面,连茨木潮红的覆满薄汗面颊与激烈饕足的痛喘都观照得栩栩如生。

    鬼王凝重的审问意味的眼神填满了茨木的视野,他的语气足以逼退一切掩饰和谎言:“谁给你纹的?”

    仰躺在他身下的人类却露出一个骄纵的笑:“我自己。”

    酒吞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锋利的甲尖又挑进那乳首的孔洞,合着茨木酥痒难耐的战栗,再问道:“这也是吗?”

    这一回,茨木直勾勾地回看着他,面上挂着令人心下发毛的浅笑,盈满着炫耀意味,无言的回应反倒让答案呼之欲出。

    “本大爷知道你心思重,茨木。不过这件事,本大爷只想听你亲口所说。”酒吞索性开诚布公,将内心最深的疑问和盘托出,“本大爷从前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做好准备听见一切浮夸的答案,却不料茨木微微一愣,低垂的眼底写尽一切不可书的缱绻。

    “挚友。”他轻声答道,“唯一的挚友。”

    这气氛氤氲着难以言喻的绯红,旖旎不可方物。

    然酒吞偏偏脱口一句低沉的咀嚼,将绯红碰出一道裂纹:“……这‘挚友’是安全词吧?”

    这回换了茨木周身一僵。他十分慎重地缓缓抬眼,似在重新审视眼前之人,却见酒吞也匪夷所思地玩味着方才的用词。他大抵知道“安全词”是什么,可在鬼曳城,从来没有这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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