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笔短篇集_【哨向】各自沦陷(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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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哨向】各自沦陷(6) (第2/4页)

看着他们的,关怀与细心得如此自然,长久以来都让人忘记了那根本不是公共向导分内之事。向导温和的安抚,从不习惯,到习惯,再到失去被注视的资格之后的不习惯。

    天差地别,这是彻头彻尾的厌弃。

    叶少清“嘶”了一声,后知后觉看向被血迹浸透的小腿肚布料,疼痛尖锐地刺伤了他的意识——好痛,以前有这么痛吗?

    以前明明从来没有这么痛过,无论什么伤。以前、以前,年辉还没来以前。明明他从未在意过疼痛,他是3S哨兵——3S哨兵最坚韧的就是躯体,可是为什么现在这点儿疼痛却快要把他击垮了?

    这股从心口密密地漫出来的疼……身体的血流尽了的痛苦都抵不上半分年辉冰冷的眼神。

    “……之前,是我错了,年辉,我错了。”

    哨兵声音都在抖,像是被雨淋湿的狗,弯下了脖颈,为了乞怜而低头。

    叶少清自己都说不清楚这是战术上他选择了伪装来修复和猎物的信任关系,还是真的、仅仅为了重获一点点被注视的资格而所有骄傲都不要了。

    如果结果是获得你的话,低头、伪装、欺骗,我都可以做的。

    叶少清咬着唇抬头看年辉,视野里年辉把头转回这边来的动作都伴随着他放缓的呼吸而变慢了一般——他期待向导温柔的、忧心的眼神,就像从前一样。

    任何人都知道一个在塔成长的3S哨兵的认错与悔过有多难得,如果是暴动事件前的年辉一定会欣慰于哨兵们的进步。

    但是此刻。

    年辉垂眸看着哨兵苍白妍丽、脆弱流露的脸,目光仍然如同淬了冰一样冷。

    年辉不知道哨兵是以怎样的心态说出这样的话。他也没有精神揣测哨兵现在敏感的心理活动。他这段时间都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里,刚从禁闭室出来的时候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精神力逸散。

    于是总部选择把他召回——这对于一个在外稳定服役的公共向导而言是非常严重的事故处理方案。

    但年辉自己也知道,单纯就前段时间暴动事件里做出的对哨兵的攻击性精神干预其实还犯不着惊动总部到要给他无法自行脱离的攻击状态做脱敏处理,真正让总部认为他神经质了的理由应该是他受处分被暂时拘禁期间不停地向总部申请和高怿的直接通讯甚至直接利用权限接通了高怿之前告诉过他的现在任职的塔,b37。

    可是b37的连线人员表示无法为他接通高怿的个人通讯。

    年辉一遍又一遍地发通讯要求总部对此做出解释,总部仅告诉他高怿的档案保密等级已经高于他的权限。

    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年辉通过拒绝所有本职工作来表达抗议。

    一个不听指挥的2S向导是危险的,而总部对这种情况有专营精神管控的向导——也就是那些3S评级向导可以处理,年辉被召回后再放出时,关于联想到高怿时产生的焦躁都被图景中的精神暗示所影响钝化,虽然代价是惯性疲劳,但精神的确强行平缓了下来。

    除了处理,还有惩罚。总部几乎切断了他的所有通讯权限,他现在连高怿的信件都收不到。

    现在,已经到了每个月收信的日期了他却根本拿不到属于他爱人的文字。

    头晕,这些事情只要想想都头晕,翻涌在脑子里的只有代偿焦虑的疲惫。

    包括眼前似乎是在检讨认错的哨兵,年辉看在眼里只觉得心累,勉强分神思索了几分现在的情景,开口道:“错在哪里?”

    叶少清眼睛一亮,似乎在为他终于有点回应而高兴,声音中带着些小心:“你先过来,年辉,不要离我那么远。”

    年辉走近了几步,在离哨兵一步远的地方站定。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害怕你像塔一样放弃我了。我不想和别人结合所以看到介绍人才没法控制自己。年辉,我不想和你变成现在这样……”哨兵武装起了可怜的语气,几乎把这种剖白当成一种自虐一般的吸引向导注意力的手段,甚至不吝于展露出恐惧这样的示弱了。

    “塔没有放弃你。”向导对他的解释并不展现任何谅解的态度,只纠出来一点哨兵明显是为了搏可怜说出来的词儿反驳。

    “那你呢?你没有否认你放弃我了。”没有听到预料中的回答,叶少清目光明显地暗淡下去,试图抓住年辉的手,轻轻地将手指搭在向导垂在身侧的手背上,“年辉,我都可以改的,攻击你不是我的目的,我只是、我不会,我不知道该怎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得到你。但叶少清没有说出来后半句话,“得到”这个词好像不太对,年辉肯定不爱听,可是如果不是这个词,那是该怎么说,普通人之间类似于精神结合和互相敞开精神图景的关系是什么?该怎么说来着?

    因为哨兵的骤然噤声,沉默蔓延了一两秒。

    年辉猜测着哨兵的未尽之语。我不知道该怎么正常地请求结合?我不知道该怎么正确地度过伪结合热?我不知道该怎么抑制自己不合理的欲望?

    年辉不知道,也不想问,看着眼前的哨兵颇为脆弱可怜的神情,年辉脑子里只有反复回放的那天那句“要是那个B级哨兵死了呢?”——只要一想到他的所作所为有可能会为高怿带来潜在的危险,年辉就无法冷静地考量到底该怎么处理哨兵这纤细微妙的态度。说到底仅是哨兵们展现出来试图与他结合的这部分冲动不足以让年辉忌惮与失望到这种地步,最不堪的是哨兵暴露出来的暴力逻辑。

    了然哨兵们为达目标不惜将障碍置之于死地的恶意时年辉才恍然自己是怎样小看了塔的规则荼毒的程度之深,以至于现在如履薄冰,他承担不了任何指向高怿的不良后果,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样怀揣着热情做出任何“反叛”。

    先天的情感缺陷不是肆意妄为的理由。说来也有些讽刺,自从来a12年辉一直围绕哨兵的这部分缺陷做工作,此刻哨兵直面这部分缺陷向他寻求帮助时他却提不起半分兴趣。

    “你说你要伤害他。”年辉避开哨兵小心翼翼而克制的触碰,声音一点点下沉、变冷,“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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