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1/10页)

    晨曦，一缕yAn光从地平线升起，我踏出房门来到室外。夜晚骤低的温度，带来的是孤寂的触动。酸涩的揪心感，宛若实质的大手掐住心脏。

    「那是什麽？」

    梦境的虚幻所携带的冲击，不亚於现实。

    高中三年级的我的确是副班长没错，可是我们班有那位转学生吗？

    没印象，无论怎麽翻找往昔的记忆，依旧盼不着、寻不到。

    「她……是谁？」

    虽然梦境很是真实，那画面中她的脸庞，一片模糊白皙，明明梦境中时十分清楚。

    「咕、咕咕。」

    隔壁家养的公J发出雄伟的声响，回荡在静谧的早晨。

    「总觉得，那份气息很是熟悉，很是怀念，很是快乐。」

    我了望着鱼肚白的天空，与落叶林植被的绵延山脉。

    漫步游荡，除此之外我不知道可以做些什麽。

    直到空气开始被烘烤，睡意全无的我回到客厅。

    「林彧？你怎麽那麽早起床！」

    阿嬷难以置信，吃着稀饭配豆r。

    「睡饱了就起来了啊。」

    我打起JiNg神回应，往厨房寻找早餐。

    「阿嬷有煮一些稀饭，跟烫了一下昨晚的菜，电锅里也有饭。阿嬷没想到你会起床吃早餐，随便煮煮随便吃吃。」

    「好、稀饭就可以了。」

    吃个粗饱，阿嬷跑去顾田地，我家後院有一片释迦园，附近的农家在种一段时间後，中盘商会一并来收。

    我看着电视发楞，一台转过一台。

    那逝去的倦意却反攻回来，一点点控制脑袋的思路。

    稍微眯一下，我躺在配有软垫的木椅上，晃呀晃地阖上双目。

    所谓的高中生，就是活了一天，无限重复下去，那时的我是这麽认为的，行屍走r0U……

    在重复三百六十五遍的某一次中。

    「同学们，老师有件难过的事要宣布，就是……」

    後面的话我已经记不得了，不、不对、是我不愿想起，选择遗忘。

    当下我很冷静，至少外表佯装的往常没两样，毕竟这样重复不间断的作业，很是熟捻。

    纵使心不在焉，出神发楞，我依旧撑到放学。

    「呼呼、呼呼呼……」

    第三次的拜访杂货店，我显得有些狼狈。

    「唷、欢迎光……」

    「为什麽！」

    我嘶吼出声打断学弟的招呼，一步步的接近。

    「……为什麽？」

    他不解的歪头，看我激动的我看来，冷静地过於无情。

    我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语气已然颤抖，悲伤在眼眶里打转。

    「确实我从你这里收到东西了。」

    「──那为什麽？」

    学弟神sE一肃，清了清喉咙後，正sE道：

    「那是因为……用说的你可能不信，还是用看的吧……」

    语毕，学弟拿遥控器开启旁边的布郎管电视。

    模糊的类b讯号，显示此房间的画面，想必是监视摄影机。

    拉门拉开，一个少nV进入。

    「……为、为什麽？」

    少nV的特徵很是显眼，纵使没看清她的脸我也猜测到一二。

    在我第二次拜访时，他曾说过这句话：

    那这样就可以了，恭喜你正式成为我第二个顾客……

    难道，第一位客人说的就是你吗？

    转学生独自推着轮椅，停在我此刻的位置。

    「她，学姐她……想要购买下美人鱼的双脚。」

    「你、你说什麽？」我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

    「她打算将自己所剩不多的人生──换成短暂却自由的身T。」

    「…………」

    「安徒生童话故事的人鱼公主，为了见王子选择nV巫的毒药，获得登陆的双脚，最後等待美人鱼的……是融化成大海的一份子。」

    我依旧缄默不语，宛若上铐押送警局的现行犯，保持沉默。

    「顾客之所以要这麽做的理由，就算是学长我也是不能透漏的，只是…………学长也很清楚不是麽？三天前，你为什麽会跑来我们这里，不就是病情加剧？那个时候的她，已经获得能够行走的双脚，可同时……也丧失了站起的力量。」

    学弟停顿下来，望着肩膀颤抖的我。

    「现在还来的及，出口就在後面。这世间有些事，不知道b较幸福。」

    下巴倚靠在交叠的双手，学弟凝视着我，等待我的回覆。

    「…………」

    「…………」

    「我要听……拜托请说给我听。」

    「呼呼……好吧，要提供给她一份自由健康的身T，牺牲了未来生机，但是她未来的寿命根本不够支付，所以便在五月一日送往医院，在二十一日的今天过世。」

    「既然这样为什麽不先跟她说清楚！」

    我愤怒的瞪着学弟。

    「等等、这点我们有提前告知，就像做手术前医生都会告知病患此手术的成功率有几成，加上人未来的寿命本来就是浮动的，就算是我们也没办法预测出准确的日期。」

    「几成？」

    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连我都没想到自己能如此轻松的接受这样的事实，将满腹的疑问抛下。

    「有五成会失败……意思也就是说，如果她超出我们的预期，有六成七成八成的生机，她获得健康身躯的时间也会变长。反之，如果她生机低过我们的预期，便是如今的结果。」

    「……喀嘎。」

    「可我们秉持着良心做生意，总不能让第一位客人失败告终吧，这样会影响我们业务……所以，我们才找上了你，林彧学长。」

    「什麽、意思？」

    「很简单的事情喔，如果学长你在第一次来时就购买的话，便可以填补学姐生机不够的部分。综上所述，支付生机这种事，并不像银行转帐那般迅速，这需要时间。」

    「当然我也知道要你马上信任我们是不可能的，但我唯一的误算就是学长第二次和第一次间隔了七天，我本来以为你隔天就会再来的……那真的算是我的失算。」

    你可真是让我久等啦、学长──本来我预估隔一两天你就会来了。我忆起他曾说过的话，宛若一把刀刃划过心扉。

    双膝一软，我y是苦撑。

    「当然，我们是以良心主打。特别提供学长一个挽回机会。」

    「挽、回、机、会？」彷佛咀嚼般，我重复念出这四个字，好似一线曙光降临。

    「Si者复活的活动，复活节的重生蛋，参加吗？」

    学弟带我走到仓库，里面有一颗足足有一个人大小的纯白巨蛋。

    「呼哈！哈、哈……哈哈。」

    Sh润在眼眶里打转，那画面过於冲击X，宛若深藏已久的记忆之门遭强y的撬开。

    那个时候的我，未能问出口的话，尘封三年後，总算脱口而出。

    「为什麽？」

    收入眼帘的除了白sE天花板和日照灯外，就是从底下窥见的伪jiejie侧颜。

    「早安。」

    白皙葇荑遮挡光线，伪jiejie柔声道：「阿嬷他们去袖珍姨嬷那边，中午我们要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