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泄春光_第15章:美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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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美言 (第1/1页)

    傅严看着手中密信。

    上面记载着今日张安达的一举一动,甚至连他如厕几次,食饭与否,饮水多少都有记录。

    傅严看完,大笑着,把密信烧掉。

    “蜉蝣撼树,愚不可及。”

    另一坐在一旁的青年也对傅严的话颇为赞同。

    “真是愚不可及,我也想不到他会对太傅发难,如今大军压境,他慌张不已,他虽还在淮北,但妻妾小儿都已被他送离。”

    正说着青年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傅严。

    “傅严兄,这便是他妻儿以及各随行人员的姓名和外貌描述。”

    傅严:“多谢贤弟,你在张贼那里潜伏多年,这次,可帮了太傅大忙。”

    青年笑:“太傅于我有知遇之恩,我定当全力报之,待张贼覆灭之时,傅严兄,可不要忘记在太傅面前再替我美言几句。”

    傅严和青年对视一眼,两人皆是心照不宣。

    如今陵国幼帝登基,李良生作为曾经的太子太傅,现在的幼帝帝师,事实上被托了孤,小皇帝年纪小且行事摇摆,朝廷上基本可以说李良生做主。

    傅严:“说起来我曾收到密报,张安达的确起了反心,只是又瞻前顾后,不敢实施,后来他对老师发难,老师成他一个如愿以偿,也算成人之美了。”

    青年感叹:“太傅啊,他一向厉害!”

    “如今万事俱备,明日我便攻城。”

    青年:“右校尉被张安达安排把守南门去了,傅严兄,明日可从南门破之。”

    傅严:“好,贤弟喝酒。”

    第二日,傅严派人从北门佯攻,引张安达去防。

    待午时,日头正大之时,又带大军出现在南门。

    张安达听此只是大笑。

    “南门乃我表弟徐绫把守,他曾用三百守卫,守住北疆天池七天,我最放心的就是——”

    正此时,一小兵急急来报。

    “报!右校尉徐绫大开南门,投了。”

    一时间张安达只觉天旋地转,两眼一黑,直接摔倒在地上。

    ……

    在傅严的捷报送入朝廷之前,傅严的私信先送到了李良生的手中。

    李良生看完倒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慢慢饮尽。

    待清茶饮尽后,他又拿起另一张纸。

    上面是他昨日追问的宣容的生辰八字。

    他今年三十三,乃是一个男人一生中极好的年纪,但比起才满十八的宣容,他实是有些老了。

    突的他提起笔,在宣容的生辰八字旁,写下了他自己的生辰八字。

    “我怎配不上,我娘是太宗小女,我十四为官——”

    到最后,李良生用好看的手指撕掉了写有他和宣容八字的纸,再用烛火点燃。

    “罢了,罢了,他于我有恩,我实不该动毁他之心,之前亲昵不过美梦一场……”

    待纸燃尽,李良生才拿起傅严送他的密信放烛火上点燃。

    今日上朝,朝堂上皆是一片喜气笑脸。

    待小皇帝读到傅严活捉张安达的奏折之时,更是有几位官员大呼。

    “天佑陵国!”

    小皇帝也是高兴。

    他看了看李良生的脸色,才咳了一声。

    “待傅爱卿回来,朕定将重重有赏。”

    这时,李良生门下有一人站出。

    “陛下!如今张安达被擒,淮北空虚,又加淮北天灾,实不可无守兵。”

    小皇帝一愣:“爱卿认为该当如何啊?”

    “臣认为,傅严傅大人妻儿老小皆在皇都,又为太傅学生,万不可能有反心,可担此任。”

    小皇帝听完也是点头:“的确如此,太傅认为了?”

    李良生站了出来:“傅严乃我亲教学生,按道理我应该避嫌,但如今却不是该避嫌之时,我认为,傅严实可担此任。”

    小皇帝点头:“传旨,速让礼部拟傅爱卿的定职诏书。”

    小皇帝身边的老太监,小步快走而出。

    “诺。”

    小皇帝又开始和大臣们议事。

    日头正起,终大臣饥肠辘辘,小皇帝看时间已到,便说。

    “若再无他事,今日就此退朝——”

    李良生却又站了出来。

    “陛下,我有一学生,此子机敏聪慧,一片赤诚——”

    小皇帝一愣,心想太傅学生可真多。

    “他因遇了山匪,错过了今年会试,原该让他再等三年,实现在正是用人之际。”

    小皇帝心里有些烦躁,往下一看,乌泱泱的人群中,十有八九皆是李党。

    他压下烦躁,小脸堆起笑。

    “可,春闱已过,祖宗——”

    突一官员站了出来。

    “陛下,用人不拘小节,如今北漠强盛,恐有南下之意,正是需要广纳贤才之际啊!”

    又一官员站了出来。

    “陛下!切不可因噎废食啊!”

    很多很多的官员都站了出来。

    他们齐呼。

    “陛下!”

    小皇帝身形微微后退。

    他缓了一刻。

    最终只能笑道:“众爱卿说得在理,明日便让此子入仕吧。”

    许多大臣跪下叩拜。

    小皇帝扫眼一看,整个大殿只余李良生和几个并非李党的老臣未跪。

    他闭了眼。

    再睁眼又是一副少年天真样。

    “如此,爱卿们,可还有事奏?”

    到此时竟再无人说话。

    小皇帝堆笑:“如此,便退朝吧。”

    另一边,宣容正在房间内同阿计下围棋。

    奉鸳端着茶壶站在一边说要给宣容及时添上茶水。

    宣容只是笑,他三次让奉鸳去休息,奉鸳皆不愿,宣容便不再开口。

    “你这奴才,下得真差,公子都赢你七次了。”

    奉鸳虽不大懂棋,却看得懂输赢,阿计连输七次,且次次惨败,让她忍不住开口。

    阿计讽得有些气恼,但又一想到宣容和他说的话,以及奉鸳的一身手段,抖了抖。

    温声回道:“奉鸳姑娘你有所不知,公子聪慧,下棋布局乃当世佼佼者,别说我,就算换了围棋国手来也不一定是公子对手。”

    听着阿计的温声回答,奉鸳对着阿计哼了一声,却不再多言。

    宣容下了最后一子,赢了阿计第八次。

    阿计开始收子。

    宣容对着奉鸳笑。

    “奉鸳姑娘,我到老师家已有些时日,却未曾见过老师的父母妻儿,这是为何?”

    奉鸳奇怪的看着宣容。

    “公子不知道吗?”

    宣容温柔道:“我实不知道,还望奉鸳姑娘告知一二,免得我不知犯错。”

    奉鸳叹了一口气。

    “太傅爹娘伉俪情深,乃是世上难得一遇的佳偶,只是十九年前,遇了贼寇,老爷被杀后公主也追他而去。”

    “公主?”

    “是啊,太宗小女,盼归公主。”

    宣容一愣,若是盼归公主,自太宗过后皇位已传了三代,若从亲缘关系来说,李良生还能算得上当今陛下的表舅。

    奉鸳继续:“若说妻儿,太傅倒曾有一妾,只可惜难产带着腹中孩子走了,太傅还哭了好几日。”

    说到此处奉鸳又骂:“那妾可真不是东西,枉太傅伤心一场。”

    阿计不解:“她是难产而去,怎能骂她啊?”

    奉鸳白了阿计一眼,又不能解释后来发现那妾与yin僧私通被揭发之事,说来还是奉鸳捉住的那yin僧。

    又给宣容续了茶。

    “公子下棋厉害,太傅也喜欢下棋,你们师徒倒可相互为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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