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2/4页)

像是要挽回他，可周狛云的语气却带着几分威胁，“那些上城区的衣冠禽兽将怎么处理无用的Omega，相信你三年前已经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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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性管理总局《关于公布最新违禁药品‘美杜莎’禁止流通的规定》已经分发。接下来下达有关指令——任命周狛云同志为‘美杜莎’事件调查组组长……”

    在管理局第一会议室里，坐在中心的管理局局长宣布最新任命决定，以应对近期发生的突发社会事件。

    起初，街区里的Omega集体爆发信息素失调，而之后几个购买“美杜莎”的常客Alpha在又一次下药中被抓出来，将“美杜莎”的真面目暴露于众。

    就在一些位高权重的Alpha出面打压时，几个Omega突然联合举报了所在的俱乐部曾购买过大量“美杜莎”，揭露了一条灰色资本产业链。一时之间，闹得满城风雨。而城区的媒体涉足此事的报道，城区的人们因此加入了这场无硝烟的战役，以保护弱者的名义，匿名采访Omega、设立基金和慈善项目，加速扩大事件影响力，将事件推到了最高潮。

    与此伴随的争议和批判越来越多，Omega和Alpha之间的第二性矛盾也变得更加激烈，甚至成为连A权主义和O权主义之间的矛盾都不断被激化，舆论的风向一时全压在管理局的失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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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做足效果，第二性管理局特意把第一次新闻发布会设在室外。

    在蓝色的幕布下，前排各色长枪短炮直击发言台，而在这之后的围栏之外布满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来自各个部门、协会和组织，代表构造这个社会的各项势力。

    看着腕表上的秒针和分针一同走过正中刻度，周狛云抚平西装上的褶痕后走上演讲台。

    作为代表管理局的“美杜莎”事件新闻发言人，他一出现，所有镜头和闪光灯便立刻转向他。

    面对各色快闪的灯光下，他早已适应并泰然处之。

    他环顾台下，受害者Omega、商会、药监局、消费者协会，甚至连大使馆都派人前来。

    很好，他很满意这个到场情况。

    “各位下午好！我是负责‘美杜莎’事件的调查组组长周狛云，非常感谢大家冒着炎炎烈日前来参加事件调查以来的首次新闻发布会。

    ……”

    在管理局的雷霆行动下，“美杜莎”事件很快得以终结。

    本次涉案人员众多，瘦猴被关押进看守所等待起诉，涉及到的一些买家俱乐部也基本上都被查封。但令人没想到的是，老张诊所的药剂师是药剂制造和贩卖者，部分原材料提炼于诊所药房里相关药品。

    另一边，管理局也进行了内部整改：以陈飞鸿为首的一众渎职人员被免职。对于贪污金额过大的人员——陈飞鸿等人已移交司法机关处理。在这场闹剧中表现出色的周狛云自然坐稳了组长之位，成为炙手可热的新星，基本上处于高枕无忧的位置。

    至于受害的Omega们，管理局和城区的慈善组织将共同承担终生治疗费用，并予以相应现金补偿。

    到这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就够了，傅时禹不再去关心后续的议论，反而更多沉浸在对周狛云的恐惧和抗拒之中。

    这场表演最开始是由周狛云所策划，但后面的事态却发展得一发不可收拾。他忌惮周狛云的实力，单从周狛云能影响到上城区这点，周狛云就变得远没有他想象的那般简单。

    然而与之相比，更令他绝望的是，他和三年前一样仍没有任何长进，没有奋力去抗争的勇气，仍然只是回归到泯然众生的人海里，怀着一身愤懑旁观这一切。

    他也许可以去抗争，甚至试想了很多转折点，可却又被周狛云拿捏得死死的。第二性的秘密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而引爆器却被周狛云牢牢抓在手里。

    他的自责最终成为他一人的忏悔。所有人都将他视作抓住下药Alpha的英雄，赞扬他的勇气可嘉，却看不见他身上捆绑的cao纵线。

    之后，在“美杜莎”事件过去不久的某一天上午，傅时禹突然罕见地收到周狛云的信息。

    短信上如是写道：“管理局想在中秋节定制一批月饼发放给街区的Omega居民，还麻烦傅老板给点建议。”

    随后，周狛云又发来了一张图片，上面是几个摆在他办公桌上的月饼样式，他还特地在每个月饼边上标注了一行小字，写着月饼的口味。

    傅时禹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放大图片去看每一个月饼的味道和样式，而这一放大，他的注意力反而都集中在月饼下面的白纸上。

    那几张纸叠放在一起，看样子都是来自同一个文件。把黑色大标题拼凑到一起后，傅时禹依稀辨认出上面写着——“美杜莎”、客户名单。

    他又往下划动屏幕，前几个人名是这次被罚款的俱乐部老板，后面几个他不认识，但夹在中间的某个名字却让他皱起眉头——王孚？

    他会留意到这个也是因为偶然在哪儿看到过某个Omega的名字叫这个拗口的字，但他记不得是谁了。

    傅时禹下意识往后划了划，那个名字后面跟着一个数字，看样子买的还不少。

    “大禹，他们俩来找你了。”米兰这时从前台前边探过来，伸手在傅时禹和手机屏幕之间晃了晃。

    傅时禹关上手机往门口看去，到访的是之前Angel俱乐部的那两个Omega。

    不同于那时，现在的丹尼尔已经恢复意识，但是因为失智太久，他痊愈后失去了一部分在街区里的记忆。

    “阿芙、小丹你们快过来！”米兰挥了挥手，将他们招呼过来。在之前的游行抗议中，向来自来熟的米兰和他们也亲近了许多。

    傅时禹站起身，注意到他们身边还拉着两个行李箱。

    “傅老板、米兰姐，我们今天是来和你们道别的。”被唤作阿芙的男生紧紧牵着丹尼尔的手，“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帮助。要是没有你们，我们也无法从这里解脱。”

    “谢谢你们。”被阿芙捏了捏手心后，丹尼尔也躲在他身边怯生生地道了声谢。

    “解脱？”在一旁的米兰有些错愕，“你们这是要离开街区？”

    “嗯。”阿芙点了点头，一副释然神情，“因为我已经摘除腺体，失去了Omega的身份。丹尼尔也受到太大冲击，无法继续做下去。之前攒了一些积蓄和这次补偿，刚好够我们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这样啊。你们的路还很长，好好地走下去。”米兰欣慰一笑，看他们的眼神就像看自己的亲弟弟们一样。

    “是不是不应该叫这个名字了？”傅时禹冷不防开口，“这是你们在街区里的艺名吧？既然离开了，就要把过去都舍弃。”

    “大禹说得对。”米兰十分赞同地点点头，“我要记住你的名字，以后要是给我记名字得有这个哦。”

    “名字吗……”阿芙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