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II。心之所属，心之所向（5） (第1/2页)

    思考顿时崩塌，语言亟yu随之倾泄，却像是被深锁在了喉头，不得其出。

    梦境的一切全有了合理的解释。苍穹那时说过，我和她是相对的，互为彼此的暗影和光；可是最终，我们都只是「她」一一不Si鸟的影子。她也提到过，从前我是她的一部份，现在则换她成了我的一部份，这句话，想来便是分别指涉灵魂与心脏。

    先前奔波寻求的真相，此刻已呼之yu出，可我又倍觉它来得太过猝不及防。

    「??原来如此。」紧绷的静寂中，倒是慧率先开了口，他径直望向不Si鸟，问：「所以，是因为她原就拥有你的灵魂碎片，再加上後来被植入的心脏，两相作用之下，才会逐渐诱发出那些翅膀和火的能力？」

    不Si鸟颔首：「是的。」

    「她出生时便患有的心脏疾病，和你Si前挖出了自己的心脏有关吗？」慧又问，「灵魂的原主人在Si前失去了心脏，是不是代表灵魂继承者的她，心脏也会因而衰弱？」

    「是。」不Si鸟嗓音温柔，「你观察得十分细腻??顺带一提，据我生前的揣测，五百年前那位苍穹也患有轻微的心脏疾病。这点，谁都未曾发现过，包括她的亲生父母。」

    我将思绪回溯至五百年前，有关苍穹的伤痛记忆。她本就未曾见过栖身於花街柳巷的亲生母亲，而父亲??只是个衣冠禽兽。她就这样隐忍着病痛和屈辱，直至最终，在那个夜晚，被那些男人折磨凌nVe致Si。

    多麽痛苦的生命，然而她也是那样温柔，继承不Si鸟灵魂的光明面，吞忍恶意的一切，拯救了那时濒Si的亚渊，是被他视作家人、会永远怀念的存在。

    内心扭绞般疼痛，我试图压抑，轻声开口：「那，记忆碎片呢？」

    所有人都转过头来望向我。

    「记忆碎片，」我问：「为什麽会飞散到各个非人世界？」

    大概，这是最後一个我想寻求的真相。

    「??那是意外。」亚渊低声答，「我看见的。那时候，猿灵正将不Si鸟的心脏放进你T内，记忆就忽然爆炸似地弹出来，碎裂成了许多片，飞往各个世界。」

    「那又是为什麽？」眼眶忽地一红，我抓住他的手臂，呼x1浓浊地追问，「为什麽会弹开？」

    「那件事，我也无法笃定。」不Si鸟温和地代替亚渊答道，「但极有可能是因为双重互斥。妖异器官和人类身T的互斥，以及我心脏仅存的些许意识、和你怀有的灵魂黑暗面的互斥，会造成心脏一植入，某个重要的部分一一也就是你全数的记忆一一便随机被斥力拆解，而後飞散，记忆碎片也因为带有斥力与我本身的力量，继而变得强大，足以造成各种异象。」

    我望向她。「你讨厌自己的黑暗面？」

    「没有人喜欢，不是吗？」nV子浅笑，「我们只是不自觉地耽溺其中，却排斥着它本身。」

    我随即陷入静默，直到亚渊再度开口。

    「一开始，猿灵已经收取了我付出的代价，记忆飞散後，它才将交易印记施予你身上。」他说，「也就是说，印记对象是失去重要记忆的你??若找回所有记忆，印记会被破坏，你就一一」

    「会Si。」我接续道，有些恍惚，「我懂了。」

    「然而得救的会是整个非人界。」

    不Si鸟说着，转过身，仰首望向背後那凌於雾气蒸腾的海面上、烈焰遁天的巨大火球，入了迷似地久久未动，一头红sE长发映S火光，明朗得仿若海上夕yAn。片刻後，才又回过头来，目光对上我的。

    「故事到这里，差不多结束了。」她说，「所以我要问你问题了，亲Ai的影子。」

    亲Ai的影子。我在心里重复着这个词，想起方才，众多思绪紊乱奔过脑海之时，某个渺小的念头仍盘据在角落，悄声问着：所以，假苍穹啊，你真正的名字究竟是什麽？

    然而，那不重要。一点都不。

    「请问吧。」我说。

    语句方落，不Si鸟便牵起一抹极淡的笑容，看着我，开口：「你能为了非人界的未来，牺牲自己的生命吗？」

    「能。」

    毫不迟疑。

    下一瞬，还未能反应过来，亚渊便执起我的手紧握，影张口迟疑地说了句：「等??」，慧则仅仅是望着我，眸sE闪现悲伤。

    可我知道，他们也都明了，是过去长久的一连串偶然，无可避免地，引导至如今这必然的结果。

    「果然是我的影子。」不Si鸟依旧笑着，唇角却掺了些许哀伤。「总是看轻自己的生命、老想伤害自己、某种形式上十分自私自利??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