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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晋川那一撞,直接一头撞进了医院。 在徐秉之被带走之後,林朝生和李择端一同将陈晋川送去医院,小孩伤势不重,只是一时撞晕了过去,头上缝了几针,在医院休养几日就没事了。林朝生陪在病床边,心里五味杂陈,一直放不下徐秉之的事。 李择端也要来一张椅子,在林朝生身侧坐下,他望着昏迷中的陈晋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都要毕业了,竟然还闹出这种事。」 林朝生也不禁叹气,问道:「你觉得徐秉之会被放回来吗?」 李择端也认识徐秉之,知道他跟陈晋川一样是外县生,那孩子看起来鬼头鬼脑的,平时也算规矩,没想到会这麽糊涂,犯下这麽严重的大错。 其实也不用李择端回答,两人心里明镜似的,要是找不出真正的犯人,那徐秉之最後多半都会「认罪」的。 「他们两个都是外地人,在台北应该没有人照应,现在一个被抓走、一个住院,陈晋川家里又这麽穷,也不知道要不要通知他父母。」李择端苦恼不已,他从事教职多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唯一庆幸的是徐秉之不在他班上,否则事情会更加棘手。 听着好友的抱怨,林朝生垂眸,淡淡答了一句:「我刚刚联络我父亲了。」 闻言,李择端指着陈晋川,不可置信地问:「你为了这两个学生去拜托你爸爸?」 虽然林朝生的父母反对他从军,但林父却是从军医院退休的,在军、警、医三届都算是大前辈,林朝生身为林家唯一的儿子,从小活在父亲的威严与母亲的溺Ai之中,对父母的要求是说一不二,偶尔有自己的想法,林父便要求他拿条件来交换,照林父的说法是有舍才有得,天下没有平白得来的馈赠。 李择端是最了解林朝生的,却没想到他会为了两个非亲非故的学生向林父求救,他终究没忍住,问了一句:「你爸这次开了什麽条件?」 林朝生沈默了半晌,才自嘲地开起玩笑:「我结婚的时候,记得包大包一点的礼金来。」 李择端愣了一下才听出背後的意思,他感到荒唐不已,久久才又问道:「值得吗?」 他不是不知道林朝生有多排斥家族联姻,也知道这桩亲事从林朝生大学毕业後就一直推迟至今,原想着再拖个几年,等nV方等不下去了,这桩婚事自然会烟消云散,不想现在竟会因为两个孩子坏了事。 好友的质问在林朝生脑中反覆咀嚼,他的视线停在小孩脸上,思忖良久,心里暗道一句:值得。 「他们两个之前就因为j1ngsHu的事情被校方盯上,现在又牵扯上这麽大的事情,如果我不帮他们,就没人会帮他们了。」林朝生摘下眼镜,疲惫地r0u了r0u眉心,「他们的人生才刚要开始,不能毁在这种事情上面。」 所谓的「这种事情」可是当众挑战权威,存心让学校脸上无光,是非同小可的大事,但是李择端知道林朝生是铁了心要帮忙,说什麽都没用,只得把心里话吞了下去。 「你留在这里,我已经跟学校请假了,要回家一趟。」林朝生重新戴上眼镜,又倾身查看小孩的伤势,他的手轻轻拨开小孩的头发,眼神柔得一塌糊涂。 李择端盯着他的背影,在心里叹气,想再劝一劝他,却又知道自己劝不动。 林朝生离开医院,回了老家一趟,他要去向父亲确认自己请托的事情是否办妥,怎知道一进家门,林父已经端坐在客厅,好整以暇地等着他。 林朝生立刻意会到父亲有话要说,便安分坐了下来。 「你知道你的学生都做了什麽事吗?」林父双眼一抬,当年的锐气依旧不减。 林朝生知道父亲肯定会查,便愿闻其详,林父丢了一本杂志给他,指了指版权页,「你的学生私下做了这种东西,难道你都不知道?」 林朝生捡起书,那是一本关於民运和学运的杂志,版权页上洋洋洒洒印上许多人名,却都不像真名,他在名字堆里发现了「陈三日」这个名字,心下顿悟。 「三日」为晶,「陈三日」就是他的阿晶。 短短一天之内,林朝生先是因为陈晋川试图闯进教官室而吃惊,现在又得知他也参与了j1ngsHu的编纂,以前总以为小孩胆小,却没发现他已经在自己未曾察觉之处逐渐成长。 「这些个小鬼头还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林父笑了一声,「我先把话说在前面,徐秉之那个姐夫太碍事,他自己又不要命,我只能找人把他捞出来,出来之後就不关我的事了。」 林朝生听着,cHa嘴道:「那陈晋川呢?」 林父觑了他一眼,「这种穷人家出身的小孩,随便一捏就Si了,谁在乎他的Si活?」 林父话虽说得难听,却也反映了陈晋川会平安无事,毕竟没了徐秉之和罗少纶的庇护,小孩就一点水花也激不起来,自然没人放在眼里。 确定了两个孩子都暂时没事,林朝生便起身要走,林父在身後淡淡提了一句:「晚上有帮你约了饭局,不要忘了。」 林朝生表情一暗,手握在门把上,感觉那道门有如千斤重。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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