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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女主苏醒,大开杀戒 (第2/2页)
的欲张口斥退她,却是被女子偏头一掌劈下,然后顺势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像提鸡仔似得轻松拎起,扛着他就跃身破窗而出。 众人只听到一声冷冷淡淡的嗓音跟随月光泄入屋内。 “这个人,我借来一用,谁敢来追,他必死。” 话未未落时,两人的身影便已是融入濯濯明月,在漆黑深夜中迅速消失成了一点,空留余音不见其影,屋内那玄袍男子的脸色瞬间煞白成纸。 短短一个晚上,在他眼前就死了一个皇子,昏了一个皇子,丢了一个世子。 他,完了。 楚辞再醒过来时,看到的第一眼便是簸箕大的明月斜挂在天幕,耳边呼声潇潇,虫鸣四起,举目望去都是荒山野岭,也不知自己是被带到了何处。 这时,若隐若现的幽怨笛声在空气中飞散飘转,笛声动耳,如泣如诉,笛声深处是几分不易察觉的茫然与悲戚。 即便醒了,他仍是躺在泥沙混土的山坳小道上足缓了半响,才撑着玉白手臂爬起来,双脚站在地面上便觉头昏脑涨,手脚发软的险些没站稳又摔了个跟头。 女子那劈头一掌分毫不曾留情,他没有学过武,身子也娇弱,何曾受过这种苦。 他咬着牙关,勉强定了定目光,才寻着笛声飘来的方向望去。 天际朗月下,有人坐在高高的岩石上正执短笛吹奏,红衣绝世,黑发如瀑,鬓发间的桃花枝在月光中开的灿灿烂烂,分外夺目。 却还远远不足女子盈盈的白皙指尖一分。 如斯夜幕洒下的盈盈月光落满那人的肩头,照着那人的欣长背影,竟是显得冷傲且坚直,让人只觉得这人比之月光还要寂寥几分。 他看着那人那月,刚往后谨慎的退了退,便见笛声立止,灌满冷渣子的珠涧冷音紧随其来:“若是那双腿不想要了,你就再退一步。” “你是何人?”他站在原地,薄唇轻抿,好半响温声说道,“我叫楚辞,是楚国靖王的嫡子,自小在宫廷长大,应当没有与你结过仇,还请姑娘放我回去。” 那人这才应声低头,月光下但见那双凤眸璀璨,五官如画,气质冷冽,便是天家皇室也难寻其二的矜贵样貌。 她凤眸低垂看向了他,绿衣公子的一身衣物在疾奔中被树枝刮烂了,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才是面无表情道:“我知道你没与我结过仇,当时把我当做物品一般品鉴的人群中并没有你。” “那……” “可我这个人的心眼小。”女子修长的指尖转着短笛,轻描淡写的打断他,“也很喜欢迁怒旁人,你既然与他们是一丘之貉,那你自然也算是得罪了我。” 这委实太过不讲理了。楚辞细长的眼眸微动,还是温声细气的:“不知姑娘如何才能放过我?” “带我去魏国,我就放你走。” “为何要去魏国?”楚辞谦卑的询问道,“是否那里有姑娘的家人?我可以帮姑娘寻回亲友。” 女子垂眸静静看了他半响,忽是挑眉一笑,冷意横生:“姓楚的,劝你省省那点小心思,别拐着弯的想要威胁我,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胁,若是我烦了,不待抵达魏国,你的双腿双手就要留在这荒山野岭了,反正我也只要你的一张嘴。” 楚辞脸色微动,仍是真诚的说道:“姑娘误会了我,我怎有想害姑娘的念头?只要姑娘能保我平安回国,我绝不藏着私心。” “哦?真没有?”女子偏了偏头,懒洋洋的靠着岩石轻笑,眼露嘲讽,“你的几个弟兄都在我的手下非死即伤,你也半分不怒?” “是他们慢待非礼姑娘在先,受点惩罚也是应当的。”楚辞义正言辞的绷着脸道,“皇伯旁日就不喜他们流连花丛,可他们总是不听,这次摔了个大跟头也就有了教训,我与皇伯都要为此十分感谢姑娘呢!” 是啊,这个教训是用兄弟的性命来抵的。女子听他说的云淡又风轻,似丝毫不把那些人的死活放在心上,听完他这一腔完全站不住脚的解释理由也不知信了不信。 她仰目深沉的望了眼层层山岭与荒木野林,眼瞳漆黑似海。 “天际一亮就动身。”看了会儿女子就闭上眼,冷冰冰道,“希望我睁开眼的时候,还能看到你完好无损的站在我面前。” “姑娘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偏偏楚辞听懂了她的警告,还在不怕死的追问,“姑娘究竟是为何去魏国?” “关你娘的屁事。” 楚辞也不介意她话语粗鲁,望了周围一圈,又不放心的问:“那我睡在何处?这深山野林的,怕是有野兽出没。” 靠着岩石闭目的女子面露不耐,随手折下几片野草捏把捏把塞进耳朵眼里,来个不听不看为净。 高高悬挂的清冷明月飘来一句冷嘲讽语。 “看你命硬不硬吧,若是我睡醒的时候你还没被野狼野狗叼去啃干净,我会把你拖回来给你收尸的。” 见此,楚辞没有办法,只得寻了离女子最近的一处岩脚蹲下身子紧紧环抱住自己。 这盛夏将过,秋风而至,山谷间呼啸的风砸面撞来,似乎都能刮进骨头里,丝丝缕缕的凉意渗进骨头缝里,冷得人连连打颤。 嶙峋岩脚的角落里,抱着双膝的绿衣公子把大半张脸埋进膝盖里,一双水粼粼的琉璃眼珠大大睁着,却是印不进一物,空洞而又冷寒,冷的没有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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