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赣省用兵，赵墨二人的赌局（剧情） (第1/2页)

    入闽后第十四年夏，眼看徽苏二省的秩序已经安定，赵葵哲便率军起驾，返回泉州。战兵中，仅余下虎千代的具足营三万人屯驻在赣徽边境，等候伐赣命令。

    待到王驾返回洛江堡之时，仆役却告知赵葵哲。本应留守金门的林宛苓居然在议事厅等候。

    他发现墨竹在听见林宛苓到访之后，脸色不是很好。他近来并没有过问军务，想必是林宛苓跟墨竹之间有什么纠纷。

    这可不是小事，要知道，林宛苓不仅只是一位提督级的干将，更是赵葵哲特意打造的一尊政治偶像。于是，赵葵哲也顾不上什么接风洗尘的休闲，大轿径直抬向议事厅去。

    下轿见到了一身戎装的林宛苓之后，赵葵哲不解地问道。

    “林大人专程入堡，是有什么急事要奏报？”

    “启奏大王，末将有伐赣之策，已经连续上书陈奏四次，却次次石沉大海。”

    赵葵哲听完之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果不其然，四次上书我都不知道。是被墨竹压了下去吧。好啊，小竹居然敢瞒报提督级别官员的上书。

    他瞥了一眼墨竹，发现墨竹的眼神居然已经放在自己身上，但跟自己对视之后很快就移开了。这真相已经是可以确定的地步了。不过，他顾及墨竹的颜面，没有直接说出来。

    “寡人确实在为伐赣之事发愁。林提督也是沙场名将，不妨说来听听。”

    听见赵葵哲这话，林宛苓激动地都快落泪了。她太渴望一份大功了。由于泉州对民间言论几乎没什么管制，所以坊间传流言的热情极高。这其中，说她是个德不配位的花瓶的言论甚至在金门城都有流传。

    她让随从拿来一张大号赣省地图，正准备开始说话呢，谁知墨竹就率先开口了。

    “赣省河湖众多，以鄱阳湖为中核，众河川四通八达。掌握了这些河湖，便掌握了赣省的交通。因此，林提督的骑兵是不适合在这里作战的。河网密布的地方，骑兵跑不开。”

    似乎是被四次无视上书弄得有些生气，林宛苓完全没有惧怕自己这位威望颇高的小上司，她出言反驳道：

    “大都督所言不假，那套说辞只适用于北国骑兵。对我的骑兵并不适用。启奏大王，末将所部的马场厩舍分散在同安诸岛，每次调度都是需要乘船的。所以我朔风营之骑兵个个都是熟悉舟船之人，完全可以舟马合一，用舟马之迅捷打赣省一个措手不及。”

    墨竹又想开口驳斥，但却被赵葵哲抢先一步回应。

    “那林提督打算单用自己的一万骑兵大破赣省十余万大军？”

    “末将没有那么自大。如果要大破赣省，就必须得到驻扎在安庆的松浦提督，还有我军长江水师的支援。如果松浦大人能替末将攻下九江府，水师替末将清扫鄱阳湖，那么末将所部就可以在鄱阳湖河网的任何地方登陆，大破赣省易如反掌。”

    赵葵哲迅速在脑中过了一下林宛苓的建议。如果真如她所言，那么自己只需要动用步骑四万人，便可以拿下赣省。哪怕实际情况没有林宛苓说得那么轻巧，变成了持久战，自己的军费支出也高不到哪儿去。

    他察觉到墨竹又想出言驳斥，便用公事公办的口调对墨竹下达命令：

    “寡人准许林提督的请奏。大都督，你安排一下吧。”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墨竹也没办法违抗王命。

    “遵命。”

    林宛苓连忙准备叩谢赵葵哲。

    “谢大王恩准！末将必不辱使命。”

    虽为属臣，但林宛苓毕竟是年长者，而且忠心耿耿。赵葵哲给林宛苓的随从使了个眼色，让其阻止林宛苓下跪。

    “虚礼就免了，林提督能给我带来一次大捷，就算是对寡人的报答了。去吧。”

    待到林宛苓走后，赵葵哲方才开始对墨竹吐露心声。

    “你是不想让她一个女流立功吧？小竹，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觉得女人不该上战场的人。”

    也不知道是因为被戳破了心事觉得难堪，还是因为被赵葵哲干涉了分内之事，墨竹也用公事公办的语调回应。

    “马匹宝贵，实在是不能让林提督所部冒险...”

    赵葵哲可太了解墨竹了。

    “你没有否认，就是说的确如此。”

    但墨竹却依旧维持公事公办的口调。

    “我只是单纯从军国大事的角度考虑，没有觉得林提督本人有什么不妥。骑兵无论是训练成本还是组建成本都非常高昂，我不让林提督冒险，不是轻视她，恰恰是觉得她重要。她的方略胜多败少，所以我不同意。”

    赵葵哲怎么看都觉得是墨竹仗着他不懂军务，借着军务的幌子在狡辩。但他又没办法戳破墨竹。于是他开口道：

    “那我们打个赌，林提督这次如果大胜而归，你就得答应我一件事。如果确实像你预测的那样大败而归，那我就不再插手你的军务。如何？”

    把不快写到了脸上的墨竹，转过身去打算往他自己那件基本没怎么用过的房间走去。意思也很明确，要分房睡了。

    “那就预祝我王旗开得胜。”

    这阴阳怪气的语调也把赵葵哲弄得暗暗发火。他望着墨竹的背影，心中默念着小山匪，你给我等着瞧。

    驻屯在同安县的朔风营万骑，在林宛苓的率领下登船开拔。这支船队驶出泉州湾，沿海北上，在松江府进行补给之后逆长江来到沿岸的安庆府。

    由于跟影丸关系匪浅，虎千代很早就得到了消息，命令麾下三万人整装待发。待到林宛苓所部持王命抵达之际，两位提督仅仅打了个照面，简单交换了一下作战意见，便展开行动。

    在优势水军的支援下，吴越军轻松掌握了长江的控制权。虎千代所部在九江府以半月阵登录后，用它最擅长的火器打击和长枪突进战术轻易击溃了赣省巡抚屯驻在九江的五万大军。

    九江府克定后，虎千代又迅速出击，击溃扼守鄱阳湖与长江交汇处的两万江口县守军，随后，他便不再进军，死守住九江府。

    赣省巡抚得到被突袭的消息后，立刻下令全省军队除武夷山和方面警戒部队之外，全军向北集结。并亲自着甲上阵，整合九江溃军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