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净海伏波(二)： (第3/3页)

批货的消息才是。军师嘴里这麽说，却无十分把握，接着继续说：若真没找到这批货，那我们也就只能...

    只能怎样？船主问。

    就只能假戏真做，借复仇之名，g一回海盗做的事，“动手抢”。」

    「洗劫红毛？在场兄弟又都惊了。

    军师却一脸理所当然，接着说：对，就是打劫，趁他们船只都在港里，以为我们要与他们交易，在无所防备下我们动手，人数上我们有绝对优势，在港区里他们火Pa0发挥不出威力，兵者无非正奇之术，这样情况下，我们可将伤亡降到最低。

    这…船主感到迟疑。

    军师补充说道：当然，如果能用交易的方式取得火Pa0，还是最理想的。我们还是必须为将来保存实力，能不冲突，方为上策。」老人将那一晚，他在帐中听见众人对话，钜细靡遗说了一遍，就像不久前发生的一样。

    当时，一官不明白，为何老人对这晚的事能够记得如此清楚，直到他知道原因之时，才恍然明白。

    此时，一官只沉默着，他必须想想才能判断，徐军师为汪船主所出的奇谋是好？是坏？许久许久，他都无法将整件事情想清楚。

    老人听见一官不断念念有词，盘算着此方略的效益与风险，於是面带笑容，开口说道：「计策本身没有绝对的优劣，成与败之间，多少都还包含了几分机运，我也曾经想过军师计画的利弊，但我必须说，此时此刻汪船主所处的局面，军师的谋画，或许是唯一出路。」

    一官点了点头，他也这麽觉得，但总还是不自觉，希望能更周全一些，不过正如老人所说，结果无论如何，都带有几分运气存在，再好的计划执行时，依旧免不了意外，於是还是关心後续，接着问道：「後来呢？所以你们就出发，下南洋了吗？」

    老人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说：「不，只有船主率领船队下南洋。」

    「为什麽？军师呢？海峰哥呢？张小四呢？还有那麽多东瀛兵与船队呢？还有你呢？」一官不解，连串Pa0似问着。

    老人却不疾不徐回答：「之前不是说过，借来的几千东瀛兵，在这段时间里，已经证明只能充充场面，真正打起y仗，根本派不上用场，而且还快速消耗着粮食，所以由军师领着返回东瀛，逐一还给那些藩主。」

    「至於，岛津大人所赠的三千兵士，船主与军师心里清楚，这些人如果还回去，全都只有Si路一条，毕竟他们参与了雾岛的叛乱。而且在火龙岛上，他们与海峰哥打了几个月的叶子戏，也打出了感情与默契。

    因此，军师建议，再向岛津在萨摩藩附近借一岛屿，先将他们安置起来，依旧让海峰哥统领，等将来建立起庞大武装船队时，再将他们安cHa进去。这些人也都是久经风浪的走海人，老水手是不会派不上用场的。」老人说着，对这些东瀛人的安排，依旧感怀船主仁义。

    一官追问：「还有你和张小四呢？」

    「船主采纳了张小四的建议，给了他一批金银，让他随探子快船返回内地，之後直接进京，开始打点起与朝中大员的关系。至於我…」老rEnyU言又止。

    一官不断追问：「你被派去了哪里？」

    老人被追问得没有办法，只说：「我哪也没去，被留在了龙隐岛上。」

    一官恍然明白说：「对，你之前有说过，你在龙隐岛上，一待就是十年，这又是为了什麽？」

    老人像是被g起，一段深藏不愿想起的记忆，久久没有开口，最後只淡淡说道：「因为，我Ai上了一个人。」

    一官突然兴奋起来，直猜说：「是芳兰姨喔？」

    老人往一官的後脑勺，拍了下去说：「你这浑小子净乱猜，芳兰姨就像我母亲一样…」

    「那还有谁？」一官又问。

    老人叹了一口气说：「是芳兰姨的侄nV，她叫霜儿。其实是芳兰姨开口的，她与船主说起，经雾岛这麽一闹，龙隐岛上本就稀少的男丁，变得更稀缺匮乏，她同时也知道，船主之後还有y仗要打，所以不敢过份要求，只请船主将那些老弱伤员留下便是。」

    「船主看了看那些，从双屿岛一起出来的弟兄，跟着他出生入Si，眼下已缺胳了胳臂、断了腿，实在也不忍心再让他们受折腾，况且这些人即使上了船，恐也再难承受海上的粗重工作...」

    1

    一官不等老人话说完，直问：「这不重要，我想听关於霜儿的故事！」

    老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许久许久。

    老人似乎想起了一个人，一段往事，一段深埋於心底，却一直没有遗忘的过往。那是一种刻骨铭心，却又必须不断说服自己，努力不再想起的人，在许久之後，老人只随口说了一句：「小鬼懂什麽，没Ai过人的人，不会懂的！」

    一官想都没想，便反驳说：「谁说我没有Ai过，我...」

    一官的话，也没能说下去，因为他说这话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他忽然惊觉一件，之前一直没注意的事，於是一官也陷入了漫长的沉默，许久许久。

    --------------------------------

    ＊北大年：位於今马来半岛上，属於泰国南方之地，当时为一小国，亦是华人早期聚集之地。

    ＊沱瀼：今越南岘港，当时属於广南国，阮氏王朝所有。

    ＊占城：ChampaKingdom，越南中部由占族人所建立之古国，亦称占婆，西元137年，中国汉朝时便已建立，直至1697年，为阮氏所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