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花_第12章 多情,热烈,苦涩中带着一丝绝望。他在表达。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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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多情,热烈,苦涩中带着一丝绝望。他在表达。 (第1/1页)

    第六支曲子表演结束,工作人员重新清理了表演场地,只留一台钢琴与两把琴凳。

    林一跟在白砚初身后,提着大提琴缓步走上台。

    这次演出他没有和白砚初单独排练过,但每一曲他们都曾一起练过上万遍,手指的每个细节早已融刻在了肌rou记忆里。

    不只是手指,连走到什么位置向观众鞠躬致意,几秒钟后同时坐上琴凳,都可以做到分毫不差。

    白砚初知道他什么样的持琴姿势是做好了准备,他知道白砚初什么样的眼神是即将弹响第一个音符。

    这一刻,身体可以脱离意识而存在。

    节奏激昂的探戈音乐在音乐厅中响起,段喆几乎在大提琴拉响后的第一时间就能确定,舞台上的这位大提琴手不是徒花。

    大提琴被称作最接近人声的乐器。

    它的音域与音色都与人声接近,带有一种天然的诉说感。

    徒花的演奏技巧精妙纯熟,但她的琴声却像单纯的情绪宣泄。

    徒花从不渴望被理解。

    又或者说,演绎这首《Libertango》的林一不是徒花。

    他抬首闭目,眉头轻轻蹙起,身体随音乐摆动的幅度不大,隐藏在琴声中的情绪时起时伏。

    多情,热烈,苦涩中带着一丝绝望。

    他在表达。

    段喆说不清楚,但他有一种感觉,或许,这才是林一的真实。

    音乐会刚一谢幕,纪春山就从座位上站起来,急匆匆地要往出走。

    “你干嘛去?”沈槐序把他一把拉住。

    纪春山的视线没离开舞台,林一已经站起了身。

    “我去后台。”纪春山说。

    “后台也不会放你进去。”段喆劝他,“你先给他打个电话。”

    “他的手机现在肯定不在身上。”纪春山直接拉着沈槐序往出走。

    沈槐序此刻完全不在状况。他只知道纪春山和白砚初是因为林一不对付,具体原因并不清楚,有些莫名地问:“怎么了?”

    纪春山脚步不停,回头问他:“你还记不记得我在文昌接完电话马上返京的那次。”

    “记得啊。”那天差点没把沈槐序醋死。

    “那天林深联系不到林一,直接去了他家里。他再晚到一会儿,估计他弟弟人就没了。”提起这件事,纪春山说话没了丝毫客气,咬着牙说,“就是因为姓白的这个王八蛋。”

    那时候段喆还没在和安工作,他只知道林一半年前是病发入院,细节也是头一回听说,闻言和沈槐序一起愣住。

    纪春山不再说话,加快了脚步。

    等纪春山他们赶到后台入口的时候,林一已经离开了音乐厅。

    他们一会儿有个晚宴,只有秦正华的学生们参与,林一退场后几乎没做停留,背着琴直奔举办晚宴的餐厅。

    他在饭店外面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点了支烟,掏出嫌纪春山烦而改成静音的手机,接了他打来的第十三个电话。

    “你人呢?”纪春山急吼吼地问。

    林一轻飘飘地答:“饭店,我有聚餐。”

    “在哪儿?”

    “没你们的份儿。”

    纪春山见他顾左右而言他,索性挑重点问:“白砚初在不在?”

    “不在。”林一吐出一口烟,好奇道,“在又怎么样?”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也来?”

    林一笑着说:“你也没问啊。”

    纪春山沉默几秒,似在忍耐,最后说:“那你吃完给我打个电话。”他清楚这要求提了也是白搭,郑重地补充一句,“不然我就把这事告诉你哥。”

    林一长长地“哦”了一声。

    纪春山又问:“你今晚回家还是住酒店?”

    林一吃惊道:“你问我这种问题,不怕你的小男友吃醋啊?”

    “林一,我没跟你开玩笑。”纪春山有点急了。

    “嗯……”林一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看心情。”

    纪春山压低了嗓音:“林一。”

    林一看向远处,饭店正门已经陆续有人抵达,他把最后一口烟抽完,对纪春山说:“不聊了,有事漂流瓶联系吧。”随后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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