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现在_第十一章 暧昧并温濡的气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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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暧昧并温濡的气息 (第1/2页)

    周柏声......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剧本里关于他身世的叙述很少,仿佛一片笼罩着大雾的深林。周柏声是个容貌英俊的年轻男人,一双桃花眼,性格有点中央空调,笑起来的样子稳重随和,从小到大永远是人群的焦点。他有家人,朋友,并且比大多数人更看重自己的家人,周柏声很尊重父母,尽管他们从来没有尊重过他的选择,因为他的性取向对他极为冷漠,但周柏声依然事业有成,住在一套宽敞的别墅里,一丝不紊地工作和生活。

    所有人都能理解他父母的死是一场意外,一个暴雨夜,车子失控冲出护栏,坠入河中,被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葬礼办得简单,周柏声消沉了一段日子,但不知从哪天起,他又像往常一样继续着他完美的生活。周柏声交过几任男朋友,对爱人很好,在他身上几乎挑不出缺点。

    梁艄寒道:“我觉得这个角色没有那么复杂,他在某些方面反而比别人更单纯。他行为的目的性很强,比方说,你想和他谈判,和他讲道理,他心里想的只有怎么捅你刀子,因为他没有正常人有的同理心,和这种人没法循序渐进地沟通,他不会按你的方式来,他有自己的一套表演模板。”

    “什么意思?”

    “他想要尽量表现得像个正常人,他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他的思维是理性的,但他很多时候行为不受自己控制。”梁艄寒道,“杀死爱人以后他第一次陷入了一种失控的状态,他一直以来都是个十分冷静的人,但这次爆发性的失控让他猝不及防,变得像一个不成熟的孩子,他的理性只能帮他到掩藏尸体这一步,他原本可以留下来更好地处理完这件事,但失控的本能驱使他逃跑了。”

    梁艄寒的指腹敲着扶手,《然乌来古七天》第一天的剧情里有个很怪的地方,当时周柏声偷了犯罪团伙的大越野车准备逃跑,忽然发现栾崖也跟着上了车,想把他赶下去已经来不及了,周柏声一脚油门踩到底,把车开了很远很远,大概有十几公里那么远,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失控的理性也重新回到他的身体,使他从一个疯子变回正常人。

    栾崖从后排车座爬到前排副驾驶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想和他说说话,周柏声踩了刹车,把车停在路边。迷路了,手机没信号,周围空旷一片。周柏声此时心烦意乱,将栾崖赶下了车,但看清后备箱里装着的货物之后又反悔了,忽然大步跟上去,一言不发地抓住栾崖的手腕将他拖回来,塞进车里,然后实施了一场强jianian。

    这场床戏安插得很突兀,没有恰当的理由,似乎只是源于一位衣冠禽兽绝望时刻的性冲动。

    “......周柏声或许是一个性压抑者。”梁艄寒揉了揉鼻梁,轻声道,“我可以抽支烟吗?”

    宓楼点点头,说:“你抽吧,没事的。”

    梁艄寒摸出烟盒,又收了回去,戒烟不容易,一刻的放纵都会功亏一篑。他避开这个话题,问道:“你呢,你对自己的角色有什么想法?”

    宓楼修长的腿相互交叠着,手撑着脸,垂眼看着剧本。

    栾崖没有出身和来历。听口音不像本地人,十六岁做男妓,记忆好像断片了,只记得某天被人关进货车车厢里,和十几个男女货物一样辗转各地、运来送去,一块黑布蒙住眼睛,手里塞了一块纸板,让他自己举着,看不见买家的脸和表情,只听到声音,粗粝的手掌捏住他的脸:“这几个品相还不错,便宜五千,我一起带走了。”

    下体最初被性器强行破开的疼痛是煎熬的,当承认自己没有办法逃避痛苦之后,只能选择习惯,并且努力去享受它。许多客人有性虐癖好,身上时常带着一股野生动物似的膻腥味,栾崖会在性交的时候把自己想象成一只小动物,不能说话,不能抵抗,他曾经试过偷拿过夜客的钱夹逃跑,但后来被买主抓了回来,硬生生踩断了一条腿,关在地下室饿了五天,差点因此死掉。伤口愈合得很缓慢,没有完全愈合就被拉出来接客,哭得让人扫兴,套了夹板,最后还是长歪了,膝盖内侧的骨头凸出来一小块,跪久了腿疼,走路也总是一瘸一拐的。

    ——周柏声的身上并没有腥臭味。

    周柏声身上的气味很干净。那应当是某种他不认得的名贵香水味,金钱与高档欲望相融化的尾调,很清爽,冷冰冰的,被雨淋湿的草地。像一条河,一条有着天空淡蓝色映像的河,一条干净、冷冽、诞生于来古冰川的河。

    在黑暗里,这条河发出清脆的冰凌碰撞声,水花散发着淡淡的蓝色荧光。栾崖爬到他的床上,小心地趴在他的身上,揭开他的衣领慢慢地闻他的衣服,舔他的皮肤,吮吸他的脖子和喉结。睡前喝的热水里有少量安眠药,梦是昏沉的,燥热不安,栾崖剥掉他的裤子,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舐他的yinjing,那气味还是很干净,但是暖融融的,带着温热。

    他不知道的是周柏声曾长期服用安眠药,对此已有了抗药性,药效太短,他很快就清醒过来,将栾崖按在枕头上,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像在继续做一个醒不来的噩梦。周柏声的手很用力,骨骼被挤压得咯咯作响,栾崖拼命挣扎起来,周柏声死死地掐着他,栾崖下意识捶打着他的手臂,仿佛一只受伤的动物在捕兽笼里乱撞乱咬。他的挣扎渐渐无力了。

    梁艄寒跪在车座上,掐住了宓楼的脖子,商务车的内部很宽敞,足够两个大男人折腾,宓楼双手抓着椅背,顺着他的动作躺了下去,他将宓楼按在车座上,膝盖顶进宓楼的两腿之间,宓楼抓住他的手腕,轻微地挣扎了一下。

    这让梁艄寒很想亲他。他低下头亲吻宓楼,宓楼低声说:“你不能亲我......你现在是在......强暴我,你还没爱上我呢。”

    梁艄寒听他说完,继续无动于衷地吻他,他动作很固执,舌头伸进他的嘴里,舔弄他的牙床,两根舌头搅在一起,故意吻得啧啧作响。宓楼想躲开,梁艄寒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用牙磨着慢慢吮了个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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