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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我…我没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

    “…没有。”蒋司野心虚地狡辩。

    “我只是…只是…”喉咙像塞满了棉絮，堵得慌。

    “你现在的动作才像是变态吧？”阮书白敛着神色，漠然审视着他。

    蒋司野一下子脸烧得通红，这的确是自己过于敏感，出口伤人。

    “你以为同性恋，是个男的就想上？”

    阮书白直白的毫无顾忌的说出蒋司野内心无法说出口且毫无理由的忌惮。

    为什么想要避而远之？因为自己是直男啊。为什么觉得不能睡一张床？因为对方是同性恋啊。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因为他不想跟同性恋沾边啊。

    蒋司野哑口无言，紧闭嘴巴。

    “还不赶紧下去？高贵的，直男？”阮书白讥讽。

    “对…对不起。”蒋司野一下子蔫了。他实在不该把对日日扰他睡眠的虚幻阮的怨气，撒到无辜的真实阮身上。

    “那说好，我放开你，你别打我。”那天在拳击俱乐部看到的暴击，蒋司野历历在目，还是有所忌惮的。

    这人脑回路实在感人，阮书白挑了挑眉，身上这人有着种天真的愚蠢，脾气暴躁，但长得白嫩，他盯了会那个饱满的嘴唇，被压着的肚子，有点燥热。

    见底下阮书白没反应，蒋司野挪了挪屁股，做好松开手，立马起身逃开的准备。谁知道这人会不会暴起，给自己来上一脚。

    “别往下坐。”阮书白闷哼一声。“会硬。”

    “……”

    这话轻飘飘的，不带任何情绪语气。却惹得蒋司野几乎是瞬间炸毛，刚刚生出的那点歉意，立马消失殆尽。

    “你他妈的！”

    “这不是正常生理反应么？难道你不会？”阮书白十分淡定。

    “你…你你…胡说！”

    这幅样子实在是好玩儿。阮书白有点儿后悔了，当时怎么没留点证据，让他看看自己是怎么耍流氓的，会不会比现在更气急败坏？

    “哦？那要不换你在下面试试？”

    “试什么试！混蛋！”

    “还是说，你不行？”阮书白突然有个邪恶想法，嘴角一扬。

    “你说什么？”蒋司野双手突然发了狠力，捏得手指关节泛白。一双圆眼充满戾气，声音都在发抖。

    阮书白手腕一阵绞痛，忍不住骂道：“蒋司野！你是不是有病？！”

    听到这声责骂，蒋司野猛然呆滞住，他发现现在这个场景和他梦里的碎片出奇地一致，似曾相识，同样的怒气冲冲。他的脑袋瞬间川流过各种不同的定格画面，不堪回想。

    “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声音抖如筛糠，心砰砰狂跳不已。

    阮书白乘机奋力一翻身，本来体型上就有优势，一下子把蒋司野禁锢在身下，两人形势完全逆转。

    “我对你做什么？你好意思问？你怎么不问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蒋司野连反抗都忘记了，张着嘴，一脸不敢相信。

    到这个份上，阮书白也不想继续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了，太没意思。原本借他床睡，也只是因为客房装修，一些房间家具搬走了，就近领到了自己房间，没别的意思，可这人太不知好歹。

    “你真想知道？”阮书白轻蔑一笑。

    身下蒋司野rou眼可见慌了神，瞪着眼睛跟个傻子似的。

    阮书白钳制他双手，压于头顶，俯下身，眼神戏谑，像观察即将葬送于獠牙下的兔子，蒋司野从没有在清醒时，见过如此乖戾的阮书白。瞬间汗毛竖起，这张脸，完全可以和梦魇中的他，完美重叠。

    他恍然，悲哀的意识到，原来那都不是梦！

    “蒋司野，是你自己非得过线的，不能怪我。”

    “我就不明白，你个不举的，怎么就这么看不上同性恋了？”

    蒋司野身体霎那间完全僵住，头皮发紧，身体仿佛裂开一般，麻得失去知觉。

    耳边嗡嗡全是忙音，像被塞进玻了璃器皿，眼睛瞪得眼底赤红。

    攒了浑身全部力气，愤然挣脱手臂，一拳朝阮书白脸上飞去。

    完全是身体愤怒到极致的本能反应，阮书白猝不及防被掀翻在地，脸上挨了重重一拳，疼得愣是好几秒没反应过来。

    蒋司野爬起身，不管不顾，重新骑到地上的阮书白身上，挥拳就打。

    阮书白抬手控制住乱挥的手臂，将人反压，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拳拳到rou。

    蒋司野疯了一般，使不完的蛮力，就算双手被钳制住，嘴巴一口咬在阮书白小臂上。

    “你又咬我！”阮书白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死变态！”蒋司野哑声骂道。

    “我变态？他妈要我帮你回忆回忆，你他妈怎么用手强jianian我的？”

    从床上扭打到地上，地上反击到沙发上，两人衣服扯得稀巴烂，阮书白小臂被蒋司野一口咬得流了血。

    蒋司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个烂人！”

    “哈哈哈哈哈，你才知道我是个烂人？”阮书白被扯着头发，笑得扭曲。

    “我还是个想上你的烂人。”阮书白阴鸷着脸，在失控的边缘逡巡。

    蒋司野这个白痴，总能很轻易地惹起他的怒气。他的眼神，他的语气，他的鄙夷，就是燎原的火星，妈的。

    在体力上，力量上，蒋司野完全不是阮书白对手，但是，与其说是互殴，不如说是蒋司野对阮书白单方面的殴打，阮书白只有躲挡和制止。

    “你放开我！”一番搏斗，两人皆力竭，蒋司野被面朝地毯摁在地上，皱着脸扭身反抗。阮书白单膝压在他背后，仰着头大口喘气，单手捋一捋凌乱的头发。

    “有种你放开我！我们单挑！”蒋司野不屈地叫嚣。

    “行了…”阮书白一巴掌“啪”，拍在蒋司野屁股上，手感还不错，无奈哼笑出声。

    “今天闹成这样，谁都不好看，你有我的把柄，我有你的，考不考虑好好谈谈？”阮书白简直跟个精神分裂病人一样，已然恢复了往日平淡冷静的口吻。蒋司野转头愤怒地瞪着他，只见他嘴角挂着些血迹，额头青筋暴起，脸颊覆着薄汗。

    偏偏语气是淡定从容的。

    “问你话呢。看什么看，老子脸上有花儿么？”

    蒋司野眼前一黑，茫茫不知前路，恨不得晕死过去，不再醒来。